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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廷洲略微俯身,迁就南蕖,“伯母还没同意,这事说早了吧。”

南蕖挽住他手臂,“我爸都同意了,我妈肯定也会同意的。”

他抿唇笑了下,没说话。

阮颜不由自主攥拳,一言不发。

南战手虚握成拳,抵在嘴边咳了声,“都坐吧。”

待二人坐下,他看着傅廷洲,“你的事现在是解决了,但你父亲,我可不信他是清白的。”

傅廷洲意味不明笑,“他是否清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过后他一刻都不能松懈了。”

南战哼道,“他若是警惕了,你还能抓到他的把柄?”

傅廷洲漫不经心倒茶,“任何的伪装,都一定会有破绽,伪装的时间越长往往破绽越多。”

南战没再说话。

南蕖给傅廷洲夹了菜,“廷洲哥,这次虽然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但至少你安然无恙对我来说便是好事。”

他没动筷,淡淡笑,“也算是帮上了。”

不知是不是室内冷气的原因,阮颜只觉得浑身发冷,像是一股寒意无孔不入,从肌肤渗透心底。

“你这孩子,都还没嫁过去呢,心思都已经在人家身上了。”南夫人叹气,“都说女大不中留,看来啊,是留不住了。”

南战搂着她,“女儿家不都是得嫁人的吗?”

说到嫁人,南夫人看向阮颜,笑容和蔼,“小颜啊,你有没有心仪的男孩子啊?”

傅廷洲抬了抬眼皮,没说话。

南蕖也下意识看向他,视线又落在阮颜脸上。

阮颜紧攥的拳无声无息一松,笑道,“没有啊,南夫人要给我介绍吗?”

南战皱了下眉头。

他是开不了口。

毕竟他如何能告诉自己的妻子,阮颜跟傅廷洲有那种关系?

何况女儿南蕖又非傅廷洲不可,若说要委屈,那也不能委屈他南家的女儿吧?

南夫人信以为真,“好啊,你要是不嫌弃小宸…”

“老婆!”南战急忙拉住她,“你再说什么呢?”

“我怎么了?我就喜欢小颜,我看着小颜就莫名的亲切,反正小宸也挺喜欢她的,你都能成全小蕖跟姓傅的在一起,为什么我不能成全小宸跟她呢?”

南战一噎,让阮颜当自己儿媳妇,这…这像话吗?

傅廷洲不着痕迹地敛住寒意,笑了声,“强扭的瓜甜吗?”

他在问她。

阮颜扬起下巴,“甜不甜,不强扭一下怎么知道,何况南先生待人谦和有礼,的确是我的理想型。”

“理想型。”傅廷洲重复这三个字,眉梢轻挑,“我怎么不知道你的理想型是他。”

她盯着他,“我跟你熟吗,还需要让你知道?”

南蕖有些按捺不住地往他身边靠,“廷洲哥,既然阮小姐有这个想法,我倒也是希望她能跟我哥试试。”

南夫人满意点头。

傅廷洲只是笑了笑,眸底一片沉寂。

这顿饭阮颜也彻底没了胃口,才到中途就找借口走了,南夫人舍不得她,但又担心她是不适应这样的场合,便同意她离开。

她走出餐厅,手机收到了傅廷洲的短信:回家等我。

看到这条短信,她不由发笑,真想把她当情人养着了?

可惜,她不想玩了。

她删除短信,坐上出租车。

傅廷洲下午才回别墅,阮颜跟辰安在院子里给贝勒爷刷毛发,因为辰安想它了,保镖便将贝勒爷接到了傅公馆。

他站在不远处,母子俩有说有笑的画面映入眼底,一时也忘了挪开脚步。

辰安看到了他,“爹地!”

傅廷洲伫立了好一会儿,才走来,辰安直奔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爹地,我把贝勒爷接过来了。”

阮颜从头到尾没抬过头,用梳子梳着贝勒爷的毛发,当他不存在。

傅廷洲知道她在怄气,让辰安进屋拿狗粮,支开了他。

他坐在阮颜身侧位置,阮颜刚要起身,他握住她手,“不想我订婚就直说,还闹上脾气了。”

阮颜心底一沉。

所以她只要表现出抗拒,不想跟他亲近,就是在闹脾气了?

她有资格闹吗?

倘若他不愿意订婚,南蕖还能拿枪指着他脑袋逼他?

男人犯贱,总喜欢在女人身上找原因。

他也一样。

阮颜将手抽出,挤出笑,“我闹够了,行了吗,不想闹了。”她敛了笑意,“真无聊。”

说着,把梳子丢他怀里,“给狗梳毛。”

她转身进屋。

傅廷洲默不作声看她离开,眉眼黯沉,其实她只要说一句不想,他立马向南家澄清。

他只要她一句话,很难吗?

晚上,阮颜洗完澡出来便开始阅览机票,听到门推进来的声音,她急忙关掉手机塞枕头下。

傅廷洲径直朝她走来,她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生怕被察觉什么,压住枕头,“你干嘛——”

傅廷洲低头覆上她唇。

她鼻间全是浓烈的洋酒气息,和属于他独有的醇厚味道。

阮颜双手抵在他胸膛,他心跳迅猛,震击着她,胸膛肌肉也隆起,只要不让他察觉,在这关头,她也愿意配合。

他唇舌贴着她耳朵,声线很低,诱惑着她,“颜颜。”

阮颜闭着眼,在黑暗中感受他的一切,“你喝酒了。”

他低笑,“不碍事。”

因为上回的事,她被弄得多少有些害怕,他也察觉到她在绷紧,轻抚她,“我轻些。”

阮颜抱住他脖子,指甲陷入他背,彻夜的情缠,她有沉沦,有疯狂,但理智尚在,只不过一切都回到了最初。

假戏真做的戏码都演过。

也不缺这一次。

一切激情平息,傅廷洲抱着她进浴室,阮颜靠在他怀里,其实也困,但就当做睡着了。

傅廷洲替她清洗身子,怕吵醒她,动作都很轻,在她即将陷入睡意,恍惚听到他在耳边说。

“阮颜,我们结婚吧。”

她指尖稍稍动了下,可惜眼皮太沉重,这句话更像是她做的一场梦。

次日清晨,刺眼的光线掠过床头,阮颜睁眼醒来,下意识从枕头下摸出手机。

看着还停留在机票页面的屏幕,稍稍松了口气,好在手机没被发现。

而这时,屏幕弹跳出一则新闻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