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宋砚辞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眸色冷冽。
半夜十二点,他居然要亲自开车送他喜欢的人去酒吧!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用力,白皙手背上的盘桓的青筋突起,带着几分性感。
他削薄唇角紧抿着,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
宋砚辞开车的速度越来越慢,时笙几次想让他开快点。
可又在看到宋砚辞的脸色时,打了退堂鼓。
可她不着急,有别人着急。
看到陆归言的来电,时笙赶紧按了接通键。
对面传来男人清冽又带着担忧的嗓音,“到哪里了,要不要我去接你?”
时笙赶紧摇了摇头,声音很是好听。
“不用了,我已经在路上了。”
“你和蓁蓁已经到了吗?”
陆归言轻“嗯”了声,“秦栀年刚刚也来了。”
他微顿了一秒,随后道,“我在酒吧门口等你。”
时笙电话里,明显是陆归言的声音。
宋砚辞削薄唇角紧抿着,眸色越来越冷冽,浑身都带上了一种紧绷感。
难怪笙儿打扮的这么漂亮,原来,是和陆归言一起去玩。
他心脏处传来阵阵钝痛,又被他刻意忽略。
宋砚辞眸底泛起一抹苦涩情绪。
如果他也能和笙儿一起长大,关系是不是也能这么娴熟?
陆归言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个无比张扬的车型和车牌号,快步迎上前。
“笙儿!”
他打开副驾门,刻意没理会宋砚辞,而是将时笙从副驾上扶了下来。
宋砚辞也没在意,他轻撩起眼皮,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时笙看向他,“宋砚辞,多谢你送我过来!”
“你公司不是还有工作要忙嘛,快去吧!”
听到小姑娘善解人意的话,宋砚辞微微抿了抿唇,声音清冷。
“那边的工作临时取消了。”
他说的极其自然,仿佛是真的一样。
时笙微微怔了一秒,有些没反应过来,“啊?”
她就算再笨,也能猜到宋砚辞根本就没有工作。
大概是觉得晚上不安全,特意来送她的。
陆归言自然也看出了宋砚辞的那点小心思,他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多谢宋总专门送笙儿过来一趟。”
他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现在既然已经送到了,宋总就请回吧。”
宋砚辞没看他,邃眸紧盯着时笙,声音极其平淡,听不出起伏。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等她,一会儿带她回家。”
他的语气明明极其自然正常,可时笙偏偏就是有一种他很委屈的感觉。
而且,这对话,为什么有一种妻子出去偷情,丈夫不仅不生气,还眼巴巴在门外等着的感觉?
时笙被自己的脑洞吓了一跳,赶紧甩了甩脑袋,将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甩了出去。
她看向宋砚辞,赶紧道,“既然已经来了,不如一起去玩吧!”
宋砚辞削薄唇角微抿,看着她,点了点头。
陆归言眉头都快拧成了个结儿。
宋砚辞这丫的分明就是故意的!
时笙想着已经将近一年没见的叶臻,根本就没注意到暗流涌动的二人。
看着走在前面的小姑娘,宋砚辞削薄唇角微微扬了扬,眸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他就知道,他的小姑娘最心软了。
时笙走近酒吧,一眼便看到正在和秦栀年聊天的叶臻。
她将一头长卷发扎成高马尾,露出漂亮的额头和纤长的天鹅颈。
她穿着露脐上衣,较为宽松的牛仔外套,和同色系的黑色工装裤,脚上踏着一双中帮靴子,一双腿笔直修长。
时笙看过去的时候,叶臻正笑得一脸乖张肆意,显然已经从过去的状态中调整好了。
叶臻十八岁就进入部队,成了一名武警,在部队待了整整五年。
如果不是去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伤到了腿,她是绝对不会退役的。
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她几乎接受不了,每天都想着要回部队。
直到得知她的腿很难治好后,才渐渐死心。
后来她决定去全球旅行,时笙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蓁蓁!”
听到熟悉的声音,叶臻惊喜地转过头,立刻迎接到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时笙将叶臻搂住,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些撒娇。
“你怎么回事啊,都好久没联系我了,给你发消息都过那么久才回复!”
叶臻漫出一声轻笑,重重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不是有时差吗?”
“再说,我不是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你寄明信片的嘛?”
时笙抱着她哼唧了几声,随后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秦栀年坐在一旁,笑得一脸明艳动人,开玩笑道。
“蓁蓁,你都不知道,笙儿这一年,总是在我耳边提你,我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叶臻漫出一声轻笑,看着时笙道,“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
陆归言此刻才从一旁走上来,开玩笑道,“三位小美女,这是一见面就把我忘了呀?”
秦栀年轻啧一声,潋滟的狐狸眸微挑,往他那边看去。
随后微微一愣,有些惊讶道,“宋……宋砚辞?”
她下意识将目光对准了时笙,忍不住询问,“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时笙轻轻眨了眨眼,含糊道,“他刚好来这边有些事,就顺路送我过来了。”
秦栀年眸底闪着些狐疑,在时笙和宋砚辞身上来回转换。
“真的假的?”
半夜十二点,出来办事?
她才不信。
估计是见时笙打扮的漂亮,又要来酒吧玩,才故意找了个借口跟着吧?
但她也没揭穿宋砚辞的小心思,只笑道,“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玩儿吧。”
此刻台上的乐队已经在唱歌了。
时笙靠在沙发上,轻轻摇晃着酒杯,看向那边。
她轻轻碰了碰秦栀年的肩膀,眸子亮闪闪的,“你看,那边的主唱,好像有点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