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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理会岑琛煞风景的行为,几人收好香囊,边吃饭边看直播,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着,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出海了。

直播间里,奚韬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有十五分钟啊,你们有没有人要上厕所,从这里到我们小岛还要花好几个小时。”

奚韬说完后,三位女嘉宾,骆昭和丁舜屿都去了洗手间。

剩下的三人里,侯涅生率先上船,找了个能吹到海风的位置坐下。

解淮希紧跟着上船,他似乎想坐到侯涅生旁边,但受不了海风略带咸腥的味道,立马扭头坐到了侯涅生同侧的最里面,尽可能不让自己吹到海风。

谢翊川则站在码头上,视线快速扫过船上的侯涅生,望向无边的广阔大海,望着望着,他不知是想到什么若有若无地笑了下。

几分钟后,两位男嘉宾率先回来。

这综艺是为谢翊川量身打造的,骆昭是常驻嘉宾,即使谢翊川现在黑料较多,他还是站在港口上和谢翊川聊了起来。

丁舜屿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象征性打了个招呼就进船坐着了。

坐到解淮希前面的位置后,解淮希则同他笑着聊了起来。

没过几分钟,谢翊川和骆昭也上船了。

谢翊川不可能和侯涅生同坐一侧,他和骆昭坐到另一侧,又坐到了最后方,可谓能离多远有多远,生怕自己没压住火当场动起手来。

又过了几分钟,叶晗羽独自一人回来了。

骆昭见状随口问道:“叶晗羽,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叶晗羽坐到骆昭旁边,回道:“钟夏还没好,姜凌兰怕她忘了时间,自己在那边等她,让我回来跟你们说一声。”

女厕所内,姜凌兰等得手上的水都完全干了,见钟夏还锁着门在坑位里没有要出来的意思,看了眼时间,温声提醒道:“钟夏,马上要登船了。”

“知道了,多谢妹妹提醒,我马上就好。”钟夏站在坑位内指尖飞速敲着键盘,快速打完最后几个字后将长短信发了出去。

片刻后,她收到了一封简短的回信。

【按兵不动,停止后见机行事。】

钟夏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又果断将短信全部删除,然后将手机装到口袋里,象征性按下冲水键。

等冲水的声音响起,她才打开坑位门锁,假装刚上完厕所走出来,洗完手随意地甩了甩,才扭头对专门留下来等她的姜凌兰笑道:“不好意思啊,让你等了我这么久。”

钟夏束起的高马尾会随着走路轻轻拂动,这么一扭头,长发也大范围拂动起来,略微上挑的眼眸也莫名多了几分睥睨和邪性。

到底是演了无数反派的人,这瞬间的气质加持略微吓到姜凌兰,又透过镜头吓到了不少看直播的观众。

【我去,这个眼神好吓人啊,感觉自己要被吃了。】

【这......钟姐是忘记在拍综艺了吗?】

【像在撩我,也像在吓我,钟姐不去当恐怖npc可惜了。】

【虽然但是,我是说可能啊,这期是不是有剧本啊,钟姐拿到反派剧本,然后......】

【别扯,真要有剧本,谁敢直播开演啊,这是多信任嘉宾们的演技啊?】

【你在质疑侯影帝的演技吗?】

【不,我质疑侯影帝外所有人的演技。】

【再加一个,把我们钟姐也去了,钟姐也是绝对的实力派好吧。】

.......

“我这是吓到你了吗?”钟夏撩了下头发,有些歉意地说道:“真是抱歉啊,我每次照镜子都会下意识练习下坏人是怎么笑的。”

“确实是吓到我了。”姜凌兰顺着钟夏给的台阶说道,“钟姐演反派演得是真好。”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钟夏说着主动拉起姜凌兰往码头走去,“快走了,万一迟到就不好了。”

两人掐点上了船,上船后,叶晗羽主动邀请姜凌兰坐到自己旁边。

因姜凌兰已经同意与叶晗羽一同行动了,她便没有拒绝叶晗羽的好意,直接坐到了她旁边。

这么一搞,剩下的钟夏反倒尴尬起来。

奚韬的船本就不是客船,是专门把船舱两侧腾出来给他们当座位的。

现在留给钟夏的位置只剩两个了,要么坐到叶晗羽和骆昭中间,要么坐到侯涅生后面。

不知是咖位原因,还是刻意孤立,侯涅生后面空了很大一块,怎么看都比挤在两人中间的一点点小地方舒服。

钟夏毫不犹豫地朝侯涅生走去,笑着问道:“侯影帝,我可以坐到你后面吗?”

在侯涅生扭头看过来时,钟夏又道:“看在我帮了个大忙的份上,可以吗?”

