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青木就是我们的小可爱,露申也是后面要出场的关键人物。)
青木认真的就像一个小和尚,说出的话却犀利无比:“所以您还是没有说您是怎么害死她的。我们只驱邪,不会管犯罪。”
露申认真的看着青木,突然上前捏着他的下巴,妩媚的舔舔自己唇角,娇笑:“我信你有两把刷子了。突然不想你帮我驱邪了,不如你当我男朋友吧。”
青木也笑笑:“只能白天约炮的男朋友吗?”露申娇媚的笑容瞬间消失,低沉着一张美人脸死盯着他。青木也不恼,依然笑笑:“客人,我说了,其他事情不归我们管,我们也有义务为您保守秘密,说出怨气根源,我能帮您解除。”
露申没说话,又拿出一瓶酒,给自己灌了几杯,苍白的脸上显出红晕才停下。露申靠坐在墙边,声音低哑:“对啊,她就是我杀的。我恨她,更恨我自己。从我回到爸妈身边以后,每年给她寄回去的东西都是我挑的,我爸妈还以为我善良大度不记仇,更心疼我了。他们哪里知道,十岁的小孩子,从没上过学,那十年前都在琢磨着怎么杀了那个老虔婆,在农村,我听到有几个跟她认识的老婆子炫耀儿女给自己寄一些高级营养品,她不满我爸妈没有给她寄,又将我毒打了一顿。回到爸妈身边以后,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不认字可以学,我不会用电脑也可以学,我在网上找那些老年人不适宜多吃的营养品,每次去药店我都会乖巧的咨询医生哪些东西不适合老年人吃,医生看我乖巧又孝顺总会跟我说一些别人注意不到的对老年人身体有害的东西。就这样我投喂‘毒品’投喂了八年,她果然有了大大小小的毛病,对那些营养品的需求就更大了。要不是我撞到她虐待我妈妈,我还会继续好好供养她,让她病痛缠身在无尽的等待中死亡。可惜了,她竟会死的那么早。”
露申说到这里,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那样娇媚的一张脸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青木却非常人,他还是那副平淡的表情问她:“您还有没说的。”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是极为肯定的样子。
露申也不惊讶,反而饶有兴味的看着青木,扭着腰身靠在他的身上,右手晃着红酒杯,露申抿了一口酒直接吻上青木,顺着口舌渡到青木口中,喂完了酒,才起身放开他,“我对你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青木被酒呛到了,咳得小脸通红,半会才无奈的说道:“客人,我们是正经道士,平日也是不饮酒的。”
露申兴趣盎然的注视着他,双眼放光的问他:“想知道那老不死的临死前是什么表情嘛?”露申也不等他回答,自己兴奋的讲出来:“她匍匐在地上求我把药给她,你能想到吗?从我一出生开始就羞辱我,鞭打我的人趴在地上求我,求我饶她一命。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会饶过她,我宁愿同下地狱也要杀了她,我怎么会放了她哈哈哈。”露申乐不可支,咯咯的大笑,突然她又停下,抬头看向房间顶角,嘲讽道:“怎么?你生气了?你又不能杀了我,不过是折磨我罢了,我被你折磨的还少吗?我还怕这一点?哈哈哈,一想到我把你杀了我就开心,我只恨你命太好了居然死的那么早,你要是再活久一点,整日里躺在床上不得动弹,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哈哈哈哈。”
那黑气被刺激的想要扑下来,却被青木留下的符纸挡住。露申见状笑得更大声了,“说什么我是扫把星,我看你才是扫把星,哥哥要不是因为你打麻将没注意照看怎么会掉进水里淹死?爷爷也不会因此去世。爸爸也是,我们本来说好了,我和妈妈去找他一起出去旅游,就是因为你吵着要爸爸回来陪你,他才会改了航班,坐上那趟死亡机班。你害死自己孙子,丈夫,儿子,现在还想害你孙女,你休想!”露申表情狰狞的瞪着那团黑气,凄厉的嘶吼,然后看到那团黑气瑟缩了几下又消失不见了。
