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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发布会那天,我…我把成果报告给了一个人,我以为是颜姐同意的,才…”

陆辛琪脸色发白。

“小琪,你…”

“不怪小琪。”阮颜打断话,着看向她,“毕竟当时能出现在发布会上的人基本都是自己人,而你也无法判断对方的真实身份跟目的,一次疏忽没关系,还是可以被谅解的,所以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陆辛琪眼睛倏然通红,“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裴敬叹气,“算了,反正事情都发生了,我们现在不应该是在这里追究这些没用的,应该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最重要。”

白简点头。

阮颜双手十指交叉握住,平放于桌面,“所以我们现在只需要引出幕后黑手。”

结束会议后,阮颜也拿到了那天宴会上截图的监控视频,恰巧在走廊碰到来找她的南宸。

她笑着走过去,“哥,你怎么来了?”

“妈担心你被网上的舆论影响到,给你煲了汤,也让我带了话。”南宸将汤煲递给她。

阮颜接过,“什么话?”

南宸刮她鼻尖,“让你专心做研究,别被任何人任何话影响,她是支持你的。”

阮颜垂眸一笑,心里很暖。

办公室内,她坐在沙发上品尝着母亲亲手给她煲的鱼头豆腐汤,其实这汤的味道真不怎样。

但她清楚,以南夫人这样尊贵的身份几乎是没下过厨房,可却愿意为了她动手。

所以哪怕这汤没味道,她都喝。

喝汤归喝汤,该问的还得问,阮颜将视频截图下来的画面递给他看,“哥,你认识这个人吗?”

截图下来的监控画面并不高清,有些模糊,但面部还是能看清楚,南宸看了一眼,神情骤然冰冷。

那天在得知陆辛琪被那个人骗到了报告,且她说出对方脖子上有道疤,傅廷洲的反应就很微妙。

现在,南宸的神色也是这般。

“哥,你认识他?”

南宸皱眉,无比严肃,“你在哪碰到他的?”

阮颜如实说了报告被篡改的事情与他有关。

南宸沉默了很久,面色沉翳,“没想到他还敢出现在京城。”

“他是什么人啊?”

他攥紧拳头,眉头皱得更紧,“他是傅老的义子,傅翰,当初我的腿就是他打断的,他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阮颜心口一沉,呆滞地看着他。

所以当初傅老保下的那个人,就是监控里的这个男人…

难怪,傅廷洲听到对方脖子上有刀疤的时候会是那样的脸色,那寒冽的眼神,仿佛跟他有什么血海深仇。

她抿了抿唇,“哥,当年你跟傅廷洲到底发生什么,才会被他误伤…”

傅廷洲说过,南宸是因为他腿才断的。

他们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南宸将手覆在左腿上,平静道,“当年傅廷洲想要摆脱傅家,借住在我那有一段时间了,但不知道是谁告的密,傅翰派人找上门,一言不合就对他动手,我知道他在傅家的经历,所以才出手阻止…”

“虽然我的腿落下了后遗症,不过傅廷洲险些丢了命,在医院躺了两个月才算恢复过来。”

阮颜的心像被刺了下。

想到傅廷洲背后那些年久形成的伤疤,很难想象,一个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是怎么撑下来的。

“我不明白,傅廷洲就算是傅老的私生子,可他也是他儿子,为什么傅老会对他这么残忍?”

不仅害死傅廷洲生母,还放任自己的义子虐待他。

南宸叹气,“其实这点我也想不明白,不过我倒是一件事。”

她疑惑,“什么事?”

“宋安娅不是傅老的情妇,理论上来讲,是傅老强迫了她,这件事我是偶然听到林贤在酒桌上的说。”

林贤…

是林清雅的父亲。

林清雅当初怂恿阮霏把她喊过去,企图绑架她,现在还在蹲大牢呢。

她想起林贤绑架她引傅廷洲出现后,跟傅廷洲说的那些话,瞬间了然,“所以宋安娅的名誉是被他毁掉的,是林贤帮傅老颠倒黑白,才让媒体认为宋安娅当了傅老的情妇。”

南宸点头。

阮颜胸口又一阵闷痛。

背负了这么多年的“私生子”罪名,明明从未享受过傅家给的待遇,还要遭受众人非议。

就仅仅是因为他的出生,他姓傅…

南宸端起咖啡,掠过她此刻的神情,无奈笑道,“心疼他了?”

阮颜一噎,抿紧唇没说话。

好片刻,她没忍住问,“那傅家跟南家的关系,是因为这件事后才恶化的?”

知道她想问什么,南宸缓缓喝进咖啡,“并不是,爷爷很早就看不惯傅老的野心。傅家起初只是做小本生意的,跟京圈根本不沾边,但后来傅家越做越大,甚至联合了以前的巨臣商会成立现在的傅氏。”

“巨臣商会的创始人是柳家,柳家家主跟爷爷都是上面的副级,傅老就是靠他与政界的人打通关系,当时爷爷很忌惮他。若不是他滥用职权私下帮傅老盈利,被司机掌握到证据,恐怕爷爷也没法将他拉下马。柳家不倒,傅老只会比现在更猖獗。”

“不过,我也挺佩服傅廷洲的。”南宸淡淡笑,继续说,“从加拿大回来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用绯闻迷惑傅老,装一副纨绔子弟不成器候的模样。看着事事顺从傅老,实际上早已经暗中架空傅老在傅氏的股权,还收集到了傅老私下做的那些事的证据。”

阮颜低垂着眼,连南宸都知道他是装的…

难怪他不会反对她跟傅廷洲在一起。

傍晚,阮颜回了傅公馆。

看到傅廷洲的车停在院外,便也知道他在家。

刘姨说他在泳池,阮颜朝泳池室走去。

玻璃上的昏色光影折射在水面,波光粼粼,傅廷洲从水里上岸,五指穿过湿漉漉的头发,梳向后,露出完整的轮廓,沾满水渍的躯体像是映着一层流光。

她停在门口,没进去。

男人拿起浴巾擦拭头发,余光捕捉到她,转头,露出漫不经心的笑,“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