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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皇城寺内,胡善祥正听完主持的早课,从大殿里走出来,直接就往后山上走。

正所谓曲径通幽处,来这几天了,胡善祥也发现了整个寺庙里比较安静的地方了,说起来,几百年后,她也正好来过一趟南京,在离去的最后一天,她和朋友一起来的就是这个地方,在后世这里极其有名,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来求姻缘,是的,此处被封为姻缘寺,据说很灵,不过除了姻缘,这里还有一个财神殿,记得当时自己和朋友听说有财神殿,差点就长跪不起了。

没想到,现在自己居然在七百多年以前看这个地方,倒是和后来有所不同,后来的人来可是要花十元门票的,进来就给你发三支香,一眼就能看见的通天塔,几重殿宇看不到头,一级一级的台阶,爬完才发现是一座山。

听说这里的斋饭极其好吃,上次过来没有吃到,现在倒是可以天天吃了,确实很不错。

越往里走树木越多,人少安静。

等胡善祥走到自己发现得小秘密基地的时候发现居然有一个男子独自站在那里,她还诧异的左右回头看了看,既然有人在,要不今天就先走。

正当胡善祥准备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声音:“姑娘既来了,怎得又走?”

“我不知有人在,现下已打算回去了。”说完,胡善祥就立马小跑着离开了。

等跑远,想着应该看不到人了,胡善祥停下来,喘了几口气,想自己干嘛跑这么快?

原以为那人只是无意间到的那个地方,没想到,过了几天,再过来时,那人竟又在。胡善祥又准备走时,那人说:“姑娘怎得每次见到我就跑,难不成我是洪水猛兽?”

“公子说笑了,我是怕打扰公子。”胡善祥低着头说。

“哪里谈得上打扰,想来是我打扰了姑娘的地方。”

“也不是我的地方,不过是此处清静,时常来坐坐罢了。”胡善祥解释道。

“那姑娘就应当留下来,别因为我少了个好地方。”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胡善祥就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走近才看见,石桌上已有一幅画,原来是在画画,胡善祥心想。

胡善祥坐下后就拿出书来看,那人依旧画着画,谁也没说话,一时间,天地寂静。

一个时辰后,胡善祥抬头伸了个懒腰,那人应该是已画完,背对着她,走到一旁看景色去了。

胡善祥好奇的看着他画完的画,只一片竹林,她不太懂画,只觉得看着让人很是心灵平和,郁郁葱葱生生不息之感扑面而来。

这个人看着年纪不大,画画却很有一番心境,像是历经沧桑。

“如何?”那人突然走到胡善祥的身后说话,吓了她一跳。

胡善祥拍了拍胸口说:“人吓人会吓死人不知道吗?”

“竟有此事?还真没听说过。”

胡善祥回头给了她一个眼神。

自知是自己失礼在先,那人忙说:“抱歉,真吓到你了?”

“是的,公子赔钱吧。”

“这……”那人双手左右摸摸了下身上,“我这身上也没带银钱,要不……这画就赔给姑娘了。如何?”

“噗,我就开个玩笑,公子怎的还当真了。”胡善祥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笑了起来。

那人看见她笑,也笑了起来。

“你很喜欢画画?”

“兴趣之一。”

“姑娘还没回答我,这画如何?”

“我是不太懂的,只觉得看着很是舒心,像是有意境,但也说不上来。”胡善祥如实回答。

“公子,可算找到您了,该回去了。”正当两人说话间,仆人喊他回去。

“我要回去了,下次见。”说着那人就要离开,桌上的画也没拿。

“唉,你的画。”胡善祥拿起追了过去。

那人却说:“刚就说这是给姑娘的赔礼,现在它是你的了。”

“这怎么好意思。”

“本也就不值钱,姑娘不嫌弃才是。”

“那,多谢。”

“客气。”

那人走了几步,又回头问:“姑娘时常来这礼佛吗?”

“嗯……我从家里出来,现下在这住着。”

“原来如此,下次见。”

等那人走了后,胡善祥嘀咕一句:“好生奇怪的人。”

“姑娘可回来了,怎的今日回来的这样晚,饭菜都要凉了。”陪着胡善祥过来的只灵芝一人,本来胡善围让她再多带个人照顾,她嫌麻烦。

“看书一时忘了时辰。”说完把东西放下,走到餐桌前坐下,大块硕朵起来,说起来皇城寺的斋饭确实很好吃,虽只是素菜,却比肉还好吃上许多。

吃完饭后,胡善祥就准备小憩一下。

灵芝正在整理她拿回来得东西,“这是什么?”灵芝手上拿着一张卷起来的纸?

