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席位,谭夫人瞟了眼身旁的空位置,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小姐,从小习舞,身姿曼妙,气质清雅,谭夫人历来便是清傲到骨子里。
谭家与谢家相似,属于势力庞大的权势家族。
只不过,谢家是皇城根“黄金土着”,谭家是鲁籍入京,且能发展到和谢家相当的势力,足以证明谭家人的毅力和实力。
所以,据悉,当年,对很多上门求爱的富商不屑一顾的谭夫人,主动追求的谭老。
谭定松长的很像谭老,外形像,一身正气;风格像,不苟言笑。很有山东大汉那种肉眼可见的稳重靠谱气质。
他和谢厅南站一起,姑娘们肯定会被谢厅南吸引,贵气天成,肃冷傲慢又霸道清绝,天然让人一眼难忘,又不敢去靠近的神只般的男人。
妈妈们则肯定更喜欢谭定松。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身材挺拔,五官端正,成熟稳重又透着平易近人,就两个字:靠谱。
其实,两个人能成为最好的兄弟,根源就是,外表永远是带有迷惑性的东西,他们骨子里就是一类人。
谭夫人一招手,一旁的礼宾员迅速过来:“夫人,请吩咐。”
“叫你们老总来。”
礼宾员不敢怠慢,迅速应声离开。
老总五分钟后准时出现,恭敬过来:“谭夫人?”
“今天的首映礼,谭局的秘书,提前交代过?”
老总眼睛不易察觉的动了动,微笑:“夫人,谭局虽然工作繁忙,但也时刻记挂着咱这。早在昨日,就已经派工作人员来现场查看所有的布置,安防,应急预案等。毕竟这电影火爆,一票难求。”
“哦。”谭夫人淡淡应了一声。
这老总太世故,想套个话?打一顿都未必套出来一个字。
“演员们都要提前过来吧。”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是的夫人,万町投拍的电影口碑好,一重要原因就是演员职业素养好,不管多大的腕儿,都会要求提前过来候场,从不搞让影迷等半天姗姗来迟那一套。”
“知道了,你去忙吧,谢谢。”
待老总走远,谭晓松冷勾着眉眼:“打听事呢?您老宁可打听那种混成人精的油子,也不问问您自个儿生的闺女?”
谭夫人正要说什么,目光所及处,谭定松走过来,脸上是惯常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坐定,只说了句:“忙了点事”,便身子坐直,看着舞台的某个位置。
女人在某些事情的敏感度上,远远超过男人。
何况,她似乎嗅到了,空气中突然弥漫开来的淡淡鸢尾花香。
舞台上缓缓走出电影主创人员的时候,现场的气氛升到了高潮。
林茵穿了高定的深宝蓝色亮片裙,波浪卷发自然垂散,直角肩上晶莹而对称的小巧锁骨,映着雪白透亮的肌肤,风情而优雅。
谭夫人悄悄侧目,看了眼身旁的儿子,笑了笑。
男人和他父亲谭老太像了。
即便是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到了他的身边,依然可以做到云淡风轻,看不出任何心情起伏。
“定松,那女演员,是不是前年让你撞车那位?”谭夫人懒得装了。
“我主动撞的,赖人家身上做什么。”
“你倒是个痴情种子,”谭夫人唇角扯出一丝哼声:“早就把你妈往圈套里带了?”
“只是带您全方位了解一个认真努力的女孩,就像您说的,演艺圈这种名利场,两年了还能保持着本心,认真的磨演技,零绯闻,妈,您是文艺界资深领导,最有发言权。”
“少给我戴高帽。”谭夫人很享受这种无声的夸赞,唇角带了笑:“哪人啊?家里做什么的?”
“南城人,家里从商。”
谭夫人眼睛又眯了眯:“南城?和谢家那小媳妇什么关系?”
“老板和员工的关系,私下里是朋友。”
“别考虑我。”谭晓松知道谭夫人在想什么:“我终究要嫁出去的,您就把关您谭家自己人就行。”
谭夫人脸上阴晴不定的时候,身边的谭定松发话了:
“妈,别护短,事实就是,您儿子就一三十多的离异老男人。人家是二十出头名声正旺的优质演员。最近的文化大使也定她了。林茵从小也是家境优越家教良好的富家小姐,咱真没必要带了各种挑刺的眼神去衡量。她能看上您儿子,不嫌弃那些传我不行才离婚的谣言,就不错了。
咱都真诚点,您和爸的目的,不也是最希望儿女幸福,家庭和睦吗?妈,我已经遭过一次婚姻失败了。”
最后一句话,显然戳中了谭夫人的心。
谭定松的眼神十分真诚,带了难得一见的请求。
谭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还得再和你爸商量商量。”
已经是松口了。
谭晓松轻飘飘的声音传过来:“哥,我还真小瞧你对那女人的感情了。”
“所以你现在明白厅南为什么有勇气去藏北了?”
一个手包快速冲脸砸过来,谭定松眼疾手快接住,淡笑:
“跌倒了就爬起来,咱谭家大小姐,还怕找不到合心意的男人了?”
谭定松看起来心情极好,眼角眉梢都带了放松和惬意。
他也没想和林茵拉太久的恋爱战线。
已经错过了两年,他的工作也很忙。
余生很长,他有足够的时间,疼爱她,陪伴她。
首映礼结束。林茵回到休息室的时候,见到了那位气质雍容的夫人。
“在定松的推荐下,看了你所有的作品,很不错。”谭夫人主动打了招呼。
“谢谢夫人。”林茵落落大方,优雅坐在了空着的沙发上。
“那你们年轻人聊,晓松,陪我回家。”
话语虽短,却是一个信号。
谭夫人这样的女人,入不了眼的,话也不会多说一个字,更别说见会面。
或许,谭定松那一句“我已经遭过一次婚姻失败了”,直击她的痛点。
又考虑到婚姻对定松工作的影响,晓松订婚的失败,儿女竟然都在同一件事情上跌倒过,若再不反思,只能把儿女越推越远,还让对家幸灾乐祸,看了笑话。
不管出于什么考虑,对于清高的谭夫人来说,学会了让步,这也成为林茵进入谭家的重要一步。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了谭定松和林茵。
一时安静下来,林茵陡然生了丝紧张。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感觉让她讨厌。
手指悄悄隐在裙摆里捏紧,人甩飞了脚上的高跟鞋,大咧咧的窝到了沙发上。
“累了?”谭定松走了过去。
林茵垂着眼,只盯着那双带了红痕的脚:“这么高的跟,和去表演了趟踩高跷似的。”
男人没说话,只坐在沙发上:“不介意的话,给你揉揉。”
“去你的!”
林茵踢了他一脚,迅速蜷腿收回,抱着膝盖,小脸埋在上面,定定的看着他。
“回家?”
“少套近乎,各回各家。”林茵说着话,人却没行动,只眨着水汪汪的狐狸眼看他。
那双眼的魅力,她自然懂,没什么矫情的,勾的就是他。
她看到男人俯下了身子,厚重温热的气息,在嫩白的颈上不规律的喷洒。
她仰起头,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等待那片温润的唇的包裹。
却觉得身子一轻,人被打横抱了起来,小心翼翼摁在怀里:“先回家。”
怀中人轻声哼唧了一声,头在他前胸深埋,细白手臂,穿过腋下,牢牢抱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