季闻景捂着心口,眼神委屈的看着佛伦西雅斯,她眉头微皱,似乎在担心他。
“咳咳…”季闻景不由得咳嗽两声,如今他的身体没有异能护体,和普通人一样。
他的每一处疼痛都格外清晰,这些年不曾有过的无力感,使他不由得弯下腰,
季闻景感觉自己的骨头似乎断了,林婧雪下手也太狠了。
“你竟然受伤了?”佛伦西雅斯看着季闻景,眼中带着震惊,什么人能伤了季闻景?
“我的异能…消…消失了…”季闻景低垂着头,语气很是虚弱。
佛伦西雅斯震惊的看着季闻景,他似乎没有异能的波动了。
佛伦西雅斯不由得上前一步,季闻景一个趔趄倒在佛伦西雅斯的身上。
他的下巴枕着她的肩颈,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佛伦西雅斯身上,他虚弱的声音带着沙哑,“有人要…杀我…”
佛伦西雅斯抬起手却愣在原地,季闻景的气息充满她的周身,那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她竟然不排斥。
“要杀你?谁?”佛伦西雅斯一瞬间变换了表情,这里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那人是高级异能者,至少有着高级的土系异能。
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季闻景的回答。
“季闻景?”佛伦西雅斯推推季闻景,季闻景摔倒在地上,他脸色苍白,下颌线很明显,是这几天受了折磨才消瘦的。
她想起这几天,季闻景无论面对什么都是冷淡的眼神,他总是一身傲骨,宁死不屈的样子,她以为,他不知道怕是什么。
“原来没了异能,你也会害怕?”佛伦西雅斯蹲在地上,看着季闻景,他似乎是疼晕过去了,他的脸苍白的几乎透明。
佛伦西雅斯长长的金色头发落在季闻景瘦弱的手指上,夕阳斜斜的洒过来,他们美的像一幅画。
前提是张廷敬没有哀嚎。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快来人!快来人啊!”
张廷敬的哀嚎,让佛伦西雅斯的眼睛从季闻景身上移开。
张廷敬在地上翻滚,口中却不停地喊着,“佛伦西雅斯,你快救我,你快…”
“来两个人。”佛伦西雅斯冲着门口喊了一声,突然出现两个士兵。
“带他去实验室,清洗眼睛。”
“是。”
等他们都离开了,佛伦西雅斯才重新看着季闻景。
她一双蓝色的眼睛不停的转着,季闻景今天的表现太不寻常了。
季闻景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正眼都没有瞧过她,以前那些男人谁不是看见她就发呆。
看了她的脸还保持清醒的男人,几乎没有,就连贾通那样的高级异能者,也是愣神了,如果她想杀贾通,那片刻时间就足以了。
即使是这几天,季闻景只会冷眼看着她,对她的态度和张廷敬差不多,一副神的模样看着蝼蚁。
即使季闻景没了异能,他也不会依靠她。
绝对不会,这一点她很肯定。
F国的贾通已经归顺了他们的国家。
按照贾通所说,F国的首领,是季闻景杀的,为了林婧雪。
仅仅为了林婧雪,季闻景就敢杀一国首领,而毁了F国,如今为了林婧雪,他会不会自废异能?
可是,他没了异能,又能干什么?
佛伦西雅斯看着季闻景的心口,手指用力按了上去。
“唔…”季闻景发出一声闷哼,眉头紧锁,眼睛却没有睁开。
佛伦西雅斯又加了点力气,她按着那骨头的断裂面。
“啊!”季闻景声音微弱的喊了一声,带着无尽的痛苦。
佛伦西雅斯见季闻景依旧没有醒,松开了手。
在佛伦西雅斯离开的瞬间,季闻景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佛伦西雅斯的手,
“不要走…不要…”
佛伦西雅斯低头看着他的手,他的手正紧紧抓着她的手,她低头看着季闻景,他似乎在呓语,只是那只瘦弱的手,很用力的抓着她的手。
佛伦西雅斯不知道季闻景醒了没有,不过他抬手就把季闻景甩了出去,
季闻景在地上翻滚两圈,撞到墙壁上。随后吐出一口血,躺在地上不动了。
林婧雪离开启航后,没有回家,而是四处转悠,洗劫了几个超市。
林婧雪正忙着往空间里移东西,沧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丫头,你这样对季闻景,是不是,有点…”
“过分吗?”林婧雪知道沧溟犹豫的原因,她利用季闻景利用到极致了。
这样确实阴险,而且季闻景竟然同意了。
沧溟虽然只封住了他七天的异能,不过谁也不知道这七天会发生什么事。
如果有什么变故,谁都可以杀了季闻景。
“丫头,季闻景为什么对你这么…顺从?”沧溟想了半天,才想出顺从两个字。
“他和季将军一样,太信守承诺了。”林婧雪叹口气,季闻景和文铂熠认识这件事,她知道,也明白。
“信守承诺可以付出生命吗?我觉得不像,他不会喜欢吧?”沧溟八卦的开口。
“你喜欢一个人,会付出生命吗?”林婧雪反问。
“我没有生命,丫头,你会吗?”
“不会,我的生命不会为任何人付出。”
“为了全人类呢?”沧溟又问。
“不会。”林婧雪斩钉截铁的回答。
“世界上只剩下你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
“还有你啊。”林婧雪不怕孤单,更不怕孤独。
她的师兄迟早是要死的,这一点她已经提前做了心理准备。
最后,所有人都是要死的,包括她自己。
“丫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沧溟声音有点哽咽,似乎是被感动了,林婧雪把它放在了第一位。
“你是没有办法离开。”林婧雪打断沧溟的情绪,如果有办法,谁知道沧溟会不会第一个跑了。
“林婧雪,你过分了,我们都相处这么久了,你还这样冷血,小混沌你说说,季闻景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沧溟有点无语。
“季闻景?是个冰山,嗯,杀人不眨眼。”小混沌努力回忆它第一次见季闻景的时候。
那时候季闻景似乎没有感情。
“丫头,你把季闻景折磨成什么样了?”沧溟有点心疼。
“你心疼,你就俢出人形,你去色诱佛伦西雅斯。”林婧雪淡淡的说。
“当我没说。”沧溟识时务的闭嘴。
“季闻景必须活着,启航也必须是季闻景,这样那种药才能被研究出来。”
“丫头,这一世,不一样了…”
“只要季闻景在,启航在,就有希望。”林婧雪看着窗外的天空,已经被夕阳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