钟夏是上期投票第一,也是她邀请侯涅生上的节目,某种意义上说确实帮了一个大忙。

侯涅生淡淡道:“坐吧,不过我不喜欢别人离我太近。”

“放心,我保证和侯影帝保持距离。”钟夏快速坐到侯涅生后方的位置上,又往后挪了挪,同侯涅生保持了不小的距离。

全员就位后,奚韬也开船离开码头。

几位嘉宾都不是沿海人,开船的一段时间都好奇地望着窗外,欣赏大海上的景色。

奚韬开船的速度不快,但开了半小时也彻底远离了港口,回头望过去绵长的海岸线已经缩成了一根细长的线,出海的港口码头变成一个个小小的黑斑点在长绳上。

现在是休渔期,海上没有渔船,往两侧望去,能隐约看到不少渔岛凸在海面上,在无边大海的衬托下像小小的礁石,正被汹涌的海浪不停地拍打着。

这样的景色乍一看确实稀奇,可看得久了也就失了兴趣。

不知过了多久,解淮希好奇地问:“叔,你们那岛上真有怪鱼吗?”

这条航线奚韬已经开过无数遍了,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他一手掌着船舵,回头疑惑道:“什么怪鱼啊?”

解淮希解释道:“有传言说叔你们岛上有很多怪鱼,不是没眼睛,就是没嘴巴,更恐怖的连鱼鳃都没有,还说吃了这些鱼也会出现同样的症状。”

叶晗羽本就怕鬼,听了这话下意识扭头看了眼船舱内的货物,又往姜凌兰旁边挨了挨,才道:“是真的吧,所以叔你才会带这么多东西上岛,还让我们吃饱了再出发,叮嘱我们多带些吃的喝的。”

这话一出,唯物主义者的骆昭也被吓了一跳,他强撑着玩笑道:“开玩笑的吧,这种事可不能乱说啊,怪吓人的。”

嘴上这么说,可骆昭明显心里没底,眼睛止不住地往在后方的背包瞟去。

“哪能啊,都从哪传来的胡话。”奚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乐呵地说道:“我们岛就是偏了点,可没你们说的那些奇怪的东西,而且我这运的也不是吃的,而是生活用品。”

见叶晗羽等人还是半信半疑的模样,奚韬又指着后面绑货物的地方,“叔骗你们干什么,真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看看,那里都是些生活用品,吃的也是些小零食什么的。”

叶晗羽拉着姜凌兰往放货物的地方走去,一起跟来的还有同样好奇的骆昭和丁舜屿。

镜头随着四人的动作,清楚地将厕纸,洗衣粉等生活用品给拍了进去。

几人松了口一气地回来坐下,奚韬又道:“怎么样,现在信叔了吧,再说了,叔搁那岛上长大的,靠海吃海,成天吃鱼,也没少嘴巴,少眼的,是不是?”

叶晗羽尴尬笑了笑,“叔,你说的是。”

不止是叶晗羽几人松了一口气,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吧,不可能有怪鱼存在,你们早上还非要和我犟。】

【别怪鱼不怪鱼的,这岛是真偏啊,节目组是真能搞事。】

【差点吓死我了,不存在就好,不存在就好。】

【不是,那么多人都发过怪鱼的照片,人家随便说一句没有你们就信了?】

【你们都是傻子吗,这是直播,直播!管他怪鱼是真是假,人家肯定不能直接说出来哦。】

【卧槽,前面的,你说的还真在理,说不定这岛民专门骗节目组,哄他们上岛喂鱼呢。】

【??搞笑吗?直播开着呢,能出什么事啊。】

【真的,这么一搞,我真觉得像剧本了,全员直播飙演技呢。】

.......

此时,白日几人早就离开餐馆了,换了个地方咖啡厅继续坐着看直播。

瞧见弹幕上的内容,岑琛随口道:“这大叔演技是不错啊。”

某种意义上确实不说,前脚刚和他们暗示过异能者的存在,下一秒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带人上岛。

岑憬道:“死秃鹫,别吵了,继续看吧。”

这家咖啡厅虽然没包厢,但节目的热度很高,咖啡厅里还有好几桌客人也在看直播。

甚至这些客人讨论的内容一个比一个离谱,说不定再聊几小时就能发展到深海巨兽登岛毁灭世界了,有这些人作为对比,几人商谈正事也显得极为正常。

“找到了,应该就是这个。”谢阳蛰将手机放到桌子中间,又推向对桌的双胞胎和白日。

三人低头看向手机,上面正是节目组截图的关于怪鱼的灵异帖子。

除了直播间里放出的怪鱼图片,上面详细讲述了去找怪鱼的人回来后是怎么疯的。

那些人变得非常易怒,极具攻击性,而且还只攻击人。

有个自称是精神病院医生的人说那些人不单单是攻击人,还吃人,有个护工就被他们把耳朵咬掉了,然后当着他的面直接吃了下去。

诸如此类的例子,这个自称医生的人还说了很多,而且为了证实自己的身份和可信度,他还上传了很多以精神病院为背景的图片,其中很多张还是穿着病号服的精神病人手拿着雪零零的身体部位,准备生吃的照片。

