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在是什么意思,是算准了她不会砸真的,所以故意将这些价值更高的珍藏品摆在她面前?
阮颜捏紧的拳头松开,倏然起身,头也不回上了楼。
客厅里的所有人都松了好大一口气,就算傅总真舍得让她砸,但他们看着也觉得肉痛。
毕竟一个古董上百万上千万,随便砸一个,那都是一栋别墅啊。
下午,傅廷洲提前回到别墅。
他将外套脱下,递给刘姨,刘姨接到手里,也把今天的事都告诉他了。
他单手解开袖子腕扣,“她没说别的话了?”
刘姨顿住,自然也没敢直接表达出来,“阮小姐也只是气头上,说些气话罢了。”
他笑了声,“看来是骂我了。”
傅廷洲走进电梯。
他来到阮颜房门外,推门进屋,阮颜背对着门躺在床上,直勾勾盯着窗外。
傅廷洲停在床边,片刻,他坐下,“今天不是要闹着砸古董吗,不砸了?”
她闷声,“不砸了。”
他淡淡嗯,视线定格在她脸上,“不闹了吗?”
阮颜倏然坐起,面对他,“傅廷洲,我们和解。”
他眯了眸。
阮颜深吸一口气,主动服软,“我不跟你吵了,也不跟你闹了,我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你让我出门好不好。”
大丈夫能伸能屈,与其跟他闹得太僵,还不如求和。
至少,她不能被限制自由。
傅廷洲注视着她,别有深意,“出门了,然后呢,找个机会溜走吗?”
阮颜伸手握住他手,“我不走,行了吗?”
他挨近,面庞在她咫尺之遥,无波无澜,“真不走吗?”
阮颜别过脸,“孩子都还在你那,我能走去哪?”
他指尖拂过她额角发丝,鼻间炙热的气息一股又一股缠着她,让她无处遁逃,“这么快就服软了,不像是你的作风。”
“你不信我?”
傅廷洲敛住笑,“的确不信。”他收回手,起身,“好好在家待着,至少熬过这段时间。”
他走到门后,蓦地,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他。
他身体不由一僵,微微怔住。
阮颜脸颊贴在他背部,担心他挣脱,环抱在他腰上的双手,十指扣紧,“傅廷洲,我认错行不行。”
傅廷洲面部轮廓绷紧,数秒,手握住她手腕,拿开。
他转身面向眼眶通红的人,声音暗哑,“你认什么错。”
阮颜挤出泪来,那颗泪挂在眼眶,欲落不落,楚楚怜人,“我不管你跟南蕖的事了,只要你不让辰安的存在难堪——”
“阮颜。”
傅廷洲一字一顿,沉声打断她,他的脸比刚才更阴郁。
她一愣,对上他沉翳的眼眸。
傅廷洲指腹扼住她下颌,“演戏演上瘾了吗?”
“我没演…”她欲要辩解,傅廷洲用力吻上她唇,她猝不及防后退两步,背部抵在墙前。
傅廷洲双臂撑在她两侧,低头凝住她,眼底无波无澜,“你不必假装讨好我,你也没错,不用道歉。”
阮颜拳头砸落在他肩膀,情绪崩溃,“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啊!”
傅廷洲掌心覆在她后脑勺,将她摁在怀中,唇抵在她发顶,“我说了这段时间待在家,听话。”
她深深闭上眼,直至平复了情绪,“那我连孩子也不能见?”
他停住,半晌,声音嘶哑,“能见。”
阮颜彻底没再吭声。
她搞不懂傅廷洲的想法,如果只是想占有,她服软迎合,他不是该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