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阳被带到校场后,姜暄指着远处的靶子,面色冷漠的说了一句。
“站那儿。”
井阳听话的站过去,眼巴巴的盯着姜暄问道,“阿暄你要做什么?”
姜暄没说话,接过旁边暗卫递过来的弓箭和箭矢。
微抬脸颊,眼眸里浮现出一丝冷厉的光晕。
她搭上弓箭,拉开弓弦,箭矢指向的地方正是不远处的井阳。
井阳皱着眉。
“阿暄,我这段时间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阿暄最近对他很冷漠,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了她生气。
但是只要她能出了气,无论她对自己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他没等来远处女子的应答声,只听“嗖”的一声响起,一支厉箭直直朝他射来。
“砰”的一下径直插进他的胸膛内。
姜暄是看好了位置射的,那支箭不偏不倚正好射在井阳心脏左边一点。
既不会要了他的命,也能让他受不少罪。
哼!
姜暄心下冷哼一声,眸光越发冷漠。
她素来记仇,欠了她的,必须得加倍奉还回来。
“呜!”井阳痛苦的闷哼一声,脸色猛地煞白下去。
他捂着胸口,倔强的看着姜暄,嘴唇一上一下的张合着。
“阿暄,你可解气了?”
下一瞬他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姜暄冷声吩咐:“把他抬回去找郎中治好,用最好的药。”
还欠她两箭,他需得好好的,才能还给他。
“是。”
姜暄身边伺候的侍卫们最近是真看不懂自家主子。
说她宠井公子吧,她天天给人折磨得浑身是伤。
说她不宠吧,她又好吃好喝的让人伺候着井公子,还给他请最好的郎中,用最好的药。
关键自家主子折磨井公子折磨得起劲儿,人井公子还一脸爱恋温柔的看着主子,对此甘之如饴。
这,实在让她们这群脑容量有限的暗卫们看不懂,实在看不懂。
只能告诉自己,这估计是自家主子和井公子之间的情趣啥的。
比如打是亲骂是爱?打打杀杀亲亲爱爱?
……
时间一晃很快来到三月。
三月是冰雪消融、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的季节。
太女宫。
司韶华等在姜鎏的书房外面,见远处终于出现那道熟悉的身影,他快步迎了上去。
“你说开春带我出宫踏春去庆安寺上香,可还算数?”
姜鎏闻言平静无波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些许波澜,她压着内心翻涌着的复杂情绪。
开口道,“算数,明日吧。”
司韶华没察觉到她看着他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和凛冽。
只一心沉浸在能出去的喜悦里。
姜鎏看着他欢喜离开的背影,心情越发沉重。
明明她都已经做好所有决定了,可是这颗心仍旧会被撕扯得生疼。
良久,姜鎏压下心中繁杂的思绪。
罢了,一段感情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慢慢来吧。
她刚走进书房坐下,下面就有人端来一碗燕窝。
“殿下,这是谢侧君送来的。”
“放那吧。”才说完,姜鎏又道,“算了,端过来本宫现在就喝。”
自从她前段时间去谢繁那里宿了一晚后,这段时间谢繁每天都会给她送一碗燕窝。
熬煮得刚刚好,恰恰巧巧符合她的口味和喜好。
而吃他送来的燕窝也已经成了姜鎏每日的习惯。
将嘴里的燕窝咽下去后,姜鎏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送这碗燕窝的主人。
那人性子温润,犹如一朵如玉无瑕的幽兰一般。
不为世俗染,高洁自天然。
每每她去他宫里听上一曲他弹奏的琴音,整个心境都好似被洗涤了一样,繁杂的心绪总能奇异般的平静下来。
在他那里,她不用想着外面的烦心事,只用一心享受那独有的片刻宁静。
“晚膳本宫去谢侧君处。”姜鎏淡声吩咐道。
“是。”
当晚,姜鎏去谢侧君处用膳且宿在谢侧君处的消息一传出来,太女宫其余侍君们又羡慕嫉妒得红了眼眶。
……
翌日。
姜鎏下了早朝用了早膳后,就带着一脸欢喜的司韶华出发了。
消息传到昭阳宫。
姜婳在心里乐道,【来了来了,大名鼎鼎的庆安寺好大一张床已经在预备中了。】
骑着马刚出了皇城,带着身后的马车往庆安寺方向而去的姜鎏身形一僵。
婳婳总说些稀奇古怪的话。
但不妨碍她知道,那些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同样听到心声的庆武帝和姜昀在不同的地点,相同的时间,共同抽了抽嘴角。
至于姜暄则一脸的八卦。
庆安寺咋啦?好大一张床又是什么意思?
虽然姜暄也听不懂,但是不妨碍她八卦啊。
就姜小六那语气,谁听谁知道里面肯定有不能说的事情,嘿嘿~~
姜暄想了一瞬,旋即挥手招来一个暗卫,“你去打听打听,今儿个庆安寺有没有发生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儿。”
“是。”
就当姜鎏带着司韶华往庆安寺而去时。
令沅也正带着连笙出了皇城,同样朝庆安寺方向而去。
连笙听说庆安寺香火很是旺盛,寺中栽种着一棵祈福树,传闻那棵祈福树很灵验。
无论是祈求家人平安还是祈求姻缘的都差不多能如愿。
连笙听说后,便央着令沅带着他去庆安寺祈福。
令沅最近正宝贝着连笙呢,自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