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有些失神地望着窗口的白纱,一时间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父看着她,有些冷了脸色。
“笙儿,你跟我出来一下。”
出了病房,时父小心翼翼将门关好,随即便开门见山,问她。
“你和宋砚辞,真的分手了吗?”
时笙低垂着眉眼,沉默着不说话。
时父见她这模样,气得深呼吸了好几次。
“时笙,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时笙抬眸看向时父,还想再争取一下。
“爸,这件事和宋砚辞没有关系,他和他妈妈的关系也并不好,他——”
“时笙!”
时父剑眉紧蹙,生气地打断了她。
“现在是他的妈妈,害你的妈妈躺进了医院,还险些没了命!”
“你还敢替他说话,你就那么没出息,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时笙张了张唇,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父深深吸了口气,忍着心底的怒意。
“如果你不愿意分手,那只好由爸爸来帮你了。”
说着,他随意挥了挥手,立刻便有保镖走上前。
时父一脸冷漠,“将小姐带回家,收了她的手机,断了别墅所有的通讯设备。”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别墅半步!”
时笙没想到父亲竟然想要直接将她关起来,有些错愕紧张地看着他。
“爸,您要干什么?”
“您这是打算软禁我吗?”
时父看着她,剑眉紧蹙,“笙儿,在这件事告一段落之前,你就先在家好好休息吧。”
时笙还想说什么,时父便挥了挥手,“把她带走。”
时笙是真的慌了,“爸!”
“爸你不能这样,你要做什么?!”
“爸!”
时笙双拳难敌四手,又生怕动静太大会惊扰到时母,最终被几个保镖带回了时家的别墅。
她的手机被收走,别墅内的固定电话,也被人掐断了。
至于其他人,更是将手机看得牢牢的,无论如何都不肯借给她用。
一连几天,时笙几乎都和外界断联了。
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又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一周后,江宴礼来家里看她。
时笙听到江宴礼来了,急匆匆地从楼上冲下来。
“哥哥!”
江宴礼剑眉微蹙,小心翼翼地扶住时笙,有些无奈。
“这么着急做什么?”
时笙紧紧拽着他的衣袖,“哥哥,你是来带我出去的吗?”
江宴礼顿了两秒,摇了摇头,嗓音清沉。
“笙儿,我只是来看看你。”
“哥——”
江宴礼轻叹口气,还是跟她说了一下现在的状况。
“叔叔前几天以时家的名义,发布了一条微博,澄清了你和宋砚辞的关系。”
“网上闹得很厉害,但都被我压下来了。”
时笙听到时父澄清了她和宋砚辞的关系,有些急促,“那宋砚辞呢,你见过他了吗?”
江宴礼垂眸看了她一眼,削薄唇角微抿。
“他来找过我,想见你,但被我拒绝了。”
时笙只觉得心底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下,难受得厉害。
江宴礼轻轻揉了揉时笙的脑袋,叹息道。
“笙儿,闹到现在这种地步,你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哥哥也不想为难你,但……”
“你和宋砚辞,大概就是没这个缘分吧。”
时笙眼尾有些泛红,有些失落地垂下了手。
她走到沙发前坐下,双手环膝,把脑袋埋在膝盖里,小声哽咽。
“哥哥,我不想和他分手。”
“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前不久爸妈才说要我带着宋砚辞去见他们。”
“怎么现在,我们就非要分手不可了呢。”
江宴礼心疼地看着时笙瘦弱的身形,轻轻摇了摇头。
“笙儿,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合你心意的。”
“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爱而不得的人。”
时笙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红,小声道,“可是……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而已。”
江宴礼沉默几秒,走到她身边坐下。
“那天的监控,我拷贝下来了。”
他有些犹豫,修长指尖在手机背面轻敲了几下,还是递到了她面前,“你要不要看看?”
听到江宴礼的话,时笙指尖微缩,有些犹豫。
她颤抖着,接过江宴礼手中的手机。
纤细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了下,监控便开始播放。
曹安兰穿着贵气,进了别墅客厅,四处打量着,眼神颇有些嫌弃。
时父时母听说宋砚辞的母亲来了,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来,但还是很开心的,匆匆笑着走了出来。
时母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宋夫人,您来怎么也没有提前说一声,让我们好提前准备一下。”
曹安兰上下打量着时母,眸底的嫌弃意味明显。
她昂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时母,“我就来说几句话,用不着准备什么。”
时父看到曹安兰的眼神,剑眉微蹙,有些不悦。
他上前几步,走到时母身边,看向曹安兰。
“宋夫人这次来,应该是为了两个孩子的事情吧?”
“有什么事,您直说就是。”
曹安兰随手将自己的包包递给一旁的保镖,随即一脸轻蔑地看着时父时母。
“不错,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们,”
“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出来的人,都能够进我们宋家的。”
“你们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让时笙和砚辞分手!”
曹安兰这话一出,时母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
她抿了抿唇,“宋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两个孩子现在不是相处的很好吗?”
曹安兰上下打量着她,眼神带着轻蔑,语气也居高临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不就是看上了宋家的钱么。”
“我告诉你们,宋砚辞是要和小妤那样门当户对的女孩在一起的,像时笙这样的,别说进我们宋家的门,连给宋砚辞当情人都不配!”
她毫不留情地贬低着时笙,“如果不是她勾引宋砚辞,宋砚辞又怎么会跟着了魔一般非她不可?!”
时母被气得深深喘息着,抬起手指着曹安兰道。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明明就是宋砚辞先追的笙儿,怎么到了你嘴里,就颠倒是非黑白了呢!”
时父也是脸色极其难看,“宋夫人,如果不是宋砚辞先招惹的笙儿,我们笙儿又怎么会喜欢上他。”
“你说这些话,是不是太难听了些!”
曹安兰不屑地嗤笑一声,瞥了他们一眼。
“如果不是你们女儿跟个荡-妇一样去勾引宋砚辞,他又怎么会鬼迷了心窍,看上你们的女儿?”
“别以为我不知道,时笙这个人,水性杨花,根本不知检点。”
“她和江宴礼、陆归言之间不清不楚,谁知道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给我闭嘴!”
时父几乎气急了,脸色极其难看,“跑到我家来当着我们的面这样骂我们的女儿,你真当我们家是好欺负的?!”
“要不是看在你是宋砚辞他妈的份儿上,早在你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把你赶出去了!”
“现在我们家不欢迎你,给我滚!”
时母也气得呼吸都不稳了,扶着时父的手臂喘息,脸色有些不大对劲。
“宋夫人,你……你说话不要太难听了!”
时父注意到时母的不对劲,脸色顿时紧张起来。
“你怎么样,别动怒,小心身体。”
曹安兰翻了个白眼,面露嘲讽。
“装什么装?”
“时笙会这样做,难道不是你们教的吗?”
“你们不就是想靠上宋砚辞和宋家么,我告诉你们,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她高高昂着下巴,不屑道,“我绝不允许,像时笙这样浪荡又不检点,整天只会勾引人的荡妇进我们宋家的门!”
时母被气得呼吸更加急促,脸色苍白无比,几乎就要站不稳了。
她颤抖着指尖,指着曹安兰,已经被气得说不清话。
“你,你……”
时父紧紧扶着时母,生怕她会摔倒,脸色极其难看。
他急促地喊着管家,“快,备车,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