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姚雪不放心蔡安安，来房间看她。
蔡安安脸色苍白，坐在桌前发呆。
“怎么了？是不是生气了？”姚雪轻声说：“你不用管乔苑，别让她影响你的情绪。”
“不是因为乔苑。”蔡安安摇摇头。自从知道姚念打算跟乔苑结婚后，她就有意识地让自己脱离这份感情。她很累了，再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身上。
只是这个过程会很漫长，她要给自己时间。
“那是为什么？”不是因为乔苑，姚雪还真猜不出其中的原因。
这不怪她，此时蔡安安脑中的想法连她自己都吓一跳。
“小雪，你说要是我跟姚念永远都换不回来了，怎么办？”
“换不回来？怎么可能啊！你别多想了。”
“但是，有这个可能，不是吗？”
姚雪没作声。
她们都知道，确实有这个可能。
虽然现在已经适应了这段生活，但是，如果姚念跟乔苑结婚，这个问题就必须解决。但谁能保证，这个问题一定能解决？
“不行，我们去医院看看吧？”蔡安安说。
她已经慌了。
如果是跟姚念在一起还好，如果不是，她可真的生不如死了。
“行。但是去看哪一科呢？”姚雪问。
蔡安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连内科和外科都分不清楚。”
两个人沉默。
姚雪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个人。
“我想起来了，我们可以去找他！”
“谁？靠谱吗？他会不会觉得我们是神经病？”
“靠不靠谱的，我们也得去看看，如果他敢说出去，我就把他的匾砸了！”姚雪狠狠地说。
……
正说着，她们听到姚念上楼的声音。
“我哥回来了。”姚雪起身：“走，跟我哥一起商量商量，你们俩得一起去才行。”
“他要是不愿意呢？”蔡安安有点胆怯。不知道你为什么，现在只要跟姚念有牵扯，她总是畏首畏尾的。
“怎么可能不愿意啊？他不是要跟乔苑结婚吗？难道让你替他洞房？”
蔡安安的脸一红，她的脑中竟然出现了姚念和乔苑亲热的画面。
太逼真了，她竟然难受。
“也对。”蔡安安调整了一下情绪：“他肯定比我更着急。”
一定是这样的，谁不想跟自己的初恋永远在一起？这可是心里的白月光啊！
两个人去找姚念。
“哥，明天我们去看中医吧！”姚雪一进去就说。
可是房间里没人。
苏言坐在窗台前玩着手机：“你们进来不能敲门吗？”
“别废话，我哥在哪里？”
卫生间传来一阵呕吐声。
“哥，你在里面吗？你怎么了？”姚雪敲敲卫生间的门。
马桶的抽水声。
姚念走出来，脸色苍白。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姚念虚弱地摆摆手，虚弱地躺在沙发上。
“大概是生理期恶心了。”蔡安安小声说：“我经常会这样，很难受。”
“哦……”姚雪点点头，她很少有这种感受。
“哥，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你先听我说，明天我们去看医生。”
“不用了，没几天就结束了。”姚念闭着眼，看起来真的很难受。
“不是因为这个，”姚雪从姚念身边坐下来：“是你们互换的事情。”
苏言听到后也很感兴趣：“这个吃药可以解决吗？”
姚雪怼他：“想得美，你有没有智商啊？”
“那你们说去看医生？”
“要你管。”姚雪不给苏言解释，但是却继续跟姚念说：“哥，你有没有想过，你俩要是换不回来怎么办？”
姚念沉默。
“是不是很吓人？是不是？”姚雪期待地看着姚念。
“那就算了。”姚念睁开眼。
“啊？”姚雪很惊讶：“什么算了？”
“如果换不回来，那就算了。”姚念又重复了一遍。
姚雪和蔡安安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想。
“你不想跟乔苑结婚了吗？”蔡安安忍不住问。
姚念没说话。
苏言玩着游戏，插话道：“肯定不想了啊！都不在乎自己是男是女了，还想这些。”
“哥，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不明白？”
苏言忍不住说：“你还是早点给你哥找老公吧！”
“啊？”这下姚雪明白了，看了一眼蔡安安：“这还需要找吗？菜菜就是最好的选择啊！”
“那可不行，我妹算什么啊？备胎吗？切！”玩笑归玩笑，一旦牵扯蔡安安，苏言立马严肃起来。
“对，他说得对。”许久不说话的姚念发声，他看了苏言一眼：“我觉得，苏言就不错。”
姚雪和蔡安安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言吓得一哆嗦：“你有病吧？！明天抓紧时间看医生去！”
第二天四个人就去找钟术了。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蔡安安也不这么焦虑了，反倒觉得昨晚的担忧有点杞人忧天。
“小雪，要不要真的去啊？钟术只不过是中医，就算再厉害，应该也治不了我们这种问题吧？”
“那可不一定。”姚雪安慰蔡安安：“你要对祖国的中医事业有信心。”
“我倒是有信心的，”蔡安安低下头：“可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他不会把我们当神经病吧？”
“这倒不会。大不了不相信呗。”
还有一句话姚雪没说出来，那就是“如果他敢我就砸了他的招牌”。
一大早没什么人来，钟术正坐在院中喝茶。医馆的面积虽然不大，但格局非常典雅，完全是个缩小版的园林建筑。
钟术最喜欢的院中的那座假山，假山上还弄了一个小小的瀑布，非常可爱。下面是个小池子，养着几条锦鲤，夏天还会有睡莲开在上面。
假山的旁边是一棵有了年头的槐树，现在没什么生机，但夏天便会带来一片阴凉。
很是惬意。
钟术倒上一杯茶，闻了闻茶香，刚想喝，姚雪就从外面冲了进来。
“钟术，你给我出来！”
钟术吓得手一抖，差点把茶给泼了。
“又吃死人了？”他胆战心惊地问。
“什么吃死人？谁死了？”姚雪看了看大家：“我们都好好的。”
“那就好。”钟术松了口气，恢复往日的潇洒，悠闲地倒了一杯茶：“你们找我有何事啊？”
“别装了，来找你还不是为了看病。”姚雪拉着蔡安安坐到钟术面前。
苏言和姚念也跟着坐到一边。
“接下来我跟你说的话，你可以不信，但是，你不能不信。”
“什么叫我可以‘不信’，但‘不能不信’？”
姚雪看着钟术，很认真地说：“就是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