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木山猛地转过头去,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个从门外跌跌撞撞冲进来的人,眉头紧蹙,满脸怒容,厉声呵斥道:“如此慌乱成何体统!究竟发生何事?给本大人站稳了,一五一十地道来!”
话声刚落,苗木山便迅速转过头来,面带歉意地对江烨拱手作揖道:“侯爷莫怪,此人乃在下侄儿苗承文。他向来行事鲁莽毛躁,还望侯爷海涵。”
江烨微微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轻声说道:“无妨,且先听他有何要事禀报。”
苗木山再次将目光投向自己的侄子,语气严肃地说道:“好了,蠢货!快把事情原委讲清楚!”
只见苗承文大口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也因过度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过了好一会儿,苗承文才勉强平复下来,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公……公家上下所有人,无一生还,全部惨死!”
“什么!!” 苗木山闻言气得拍案而起,双眼瞪得浑圆,满脸不可置信与愤怒之色,怒吼道,“岂有此理!公家那边明明安排了专人看守,怎会突然间尽数毙命!”
苗承文被吓得连连后退数步,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小侄不知啊,叔父,那处并非由我负责监管呀。”
“休要胡言乱语!” 苗木山怒气冲冲地继续拍着桌子,高声咆哮道,“再敢乱叫,本官定不轻饶!记住,叫我职务!”
苗承文浑身一颤,赶紧低下头去,声音略微发颤地应道:“是,令使大人!小人知错了……”
江烨轻声咳嗽一下,打断他们的对话并插嘴道:“苗大人在此刻竟然如此在意这些官场称谓,大可不必这样谨小慎微。”
苗木山狠狠地瞪了苗承文一眼后,转头看向江烨说:“侯爷您若不介意的话,可以随我一同前往案发现场查看一番,毕竟此案发生在广陵郡辖区范围之内啊。”
看到江烨并未回应自己,苗木山紧接着又开口说:“至于侯爷夫人,请放心好了,只要身在机密部就绝对不会有任何闪失的。”
“嗯。”江烨微微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朝着苗木山拱手作揖,缓缓说道:“苗大人莫要惊慌失措,单从刚才咱们的交谈之中便能知晓,苗大人体察圣意、忠心耿耿……”
苗木山连忙还礼,回应道:“侯爷言重了,下官之所以邀请侯爷一同前去视察现场,仅仅是考虑到侯爷目前实力为受限境罢了。无论如何,我等做下属之人都会誓死效忠陛下、绝无二心!”
说完之后,江烨轻声一笑,对他说道:“那就劳烦苗大人前面引路吧!”
“这边请!”苗木山边说边抬起手臂,伸向前方,示意江烨跟上自己一同出发。
……
临近公家府邸,只见一群身着吏部官服、手提长枪的男子威风凛凛地守在门外。
江烨见状,不禁皱起眉头,沉声道:“你们这些机密部的人竟然还要惊动官府?”
与此同时,一旁的苗木山则将目光投向苗承文,怒不可遏地抬脚朝他身上连踹数下,口中骂道:“小兔崽子,谁让你去通知官府的!咱们机密部办事,关官府何事!”
苗承文被踢得连连后退,满脸委屈地辩解道:“我临走时明明叮嘱过他们啊,真不晓得为何……”
江烨眼见苗木山还要继续斥责,连忙出声劝阻道:“罢了罢了,或许是他们自行赶来的。事不宜迟,还是赶快过去瞧瞧吧,免得那些人把物证都毁坏了。”
“也罢。”苗木山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揪住苗承文的衣领往前猛地一扔,恶狠狠地道:“还愣着作甚,快走!”
就在此时,公家门口的一名小吏手提长枪飞奔而来,高声呼喊道:“县令大人在此执行公务,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其声如洪钟,震耳欲聋。
苗木山目光扫过江烨后,便迅速迈步向前走去,并朗声道:“本人乃机密部令使——苗木山。”
话音刚落,原本挡住前路的小吏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之色。
其中一名小吏颤抖着声音说道:“苗大人啊,请您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小小的官吏……”
就在此时,从小吏们的身后传来一阵清亮而果断的声音:“休得胡言乱语!既然苗大人想要进来,你们直接放行便是,何须如此磨蹭迟疑!”
苗木山轻声呢喃道:“林若初!”
紧接着,江烨定睛望去,只见说话之人身材中等,容貌端庄,双眸坚毅且沉稳。此刻,此人正手持一方手帕不停地擦拭着,而那方手帕上隐约透出一抹鲜红色。
江烨见状,心中暗自思忖:“想必这位便是二水县县令了。单从外表来看,此人平平无奇,但那手帕上所沾染的莫非真是鲜血不成?”
想到此处,江烨的眼眸微微转动起来。
林若初快步上前,将手帕放到袖子中,向苗木山拱手施礼,说道:“苗大人,下官有礼了。”
苗木山微微点头,算是回礼,然后直截了当地问道:“林县令,本官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探查一下公家发生的事情,没想到县令消息这么灵通,居然刚好来了。”
林若初神色凝重地答道:“苗大人,实不相瞒,近日公家确实发生了一些怪异之事。有百姓反映,夜晚时常听到诡异的声响,还有人目睹了不明物体的出没。下官也派人守着。”
江烨在一旁插话道:“县令大人,可否带我们去案发现场看看?”
林若初看了江烨一眼,略微思索后,点头同意道:“也好,诸位随我来吧。”
江烨抬眸过去看着林若初,二人对视一眼。
林若初双眼微眯,笑了笑,带着苗木山等人走了进去。
院子内,一张张白布覆盖着躯体,白布上面有着泛红的血渍。
林若初解释道:“方才我刑部的探查人员已经简单的判断了死亡时间,大概是前天夜里。”
苗承文走向前来,喊道:“胡说,我今天上午还看到这房子有人活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