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念被突然暴怒的席曼珠,整的有点懵。
她本来心情挺好的。
席曼珠以前就容易闷着,然后突然发火。
会在安静的房间里,很突然的就把随手可以拿到的东西摔了。
小谢一念很害怕,更不解,还会跑到她身边问她怎么了。
时间久了,见的多了,也就习惯了,直接冷处理。
谢一念原本舒缓的脸色很快变得紧绷,有光的眼睛变了色,染上了敌对的戾气。
她看着席曼珠的样子,冷哼了一声,双手插兜,便头也不回的往反方向走。
“你去哪?回来。”尖锐的女声,带了滔天的怒意,冷箭一样从身后射过来。
谢一念头也不回:“我没朋友,你不开心。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个朋友,你也不开心。
我做什么你会开心?是不是只有我死了……”
“朋友?不是什么不三不四来历不明的都能当朋友。”席曼珠伸手去扯谢一念的胳膊,被她一把甩开。
小姑娘冷笑着:“什么叫不三不四?妈,你说这话,也是在否定你女儿的眼光。”
“一念,你就这样帮着一个外人说话?气你亲妈?她……她就是个狐狸精……”
谢一念匆匆跑走时,迎面遇上了出来的谢御南。
他看着女儿脸上情绪不对劲,轻声唤她“一念……不难过。”
“爸,我想搬出去住几天。”
“搬出去?”
“我想去虞晚晚那里住几天,妈又发疯了,我不想看见她。”
……
关于谢一念要搬出去住几天的事,在谢御南犹豫的时候,被谢厅南直接拒了。
理由很简单:万町资本的小虞董,即将要参加新春电影投资会。
……
大年初八,京城,潭柘寺。
年后几家比较知名的寺院,香火正旺。
在出发横店前,万町投拍的那部影片的主创,资方,即将在这里举行了隆重的开机仪式。
长安街,黑色的迈巴赫车子缓缓行进。
高大的男人脊背笔挺,斜靠着椅,双腿优雅交叠,手里拿着几份红字文件,认真翻阅着。
对于谢厅南来说,如果想不休息,那便可以真正做到全年无休。
虞晚晚看了他几次。
那个男人全情投入,深沉的凤眸连一丝余光都不曾透过来,百分百对她视而不见。
年初六,从紫竹苑回去的当晚,谢厅南就带着虞晚晚,搬到了御龙官邸。
至于望京壹号那边,基本算是被谢厅南弃用了。
那栋房子,有过虞晚晚负气出走的经历,这样的地方,他觉得晦气。
车子快到的时候,谢厅南放下手里工作,摘下金丝眼镜,轻轻按揉眉心。
这种场合,如果不是因为虞晚晚,他根本不会来。
正是因为来了,所以原本请了多家媒体的开机仪式,临时撤掉了媒体采访和新闻发布会环节,全部清场,封闭进行。
谢厅南发现了身旁一直在看他的那个小姑娘。
虞晚晚今天穿了件水蓝色天鹅绒的长裙,乌黑的秀发很软,白皙的脸蛋因为车内暖气很足,带了晶莹的桃粉色。
雪芙玉露的清纯剔透,配上盈满秋水的大眼睛,像雪山崖壁上盛世无双的雪莲。
男人笑,把娇软抱起来,放到腿上,平视着她。
“稍后去温家赴宴,不想去就不去。”
“谁说我不想去?”虞晚晚漾出笑涡:“只要不是你不想让我去就行。”
男人皱了下眉:“虞晚晚你逗我呢?拿这种问题戳我,觉得很爽?你倒不如拿凶器扎我一下,嗯?”
少女咯咯笑了起来:“谢厅南,你是不是这里有病?需要吃药?”
那人唇角动了动:“可以,渴了。”
虞晚晚一时没明白过来。
直到看到瞬间降下的挡板,和谢厅南那双深邃不见底的深眸。
小姑娘本能脸红:“有些病,还真是说犯就犯。”
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她懂。
人乖乖坐着,由着那只大手,熟练开扣,雪色旖旎。
虞晚晚牢牢贴在挡板上,美眸轻闭。
北方清晨的阳光,不够温暖,却也无比的灿烂。
灿烂从车窗映进来,浅浅勾勒着他立体又沉浸的侧脸。
她最喜欢这时候的谢厅南。
身上卸下了所有的锋芒,像一个贪口乞的孩子,对她全身心的依赖。
这种情愫积累的越多,越让她滋生难以割舍的感情,学会让她担心,当突然失去的时候,该会有多惨烈。
美人的眼尾有了生理性的嫣红,在男人轻声呢喃的性感呜咽声里,眼角滑落的晶莹泪滴,折射出一道七彩的光。
虞晚晚低头,叹息着轻拍男人的肩膀:“谢厅南,起来了,别贪。”
林茵作为女主角,一早便来到了这里。
为了配合新剧造型,她又重新烫回了八十年代的波浪卷,齐肩。
身穿一件复古风格的白色高定丝绒长裙,耳垂上缀了两颗祖母绿镶银耳坠,时尚干练,颇有复古的港女风范。
Feli对她严防死守,寸步不离。
林茵唇角抿了抿,突然意识到,自己果然是红了,人身自由都成了奢侈品。
趁着Feli不留神,林茵飞速闪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脸上笑容灿烂,带了小孩逃离大人看管的窃喜。
摸出烟,熟练点燃,对着碧蓝的天空,慵懒的吐了个烟圈。
不远处就是贵宾停车位,依稀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林茵往冬青树丛后隐了隐。
“日子敲定了吗?”邢如飞穿了正装,难得带了副金边眼镜,正经起来,居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冯近尧轻掸了下香烟,轻笑一声:“老爷子原本打算五月呢,正好某会开完,安定下来,再腾出精力来办喜事。
没成想,过年蔡蕴放假,天天粘着我,粘多了不要紧,怀了。”
邢如飞大笑,又被烟呛到,开始虚捂着肚子拼命咳嗽。
“滚一边去,笑成这样?以为你要当爹呢。”冯近尧踢了眼泪都咳出来的男人一脚。
“我说,老冯,你就净给人添乱。”
“怎么说?”冯近尧斜着眼。
结个婚怀个孕而已?也挡人道了?
“你这一双喜临门,我们哪家的老爷子都得急眼。
厅南是没跑了,谢家今年指定得给他订下亲事,说不定还得下达一年抱俩的任务。
定松更别说,和你一块办得了。
就连我这个追求不婚主义的,到时也得被我家老爷子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