或许是照片太过血腥,这帖子很快就被禁了。

现在谢阳蛰虽然翻墙重新找到了这则帖子,但因为这些图片,这已经变成了专门分享血腥残暴的图片或视频的地方,除了最开始那些,再找不到任何关于怪鱼的东西。

不过岑憬几人还是总结了一些规律。

这些疯掉的人虽然攻击人,吃人,但只吃四个部位——眼珠、耳朵、鼻子、舌头,吃完后还嚷嚷着我有了,我有了。

也因此,几人觉得这些人其实没疯,只是为了某样东西不得不疯而已。

可这些终归只是猜测,具体真相如何,只有等晚上见到大少爷才能清楚。

将帖子的内容全部看完,他们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到直播上,因怪鱼的存在性被奚韬暂时否定,嘉宾们的聊天内容也逐渐丰富起来,还聊着聊着又变回了以前的撕逼模式。

说起黑料,想不提谢翊川都难,叶晗羽和骆昭是节目的常驻嘉宾还有些许顾虑,不敢不主动提起,但其他几位飞行嘉宾可没有,尤其是靠资本出道的解淮希。

“那个......”解淮希拖了个长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又望向谢翊川,眼神清纯地仿佛真的只是好奇,“谢前辈,我想知道网上,就是昨天爆料的那些东西,是真的吗?”

他又补充道:“我还听说爆出这些事的庄一醉是个很有名的记者,他从不说假话的。”

似乎没人想到居然有人真敢说这是,叶晗羽刚想找个法子岔开话题,谢翊川却叹了口气,先一步回道:“有一部分确实是真的,但我也是他们做完那些事才知道的,我甚至想不明白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们为我这么做。”

他脸上挂着笑容,可眼神却是哀伤的,“我不是想为自己解释什么,但我的家庭造就了我缺爱和敏感的性格,我害怕别人讨厌我,所以总是想方设法地对我在意的人好,可能就是这样才让他们误以为我喜欢他们,让他们做出了那些伤害自己的事......”

只要有一瞬的好感和怜悯就足够谢翊川发动异能,在坐的嘉宾,包括不少直播间的观众都受到了他影响,心底的骂声和愤怒在减小。

“关于这点,我很抱歉,我在努力弥补,却怎么都无法改变这原生家庭带来的心理缺陷。”谢翊川的语气也有些哀伤,“不过......”

话音一转,他在异能影响进一步扩大时将话题转回到解淮希那里,“别人我不确定,但关于原生家庭的不信,解淮希你应该深有体会吧。”

他像是在看一个同病相连的可怜人,语气里透露着关怀,可说出的话却截然想反,“毕竟你七岁之前一直被养在外面,只有母亲照顾的话,你肯定很缺少父爱吧。”

针对谢翊川的解淮希自然不会对谢翊川产生好感,没被异能影响的他瞬间被几位嘉宾的目光急火。

尤其是叶晗羽,她的眼神恨不得直接活剥了解淮希。

解淮希应是没受过这种委屈,他的眼眶快速红了起来,又抽泣几声,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谢前辈,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你为什么要刻意针对我啊。”

“你都说了是家庭的问题,那你改变不了的问题,我就有办法改变了吗,小时候我妈从来不告诉我爸是谁,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的,可......”

他的声音哽咽起来,像是在强忍着泪水。“可突然有天妈和爸结了婚,全部人就都来骂我,他们骂我妈是小三,骂我是私生子,而且因为幸阿姨的关系,无论我怎么说都没人......没人愿意信我。”

幸韶依生前不仅人气极高,还非常喜欢分享日常,有了孩子后更是十条微博有八条在秀儿子。

因此幸韶依去世后,怀念歌后的粉丝们便将对她关注转移到她的孩子身上,在知道歌后的孩子在解淮希进家门后不久被撵去寄宿学校后,无数粉丝还去骂解宽游狼心狗肺,畜生都不如。

解淮希是嘉宾里年纪最小的,而且同其他嘉宾都差了五岁往上,现在听解淮希别有深意地提起这段往事,不少人当场就想了起来。

叶晗羽低声道:“难不成当年另有隐情啊。”

姜凌兰也思索片刻,不确定道:“我以前也常听我妈说歌后的事情,我记得她的儿子好像是从母姓,叫.....”

“幸你辞暮尔尔,烟火年年。”

丁舜屿的声音从姜凌兰斜后方传来,他道:“歌后的儿子叫幸辞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