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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局?

程安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棋盘。

这是残局吗?

不是从零开始。

然而,他也不敢说,不敢问,只好拿起黑子,先手落在棋盘上。

盛昌帝先选了白子,他没得选啊!

程安扫了一眼香炉里的香,以及余英端来的茶,全神贯注的看着棋盘。

这场棋局,下棋不是关键。

他必须要在前半局里摸清盛昌帝的路数和棋艺水平,才好控制结果。

跟皇帝下棋,要的不是输赢,而是人情世故和自己的脑袋。

不得不说,先皇的棋艺是真的好。

并非臭棋篓子还喜欢残局。

当年程安能保持水准,将先皇哄得开开心心的,自然是下苦功钻研过的。

棋盘落子四分之一,程安就有了结论,盛昌帝的棋艺不如先皇,但也弱不到哪里去。

幸好,管理书院的这些年,虽然难逢棋手,但棋艺并没有荒废。

想要不动声色的让一局还是可以的。

不管盛昌帝输不输得起,这第一次下都得输来试试看。

可实际上,盛昌帝的注意力不完全在棋盘上。

本意是要程安放松下来,见程安努力思考,全神贯注的样子,盛昌帝有些怀疑人生,他是不是选错项目了?

不该选什么下棋,应该纯喝茶聊天?

但是,真的不熟啊,纯喝茶他也觉得尴尬。

“当年最后那几个月,先皇的身体很不好,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先皇的?”

程安分出一缕脑花来思考,“盛隆三十五年夏季,草民记得,当时也是很热的。”

先皇盛隆帝,在位三十八年。

除了盛仁帝,就数盛仁帝在位时间最长了。

盛昌帝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早。

一直在说程安是盛隆帝最后几年的宠臣,原来离开得还挺早的。

不过……算算时间,最后两三年基本就是大家杀红眼的时候。

盛隆帝也不怎么管,那是光明正大的算计和厮杀。

若是程安还在,就凭盛隆帝信任他,恐怕都得被拉出来反复鞭尸了。

只不过,程安离开皇宫就失踪了,愣是没找到。

主要夺嫡事情多,复杂得很,能盯着程安十天半个月已经很重视他了。

着实找不到,慢慢的也就不再关注。

“你是合适收购的圣哲书院?”盛昌帝也多了两分好奇。

这次若不是虞婔被虞姝拉去了圣哲书院,又无意中发现先皇的起居注中提到过,还是不会有人注意到他吧!

真的就是因为东西毁了,安然的生活?

程安:“刚开始真的就只是一个小院子,后来还是那几年不太平,附近离开的离开,没了的没了,这才逐渐收购的。”

“原本草民也想着在城外收购一个庄子,再慢慢休整,然后招生做书院。”

“后来,如今的院落收购得多了,刚好也有一些书生落榜无力回乡,起了恻隐之心就收留了。”

“谁知后来越来越多,也有一些没有派官,没有产业的进士无力生活,就请来讲课。”

“不知不觉人多了,便干脆就地建了书院。”

“在城里,有城里的好处。”

好处在于,就算圣哲书院不出名,也没什么成绩,照样不愁生源。

帝都城的小私塾比比皆是,像圣哲书院这么大规模的,独一无二。

盛昌帝:“朕怎么听说,如今的圣哲书院是你女儿在管理?”

最近也查了不少圣哲书院的事,很多都不是秘密。

程清歌幕后管理的事,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暗龙卫。

程安一脸羞愧:“说来惭愧,草民读了大半辈子书,在管理产业和做生意方面着实没什么天赋,清歌出生长大之前,圣哲书院最早都是亏损的。”

“后来勉强能达到收支平衡,可之前花出去的也赚不回来了。”

“清歌五六岁的时候,接触到家里的产业,这才逐渐有了盈利。”

“草民愧对先皇的期待……所幸圣哲书院是为了给朝廷培养寒门人才,亏一些银子倒也值得……”

盛昌帝淡淡的:“哦,为了培养寒门人才?”

程安侃侃而谈:“是啊,国子监和皇家书院的门槛太高了,花费的银子更是不少。”

“先皇觉得人情关系过多,以至于人才不显,有些浪费。”

“建立一个更适合寒门的书院很有必要,这样,盈利就不是关键了……”

吧啦吧啦的,仿佛毫无保留的告诉了盛昌帝。

盛昌帝也在意人才,最近这些年也很希望科举能出一些没有靠山背景的寒门书生,培养成新贵,跟老一派的对抗。

所以,对于圣哲书院的宗旨很能理解。

说到底,他还是没有先皇眼光长远,他只寄希望于科举,却从来没想过从零开始培养。

毕竟科举考试的花销对真正的寒门来说,本身就是极大的负担。

一边琢磨,一边挫败,盛昌帝看着程安越来越兴奋的样子,有些疑惑,怎么还没有想睡的感觉?

程安可不敢得意忘形,其实一直关注盛昌帝的神情变化。

暗中思考帮忙的人列举了不少催眠的前摇,他得分辨是哪一种。

直到他偶尔放松一下精神,一股疲惫和困顿涌上心头,程安才福至心灵,不断的开始打着哈欠。

当然,自以为“偷偷”的打,实际上让盛昌帝看在眼里。

实际上,那茶,他并没有喝下去,每次都偷偷吐到了衣袖里的手绢上。

但是屋内的香没办法躲。

他记得给他针的小太监说过,几样东西缺一不可。

茶水虽然不可避免的会吃到一点点,但是很少,不怪上头得晚。

看程安努力打起精神下棋的样子,已经走了两三步坏棋都没发现,盛昌帝终于松了口气,给余英一个眼色让他上。

余英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声音非常幽远,“程先生……程先生……你是不是困了?”

“想睡的话,就睡吧……”

程安听起来,总觉得这声音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随着这声音,他感觉眼皮有千斤重,不知不觉就想照着他说的做。

程安一直防备着,心底警觉,脚趾微微用力往外一戳,痛得他暗地里一哆嗦。

妈耶,知道会痛,但是不知道会这么痛。

啥瞌睡,眼皮重的感觉都飞了,瞬间恢复正常,精神逐渐亢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