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倏然阴沉。
“是不是宋砚辞趁你喝醉酒,占了你的便宜?”
他昨晚真不应该喝那么多酒,竟然任由宋砚辞将喝醉了的时笙带走了!
时笙没想到自己的嘴巴居然有这么明显,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没有……”
毕竟是她主动的。
虽然宋砚辞不仅没有拒绝,甚至还反客为主,亲的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陆归言一脸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时笙点头,“真的,他就是送我回家,然后就走了。”
陆归言像是依旧不太相信,“那你的嘴是怎么回事?”
时笙眼神有些闪躲,随意找了个借口。
“可能是酒精过敏了吧。”
时笙一整天也没搭理宋砚辞,对他发的消息和打的电话统统视而不见。
最后觉得实在烦了,索性直接拉黑了他。
宋砚辞见到那个红色感叹号,剑眉倏然蹙起。
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如果笙儿只是单纯的害羞,怎么可能会将他拉黑?
难道是昨晚自己强吻了她,让她生气了?
意识到这一点,宋砚辞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出了办公室。
凌州见到宋砚辞出来,立刻迎上前去,“总裁。”
宋砚辞声音清冷低沉,“备车,去剧组。”
凌州眉心微不可察地轻蹙了下,总裁不是说今天不去剧组了吗?
难道是时小姐那边出了什么事?
意识到这一点,凌州赶紧应道,“是,我马上就去。”
对老板来说,时小姐比什么都重要。
只有时小姐安然无恙,老板才会快乐。
老板快乐,他们员工才能快乐。
另一边,时笙慵懒地靠坐在躺椅上,等待着郑导宣布收工。
“好,今天的工作结束了,大家回家吧!”
郑导的话音刚落,时笙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汽车在一旁停了下来。
随后一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映入眼帘。
男人身材颀长,正从车上下来。
时笙见到宋砚辞,感觉自己的心又开始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一般,有些难受。
宋砚辞扫视了一圈,随即便看到了坐在角落处的时笙。
他微顿了一秒,和时笙四目相对。
时笙注意到男人看过来的视线,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宋砚辞眉心微不可察地轻蹙了下,抬脚跟着时笙往那边走去。
“笙儿!”
宋砚辞身高腿长,最终还是在更衣室门口拦住了时笙。
时笙被人拦住去路,细眉微蹙。
她抬眸看向男人,声音冷淡疏离。
“宋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时笙的称呼和语气,宋砚辞的心底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般,难受的要命。
他漆黑眸底紧盯着时笙,声音微哑,“笙儿,我……”
他嗓音中带着一抹淡淡的紧绷感,“我哪里做错了吗?”
时笙眉心微不可察地轻蹙了下,她不喜欢宋砚辞用这种语气说话。
每次这种时候,她都会误以为,他喜欢她。
时笙移开视线,嗓音淡淡的。
“没有。”
“宋先生,我想我们这段时间走的太近了,以后还是保持些距离吧。”
时笙说完后,便转身要往更衣室里走。
可刚走了一步,手腕便被人倏地攥住。
男人的力气有些大,时笙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宋砚辞赶忙松开了手,他削薄唇角微抿着,眸底闪着些时笙看不懂的晦暗情绪。
片刻后,他才沙哑着嗓子道了句,“抱歉。”
“笙儿!”
宋砚辞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一旁传来了秦栀年的声音。
秦栀年远远地看见,生怕时笙再被宋砚辞纠缠,赶紧跑了过来。
“笙儿,你怎么还不去换衣服,陆归言和江屿白都在那边等着我们呢。”
“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吃饭的吗?”
听到陆归言的名字,宋砚辞修长指尖收紧,眸色晦暗了几分。
时笙朝她点了点头,声音清脆,“你等等我,我很快就好。”
时笙回更衣室去换衣服,秦栀年便趁着这功夫打量宋砚辞。
男人脸色有些苍白,纤长羽睫微微颤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
他正微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上去有些可怜。
意识到自己有这个想法,秦栀年赶紧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美色误人啊!
这可是把她闺蜜当作替代品的男人,怎么能可怜他呢!
秦栀年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冷哼了声。
宋砚辞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他忍不住浑身微微发颤,感觉一颗心像是被沉溺在海里,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这种感觉,和八年前太像了。
八年前……
八年前也是这样,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
虽然她将他忘了,但他们那天相谈甚欢,时笙甚至还说过要和他做朋友。
可那天后,她便消失不见了。
等他再次找到她的时候,她说……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人啊!”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也真的很讨厌你,你能不能滚啊!”
“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想到这些,宋砚辞纤长羽睫狠狠颤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是不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有用?
“哼。”
突然,身边的女孩传来一声冷哼,猛地拉回了宋砚辞的思绪。
他倏然回神,看向更衣室的门。
他刚刚在想什么?
他怎么能有那种想法?!
笙儿会突然这样对他,一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误会。
八年前的事,一定也没有那么简单。
他的笙儿,从来不是会无缘无故讨厌一个人的人。
一定是他做错了什么——
宋砚辞这样想着,突然将目光对准了秦栀年。
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注意到男人看过来的视线,那视线的威压性太强,竟让她忍不住有些害怕。
宋砚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声音清冷,却带着些紧绷感,“笙儿怎么了?”
秦栀年强忍着心底的那股害怕,轻咳了声,有些不自然地怼他。
“笙儿怎么了,宋总难道不应该最清楚吗?”
她双手环胸,指尖有些害怕地捏住了手臂的软肉,虚张声势。
“你……你别以为我们家笙儿好欺负。”
“至少,她还有我这个好朋友!”
宋砚辞闻言,剑眉倏然紧蹙。
欺负?
他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他喜欢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去欺负她?
随后,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是指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