“哎。”胡善祥正准备从她手上拿过来。

但是已经晚了,灵芝已经打开了。

“这是……”灵芝看向她。

“今日在竹林遇见一个人送的。”胡善祥只得如实说。

“只是遇见就送东西,姑娘下次还是少去偏僻的地方,若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人可如何是好,这寺里不比的家里,都是外男,姑娘少接触的好……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怎么和大姑娘交代啊……”

“好灵芝,你歇会等我睡醒了再念叨好不好。”胡善祥听着她越说越离谱,打断了她。

“姑娘,好好好,您先休息。”灵芝看着胡善祥听不进去的样子,终于停止了念叨,心想着,下次姑娘出门,她定要跟着才行,嗯,对,就这样。

话分两头,这边朱瞻基从皇城寺出来,坐上回宫的马车,正闭目养神中,心中却不平静,善祥怎么到皇城寺来了,不过倒是方便了二人的见面。

“殿下,太子妃说让您回宫后立马去见她。”吴诚挑起车帘对他说。

“谁嚼舌根子了?”朱瞻基睁开眼睛,有些凶狠的问。

“奴才们哪里敢,大约是殿下几次来皇城寺,太子妃担心。”

“没有最好,要是让我知道有人当别人的耳报神,定不饶恕。”

“是。”

朱瞻基匆匆回到宫里,还是回到自己屋里换了衣服再来见太子妃。

“太孙到。”

“儿子见过母亲。”朱瞻基快步走进来行礼。

“你还知道回来?本宫还以为你要出家了呢?”太子妃似是没看见他还跪在那里,没让起身。

朱瞻基知道母亲这是生气了,解释说:“前几日儿子晚间有些梦魇缠身,就想着去皇城寺上香,这几日睡得好些了,今儿个便去还了愿,那里就是母亲说的什么要出家,可是冤枉儿子了。”朱瞻基边说边做出可怜的模样抬头看着太子妃,他知道,母亲很是受用这一招。

果然,听他如此说,再看到儿子这般模样,之前准备了半天怪罪的话,都忘得差不多了,连忙对身边宫人道:“太孙跪了这半天,也不知道提醒一下本宫让太孙起身。”

“是不是婢子们的错。”

“阿圭快些起来吧。”太子妃顺着台阶就连忙让朱瞻基起身。

“既然,今天已经去还过愿了,那就不必再出宫了,好好在大本堂跟着先生读书。上回你受伤的事还历历在目,好好呆在宫里,安全。”太子妃继续说。

“母亲,皇祖父在外征战,儿子想以后每旬日去皇城寺为大军祈福。”

“半个月,不能再多了,等你皇祖父回来,要是考你功课,可不能马虎。”

“谢母亲。”朱瞻基开心的说。

“好了,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太子妃如此担心太孙出宫的安危,怎么就答应了呢?”身边的红梅不解的问。

“怎么拒绝,他都搬出来陛下,说出去,太孙是为国祈福,本宫怎么拦,传出去,落个不孝的名声吗?再说,我这边不同意,阿圭决定了的事,难道他就办不成吗?他不是还可以去求贵妃吗?这孩子从小就不在我身边长大,本就不是很亲近,我怎么能还把他再推出去呢?所幸皇城寺也不远,多派些人手,小心些吧。唉,孩子大了,由不得我们了。”

晚上,太子妃和太子说起此事。

太子放下军报说:“这有什么好担心的,难不成以后都不让阿圭出去了,父皇可是有意想让阿圭以后去漠北征战的,要是因为一次意外,连家门都不敢出,岂不是要叫人笑话了去。”

“臣妾是小女人,胆子小,自然不如殿下。当年殿下不顾危险,阿圭才过周岁,就被您抱到北平城上鼓舞士气。”太子妃带了些语气说。

“怎么还提这事,当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太子握着她的手说。

“臣妾明白,就是没有办法不担心。”太子妃也是见好就收,低着头担心的说。

“好了,知道你是关心则乱,不过这样的话,以后不可再说了,要是传到父皇耳朵里就不好了。”

“臣妾明白。”

“也不用过多担心,阿圭身边还有刚选上来幼军呢。”

“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