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阮颜到医院探望傅瑶瑶,傅瑶瑶背上虽然还疼,但并没有到起不来的地步,她这会儿正盘着腿吃着烧鸡。阮颜忽然推门进入病房,吓得她噎住,咳嗽几声,拿起水杯猛喝。
阮颜关上门,“哪来的烧鸡?”
傅瑶瑶满嘴油,哪怕经过昨天的事,仍是嬉皮笑脸,“白简给我买的。”
“跟白简都混这么熟了。”阮颜坐在陪护椅上,“不错啊。”
像白简那样的闷葫芦,换做其他人过去搭讪,八成觉得没劲就算了,不过对傅瑶瑶这个社牛而言,似乎难不倒她。
傅瑶瑶手抓一个大鸡腿,“谁让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
阮颜无奈的笑。
傅瑶瑶今天就可以出院,阮颜替她去办理了出院手续,经过大堂,蓦地发现黎董夫妇急匆匆朝住院部赶去。
阮颜停下脚步,也跟上。
傅氏发了声明,跟黎家旗下所有公司停止合作,黎董夫妇生怕南家那边发威,到时黎家更没出路,不得不做抉择。
二老推开病房门,便看到南蕖也在,黎夫人看到她,便心想定是她怂恿,气头上的她也不管不顾,失去理智那般冲一上前拽她头发,猛扇巴掌,“你个贱人,扫把星,都被南家赶出来了还来勾引我儿子,是你指使我儿子的对吧!”
“妈,你放开她!”黎俊不顾身上的伤,挣扎起身。
南蕖疼得大叫,好在黎董及时拉开黎夫人,“好了,别闹了!”
黎俊忍着一身伤下床,询问南蕖,“你没伤着吧?”
南蕖瑟缩摇头,躲到他身后,那副楚楚可怜的形象,男人看了,都能生出保护欲。
黎俊怒道,“妈,你发什么疯!”
黎夫人看到儿子为了外人冲自己发火,气红了眼,“我发疯?你是不是被这个贱人给勾去了魂,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傅家已经跟我们黎家停止合作了!”
黎俊倏然一怔,“怎么可能…”
傅廷洲竟这般绝情。
南蕖暗暗咬牙,傅廷洲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黎董深深阖目,恨铁不成钢,“这次你做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你了,从今天开始,我会让人停掉你所有的信用卡,收回我送你的那些房子,车子,你没吃过苦头,不肯安分,那我就让你吃些苦头,我黎家不会帮你分毫!”
黎俊惊愕,“爸,您怎么能这么对我!”
“不这么对你,我黎家迟早败在你手里,还真当你自己在京圈有点人脉就能只手遮天了,简直丢尽我的颜面!”黎董甩手,怒气冲冲走出病房。
黎夫人恶狠狠瞪着南蕖,“我跟你没完!”说完,看向黎俊,“要是想让我给你爸求情,你最好跟这种女人断了关系!”
她随着黎董离开。
黎俊踉跄倒坐在床上,他是被彻底赶出黎家了?没了钱,那他还怎么…
南蕖咬了咬牙,看着黎俊失魂落魄样,更觉得他窝囊,他如今被赶出黎家了,失去权势,那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男人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南蕖找了借口,从病房离开。
在墙后看戏许久的阮颜走了出来,目送南蕖离去的身影,又看向病房里低落的男人。对于这些娇生惯养,没吃过苦头的二世祖而言,这的确是最狠的惩罚了。失去背景的庇护,在外自力更生可没人惯着,要为谋生而放下尊严,以他这自负的性格,有得折腾了…
阮颜将傅瑶瑶送回城南别墅,嘱咐她好好休息几日,下楼离开时,她接到了南宸的电话。
回到南家,阮颜刚进客厅,其他人都在,南宸从沙发上起身,“小颜,你怎么样了?”
南家的人是知道了她险些受伤的事。
阮颜笑了笑,“我没什么大碍。”
南老脸色不悦,“黎家那小子真是不把我们南家放眼里了,就这事,我跟他们黎家没完。”
南夫人心疼女儿,也赞同南老,“没错,这京城黎家安逸太久了,是该给他们找点事做。”
阮颜走到南夫人身侧,“妈,黎家二老教子无方,但这次的事他们已经吃亏了,咱们再出手,那就有点欺负人了。何况,真正的作俑者是黎少,黎董夫妇如今将他赶出家门,不再提供他任何资源,这也比让他拘留十五天来得痛快。”
即便拘留十五天,出来后,他依旧能享受着富二代的生活。但被赶出家门,对于一个富二代而言,没了家里的资源跟金钱提供,比让他坐牢还难受。
穷惯了,就不怕苦。
但富惯了,只怕穷。
有些人生来就在罗马,生活富裕优越惯了,突然让他失去这一切,比要他命都难受。
黎董的做法,虽说是想保全儿子跟黎家,但除了这个办法,他别无选择。即便黎董想将他送出国躲避风头,也不过是延缓之计,南家也不吃这套。
所以他狠心将儿子赶出家门,断掉资源,也算是明智之举。
毕竟罚也罚了,南家再追究,确实就不合适了。
南老也猜到了这点,哼道,“看来这黎董还不算老糊涂。”
南夫人拉起阮颜的手,“你啊,真是吓死妈了,幸好你没事,否则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阮颜也笑,“我下次会注意的。”
“那也不行,以后出门还是得让保镖跟着,那姓傅的连这点都没安排好,还险些让你受伤。”南老说完,吩咐南宸,“小宸,给你妹妹找几个身手好的保镖,要信得过的。”
南宸笑了笑,“不用找了,我那有个人选,能信得过。”
下午,南宸送阮颜回傅公馆,刚下车,便碰见傅廷洲与林一从别墅里走了出来。他与林一说了什么,林一先离开,经过南宸跟阮颜身侧,颔首示意。
南宸望向走来的男人,皱了皱眉,“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
傅廷洲磕出一支烟,用牙齿叼着,取出防风火机点燃,“那你南家就能保护好吗?”
南宸揪住他衣领,一旁的阮颜猛地回神,出手拦住,“你们干嘛呢?”
他仍是面不改色,南宸松了手后,他指缝衔着烟,抖落烟灰,意味深长地笑,“南家养了二十几年的人,要是早点发现倪端,也不至于让人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