露申吼完以后也平静了下来,冷淡的开口:“小道士,看完了就走吧。”青木点点头离开了露申的家。然后打了辆车往另一个小区去了。
露申疲惫的躺在沙发上,蜷缩着身体,眼泪从眼角疯狂溢出,她紧紧的抱紧自己,小声抽泣着睡了过去。
青木坐在出租车上,揉着额角叹息,这单子真是棘手啊,怪不得他们都不愿意接手,也就自己刚回国被骗来了。
青木到了一个花园小区,轻车熟路的找到15楼的一户敲门,随着门内的脚步声,一个中年美妇憔悴着一张脸来打开了门,这美妇面容与露申有六七分相似,一看到青木,连忙邀他进来。
青木抱着温热的茶杯,躲闪着对面美妇期待的眼神,捏诺着嘴角,那句还是换人吧还是没能说出口。何静怡一看他这幅模样,也叹了口气,“小木,你直接跟阿姨说实话吧,露露她是不是好不了了。”青木不忍看到一个母亲心碎,半晌不吭声。
“小木,没事,阿姨找了很多人都是这样,露露她封闭太久了。这样的结果我一开始就预见过,你放心我撑得住。”何静怡很平静的安慰他。
青木心里难受极了,何静怡真的很像自己早逝的母亲,他咬了咬牙,还是说出了口:“阿姨,我也不瞒您,她现在症状比您之前跟我说的严重多了,不过我会想办法的。您别难过,国外的治疗手段更好,您还可以带她出去看看。”
何静怡温软的笑笑,又摇了摇头,“说来,都是我们对不起她,露露她承担这种痛苦太久了,我也不愿意她再受刺激,小木,谢谢你,阿姨会陪着她。”青木尴尬的起身告辞,在何静怡平静的目光中,他有些无地自容,只好退下阵来。
青木回到诊所,闷闷不乐,同事打趣他,怎么给大美女看个病还给自己看失恋了一样。青木不理会他们,起身去翻阅资料。露申这种被迫害妄想症已经超越了医学的范畴,她已经给自己构建了一个世界,要治疗她,用普通的办法肯定是不行。得多查查其他症状,看能不能综合治疗。
是夜,青木还在诊所翻阅资料,他不想看到何静怡那副看似平静实际悲伤至极的眼神,他一定可以找到办法,帮助她们母女俩。
何静怡敲响露申的门,露申睡眼惺忪的打开门,看到自己妈妈站在门口,大惊失色,慌忙把她推出去,“妈,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你不要到我这里来吗?她还在这里,我不怕她的…”何静怡握着自己女儿的手,心疼的看着她:“露露,妈妈想你了,今晚让妈妈陪陪你好嘛?就这一次。”露申鼻子酸酸的,看到何静怡坚持的眼神,还是妥协了。
“妈妈晚上听到什么都不要睁眼好不好?”露申还是怕会吓到自己妈妈,何静怡温柔的点点头。何静怡看到女儿愈发瘦削的肩膀,心疼的去厨房给她做吃的。露申窝在沙发上,只觉得安心,那老不死的生前她都不怕,死后更不会吓到她,今晚要是出来,自己一定要把她按住不让她去吓唬妈妈。
何静怡端着几盘家常菜到餐桌上,招呼露申过来吃。何静怡又起身去拿了一瓶红酒,倒了两杯红酒,在背对露申的那面,将一点白色粉末放进了右边那杯。
何静怡将右边的那杯红酒递给了露申,露申甜甜一笑接过,跟何静怡碰了一下,就一饮而尽,母女两温馨的吃完晚餐,露申站起身来准备帮何静怡收拾餐具,刚起身,她就感觉头很晕,何静怡连忙过来扶住她,温柔的哄她:“睡吧,露露,跟小时候一样,妈妈陪着你睡觉。”露申感觉不对,很想睁开眼,但是药效还是让她昏了过去。
何静怡把女儿放到床上,温柔的亲了她的脸颊一下。然后转身出去收拾东西。
夏木熬了一整个通宵,终于找到了一点线索,他等不及要去通知何静怡,告诉她还有希望。可是何静怡的手机怎么也打不通,夏木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慌。他夺门而出拦下出租去找何静怡,路上他给何静怡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夏木紧张的捏着手机,按下露申的号码,听到听筒里传来冰冷的电子音,夏木的心沉到了谷底。
脑海里回想昨天何静怡说她不想女儿再受刺激,要陪着她一起,心跳疯狂加速,夏木几乎是哭着说出让师傅转道去露申的公寓。他可能真的来晚了。
等他跑到露申公寓门口时,看到消防员抬着担架,夏木腿像是被灌了铅一动也不能动。旁边的邻居窃窃私语,他听到“母女”,“自杀”,“煤气”。夏木鼓足勇气上前,掀开白布,看到熟悉的脸庞他的眼泪突然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