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框厚身体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他的阿蓠,终于脱离危险了。
白框厚眼泪流了下来,胡乱擦掉之后,被白朝青搀扶到沙发上坐着,生着闷气。
这个臭小子,等他醒了,非要好好打他一顿不可。
毒药说吃就吃,一点都不顾及他们这些亲人的感受。
万一……白框厚想到,都是一阵后怕。
白江蓠一脱离危险,纪楚蘅那边也着手开始换血。
所有的东西早已经准备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相比于等待白江蓠换血时的忧心忡忡,众人现在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等到纪楚蘅换血成功,脱离危险,折腾了一天的人们,才相继回去休息。
纪家的人,在担惊受怕了两个星期后,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几天后的清晨。
阳光照进病房,温暖的光,叫醒了熟睡的纪楚蘅。
纪楚蘅一睁开眼,看着头顶花白的天花板,迷糊了几分钟后,才回过神。
往左一看,纯白的桌上,摆放了一台心电监护仪。
纪楚蘅这才想起,他中毒了。
眼神冷冽如冰。
那些可真是他的好亲戚啊,个个都想要置他于死地。
走了一个亲大伯,又来了一个分支的堂叔叔。
纪楚蘅心中冷笑不止,眼里的黑,越发深沉,再一转头,看到了他右边躺着的白江蓠。
纪楚蘅眼神一凝,坐了起来。
房门打开,楚云溪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儿子醒了之后,笑着小声道:“阿蘅醒了,你动作小声点,别吵醒了我未来的儿媳妇。”
纪楚蘅耳朵泛红,有些别扭道:“妈,你……你都知道了?”
“嘿,就你那心思那么明显,傻子才看不出来吧。哎,也不知道这么乖巧可爱的阿蓠怎么就偏偏瞧上了你。”
楚云溪打开保温杯,拿出一个小碗盛粥。
“妈,阿芜为什么也躺在病床上?”
白江蓠手上,还打着吊瓶,纪楚蘅可不会认为白江蓠是因为担心他,陪他一起睡在了医院中。
“哎,他就是不吃不喝地照顾你,担心你,有些营养不良,晕了过去,你以后可得对阿蓠好点。”
楚云溪终究是应了白江蓠的请求,将此事瞒了下来。
纪楚蘅的心逐渐柔软,看着白江蓠的眼神,充满了柔情。
“你爸问你,这事你打算怎么办?你若没意见,不想出面,就直接交给他处理了?”
“爸爸打算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没意见。”
纪楚蘅现在的一颗心思都在白江蓠的身上,对其它事情漠不关心。
楚云溪点点头,将碗塞到纪楚蘅手中走了。
她倒是看出来了,儿子一点也不稀罕她在这里。
房门关上。
纪楚蘅放好碗,赶紧站起身,将自己的吊瓶,挂到了白江蓠这边的杆上,打开被子,钻了进去。
病床很小,纪楚蘅只能紧紧抱着白江蓠,才不至于掉下床去。
他很满意。
他与白江蓠的事情,经过这一次,算是过了家长的明路,纪楚蘅控制不住嘴角的扬起。
父母都同意不反对,阿蓠是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拒绝他。
等到阿蓠年岁够了,就可以去国外扯证结婚,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纪楚蘅看着头顶上相依偎的输液瓶,将头埋在白江蓠脖颈处。
等阿芜醒来了,他们再一起吃粥。
纪楚蘅扬着嘴角,又睡了过去。
白江蓠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被一只大黑狼扑倒,那只黑狼把他压在地上,最后对着他的屁股,狠狠咬了一口。
白江蓠在屁股的疼痛中,睁开了眼。
一睁眼,就看到一团黑发在脑袋旁,吓得白江蓠差点伸手一拳,将人给揍下去。
拳,自然是没有出成。
不是因为白江蓠猛然发现,那不是大灰狼是纪楚蘅,而是他的手没抽出来。
他的两只手都被纪楚蘅给箍着,就连双腿也被他的双腿给夹着,动弹不得。
中间还有个硬疙瘩在捅他。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会梦到被大黑狼咬屁股了。
白江蓠动了动身子,没有挣脱开,扬起嘴角,在纪楚蘅耳边轻轻吹了口气,看见纪楚蘅的耳朵颤了颤之后,白江蓠的笑更深了。
深吸了一口气,白江蓠凑到纪楚蘅耳边,大声喊道:“打雷喽!下雨收衣服啦!”
胸前箍着白江蓠的力道一松,腿上也骤然失去了束缚。
“噗通”一声,纪楚蘅已然跌落在地上。
白江蓠坐起身,伸了伸有些血液不畅的手脚,单手撑腮,笑看着地上一脸懵的纪楚蘅。
“阿芜,我怎么坐在地上啊?”
纪楚蘅揉着头发,神情很不解。
“大概是你做了噩梦,然后掉下了床吧。”
白江蓠笑眯眯地答道。
装,给他使劲装!
别以为他不知道,纪楚蘅早就醒了。
醒了还不放手,还装睡占他便宜。
耳朵不好受吧。
呵呵,活该。
纪楚蘅强忍着揉耳朵的冲动,从地上爬起,看着白江蓠嘿嘿傻笑。
白江蓠伸手碰了碰纪楚蘅的额头,疑惑道:“傻笑什么,该不会摔傻了吧你?”
额头上的手,被另一双更大的手覆盖。
纪楚蘅眸光缱绻,灿若星辰。
“阿芜,我很高兴。”
白江蓠心中一咯噔,纪楚蘅不会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
“阿芜,你知道吗?早上我妈过来,说你是他儿媳妇。”
白江蓠松了一口气,白了纪楚蘅一眼,“别说我还没答应你,就算以后我答应跟你交往了,阿姨也说错了,正确的说,我是他的儿婿。记住了,以后就算是结婚,那也是我娶你,你嫁我。”
家庭地位,一定要明确。
“嫁,我嫁你,我愿意!”
纪楚蘅拉下白江蓠的手,不断亲吻,白江蓠硬拽都拽不回来。
亲着亲着,目光就变了。
深沉的眸色,紧盯着白江蓠,
“这可是在医院!”
白江蓠咬牙道,看纪楚蘅脑袋凑了过来,直接伸出一脚,再一次将纪楚蘅踹下了床。
“阿芜,你踹我。”
纪楚蘅委屈巴巴地指控。
白江蓠冷笑连连,“你再不正经点,我能把你从这里踹出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