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喂完了饭,时笙玉手微抬,“导演,我们结束啦!”
最后,二人得了个第三名,第四名自然是苏景昀和许欣然。
由于时笙和宋砚辞在沙滩排球中得了第一名,所以他们的午饭是最好的,种类也是最多的。
而苏景昀和许欣然得了最后一名,午饭只有一份小葱拌豆腐。
时笙正垂眸喝着汤,面前突然伸出一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一盘剥好的小龙虾。
时笙拿着汤匙的手一顿,抬眸有些疑惑地看向宋砚辞。
宋砚辞摘下手套,微垂着眸子,声音淡淡的。
“我记得你喜欢吃。”
时笙偏了偏头,眸底闪着些困惑。
她什么时候告诉过宋砚辞,她喜欢吃小龙虾?
这份小龙虾上来,她一口都没吃。
倒不是因为她不喜欢,只是她今天实在是懒得动手。
见小姑娘没有动作,宋砚辞侧眸看向她,声音清冽磁性。
“怎么不吃?”
时笙回过神,漫出一个乖巧笑意。
“谢谢。”
秦栀年唇角勾着一抹轻笑,偏头看着二人。
不知道是不是苏景昀作为对照的原因,她最近看宋砚辞越来越顺眼了。
如果笙儿能和宋砚辞在一起,那倒也不错。
只不过,江屿白那家伙可能会不太开心。
想到江屿白,秦栀年唇角的笑意深了深。
还记得时笙刚和苏景昀在一起的时候,江屿白在房间暴走了半个多小时。
最后冷着一张脸跟时笙说,“我实在是想不通那个苏景昀到底哪里好,就算你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我也是绝对不会认他做我姐夫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
秦栀年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潋滟的狐狸眸中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她白皙纤细的手指随意撩了撩头发,拿起手机,“抱歉各位,我先失陪一下。”
时笙压根没在意秦栀年去干嘛,她吃完饭后就坐上了回别墅的车。
回到别墅,时笙实在是困得厉害,索性和宋砚辞说了一声,就上楼睡觉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四点多。
时笙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她白皙细嫩的手随意捞起手机,想要看一眼时间。
可刚打开手机,就看到了来自“母后打人”的来电。
时笙赶紧给时母回了个电话。
对面接通后,沉默了几秒,才听到时母的声音。
“笙儿,你和景昀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时笙攥紧了被子,樱唇紧抿,想说什么,又在喉咙口紧紧堵住。
片刻后,她轻声喊了句,“妈——”
时母的声音柔和,“乖,妈妈在呢,这几天你们的综艺妈妈都看了。”
“你和景昀分手了对吗?”
事到如今,时笙也不想再瞒着妈妈了。
妈妈能打这个电话来,就说明是她爸爸默认的。
时笙紧紧握着手机,用力到指尖泛白。
“妈,既然您都看过综艺了,您就没看出来,苏景昀和许欣然之间有什么不正常吗?”
时笙的话说完,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才听到时母微微带着颤抖,仿佛不太相信的声音道。
“笙儿,你不会是想说,景昀变心了吧?”
她勉强撑着笑意,像是不愿意面对现实。
“怎么可能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可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
时笙就知道时母是不会轻易相信的,她纤长羽睫微垂。
“妈,前不久,我亲眼撞见他和许欣然在床上……”
时笙的话只说了一半就顿住了,她实在是觉得恶心。
时母的呼吸急促了几分,随后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时笙听到了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随后又听见时父慌张地喊了时母,问她有没有事。
时笙猛地从床上起来,一脸紧张,“妈,你没事吧?”
过了好一会儿,对面才传来时母虚弱的声音,“笙儿,你是在跟妈妈开玩笑的……对不对?”
时笙樱唇微抿,沉默不言。
随后对面便发出了低低的啜泣声,和时父哄妻子的声音。
“他怎么能这样?我们对他那么好,他怎么能劈腿,还欺负我们的女儿?!”
时父将妻子抱在怀里,心疼安慰。
“乖,宝宝,不要难过,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坏种,你对他多好,都改不了的那种。”
时笙和时父又安慰了时母好一会儿,时母的情绪才安定下来。
她眼眶通红,声音中满是心疼。
“笙儿,宝贝女儿,你一定很难过对不对?”
“我和爸爸去看你好不好?”
时笙赶紧拒绝,“不用了妈妈,您身体不好,最近在家好好休息。”
“至于苏景昀,就交给我吧。”
时母顿了几秒,才犹豫道,“乖乖,苏景昀就算再坏,也是你苏阿姨唯一的儿子,你……”
时母没有说下去,时笙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对面又传来时父有些不悦,又带着些心疼的声音。
“你在胡说什么,现在受委屈的是我们笙儿,你难道还要去在意苏景昀吗?”
他从时母手中接过手机,安慰她道,“乖乖,你想怎么做,爸爸都支持你。”
时笙纤长羽睫微垂,樱唇微抿,极轻地“嗯”了一声。
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时母性格向来如此,心软。
即便苏景昀背叛了她的女儿,她还是会顾念苏景昀的未来。
时笙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道妈妈这种性格是好是坏,但她很庆幸,自己没有遗传到妈妈的这种性格。
时笙正感慨着,就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时笙整理好思绪,才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在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时,时笙微怔了下。
“宋砚辞,你怎么来了?”
她还以为是秦栀年呢。
宋砚辞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清透的骨节上挂着一个袋子,里面似乎是一些药。
他垂眸看着她,声音清冽磁性。
“感觉你应该醒了,给你拿了点药。”
时笙有些受宠若惊,轻“啊”了一声。
“谢谢你啊。”
受伤这事儿,她自己都忘了,没想到宋砚辞竟然还记得。
宋砚辞削薄唇角微抿,眼尾轻抬,“我能进去吗?”
时笙赶紧给他让开一条路,“可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