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阮颜回到傅公馆,看到傅廷洲的车停在院外,便知道他在家,她直奔书房,在门口听到了林一的声音,“如您所料,背后协助傅老逃避通缉的人,果然是他,傅老当年保下他让他离开京城后,他逃去了南方,并且用傅老给的一笔资金在滇城做起了老本生意,如今在龙川镇笼络了一些势力。没想到他不好好待在滇城,竟来了京城。”
傅廷洲衔着烟的手端起酒杯,一口饮尽,眼神寒锐,“那老东西能信任的人只有他,毕竟他可是一把好刀。”
“他这次回来京城,不知道会有什么举动,我们要不要…”
傅廷洲皱眉,放下酒杯,“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这一次我要一网打尽。”
书房的门被推开,林一吓了一跳,惊讶地看向她,“阮…阮小姐?”
傅廷洲看着她,没说话。
阮颜走到桌前,对林一说,“你先出去。”
林一看向傅廷洲,傅廷洲眼神示意他出去后,他这才从书房退出去,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阮颜双手撑在桌面,眯眼,“我哥都跟我说了,这个算计我的人就是打断我哥腿的罪魁祸首,对吧?”
他头疼地揉着鼻梁骨,“你还真是…”
“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所以我只能问其他的人咯。就这样,你要是不告诉我的事情呢,我不问你了,我逼问别人去。”阮颜眼神得意。
傅廷洲被她逗笑,一双眼眸逐渐清明,“真是管不住你的好奇心。”
她有模有样地敲桌,“我们到底是不是同甘共苦的兄弟!”
他眉头一皱,“我们是兄弟吗?”
“我去泰国整一个!”
傅廷洲起身走向她,她后退一步,傅廷洲伸手将她圈入怀中,捏住她下颌,气笑了,“你要是变成男人,再被一个男人睡,你受得了吗?”
阮颜抱住自己,“你不会连男人都不放过吧?”
他别有深意地笑,“如果那个男人是你,我可以试试。”
“变态!”
她算是看清了,他就喜欢逗她,看她窘迫的样子。
傅廷洲把她抱到桌上,环她在臂内,“还想变吗?”
“…算了吧。”她只是说说而已,这事儿她可干不来,要真去泰国整一个,从娘变成爹,她孩子得哭死。
傅廷洲也不再逗她,将笔记本电脑转向她,“三份测试结果出来了,要看吗?”
她当然要看,而且如他所说的那样,三份测试结果,只有英标的测试结果显示不合格,给出的理由与之前的测试相似,查出脑控病毒。
另外两份测试结果,因为都不在京城,所以检测报告是通过的,不存在任何病毒。
阮颜笑了声,“看来京城所有科技检测公司,他都能干预。”
傅廷洲淡淡嗯,将电脑合上,“他猜到我们肯定会再重测,京城不止一家科技检测中心,但都在一个圈子里,他想要干预很简单。”
阮颜搂抱住他脖子,“那我大概知道了。”
他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俏丽脸庞,“知道什么?”
“你母亲车祸,傅老是幕后真凶,可是警察查了这么多年都没能从傅老身上查到蛛丝马迹,说明傅老需要一个清白的身份,他不能动手,更不能参与,那这些肮脏事只能有人去做,所以你说的那个在傅老身边的凶手就是他吧?”
傅廷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她知道,她猜对了,那些知道车祸事故的人都被灭口,所以替傅老灭口的只能是这个义子。
傅老保下他,并不是因为惧怕南家算账,而是他一旦被逮住,会对傅老有致命的威胁,只有保下他,让他离开京城,换身份生活,尽管傅老以后被揭发,那么他的退路就是这个义子,不得不说,傅老确实老谋深算,不过再狡猾的老狐狸,估计也想不到自己会栽在傅廷洲手里。
阮颜深吸一口气,“你掌握了他的一切,对他了如指掌,倘若真的斗他未必有胜算,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有。”傅廷洲凝视着她,“我所有的顾虑,皆是你。”
阮颜惊讶地对上他目光,心底仿佛被什么触动,又刺又痒的。
“你…顾虑我做什么。”
“因为你打乱了我的所有计划,我不得不重新策划,我让你在傅家演戏那次不过是因为在他眼里,你若只是个为了钱的女人,他不会将你放眼里。后来南蕖回国,你更不安分,我有什么办法,从我护着你开始,他就怀疑我对你有了感情,所以他才会盯上你。”
傅廷洲走到软椅前,坐下,“因为出了那件事,我只能答应联姻,而南宸早就告诉我南蕖不是南家真正的千金,就算你没有公开那些新闻,订婚也不会正常进行。”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不是真的想订婚。
阮颜咬了咬唇,回头看他,“我又不知道你真的喜欢我,还是喜欢你的白月光!”
他后仰,身体靠在椅背,笑了声,“那天不是知道了,我可是用行动证明了。”
她脸颊一热,理直气壮起来,“行,就当你以前都是为了保护我,那现在我好歹也是南家千金了,他们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动我吧?”
傅廷洲看着她,失声一笑,“杀人的办法有很多种,只要被盯上都有危险,从那晚你给我看的那张照片,我就猜到了,我不告诉你是不想你再次被卷进来,离你远一些,或许你会更安全。”
她深呼吸,“如果不是曲晚告诉我,你真打算让我误会到底,是吗?”
他没回答,显然是默认了。
阮颜走向他,拽住他衣领,“那你失策了,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你想甩掉我,不可能。”
傅廷洲把她搂怀里,“你是黏人精吗?”
她也笑,“没错啊,我就是苍耳属性,粘上了甩不掉。”
傅廷洲朝她吻了下来,她双手贴在他炽热的胸膛,他的每一次心跳,她都能真实的感受。
他们在书房欢愉,密不可分,触摸到他背后那些陈旧的伤痕,想到他每一次受折磨,每一次在疼痛中度过独孤难捱的夜晚,他都会想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