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泪水像极地冰山融化的雪水,带了千年的凉意,很快熄灭了谢厅南身上的无名邪火。
他迅速起身。
虞晚晚拿过浴巾,包裹住纤弱的身子,缩在驾驶座最边角,侧着头,默默望向窗外。
泪水在流,她赌气般不去管它,任由它流到雪白的脖颈。
锁骨处,是他刚刚留下的齿痕,渗了血,泪水滑过,带了微微的沙疼。
那副美人垂泪的委屈又倔强的娇模样,让谢厅南的心缩的越来越紧。
他拿了车上的纸巾,凑过去,笨拙又仔细地给她擦拭锁骨处的血痕。
粗壮小臂递过去,声音微哑:“咬回来。”
小姑娘置若罔闻,视他如空气般,身子紧缩成一团,小脸望向窗外,不看他。
哄人的事情,谢厅南除了会用物质满足,其他方面,还真没干过。
男人见小姑娘不理他,唇角扯了扯,默默拉过她一只小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大掌掌心摩挲:
“好几天没见了,我也不想见面就这样。”
虞晚晚动了动,没吱声,只听见鼻子轻轻抽泣的声音。
“不吵架,不冷战,行吗晚晚?”
他的话还带着惯常对待下属的命令,却是已经柔和了许多。
“谢厅南,在你这里,我还有说话的权利吗?”小姑娘终于出声了。
男人唇角勾起坏笑:“你肯主动到我怀里来,你的合理的建议,我就听。”
虞晚晚没动。
身子被男人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抱在了他的腿上。
揽住细腰,顺势扔掉浴巾。
上身的白裙子已经被他扯成布条,谢厅南眸色晦暗,取过放在车里的备用西装,裹在了虞晚晚身上。
人被揉进了他怀里,轻拍,无声的哄。
温暖,带着熟悉的“南香”,阵阵安抚着她的心。
哑声带着性感的磁性:“晚晚,就是想……你了。”
他盯着怀里人的桃花媚眼,凤眸里有温柔的光溢出,和她的湿润清眸,缱绻的交织在一起。
一直隐忍哭泣的虞晚晚,感受到那温柔,开始抽咽出声,渐渐开始放声哭了出来。
谢厅南安抚地抱紧她,捋着她,柔声:
“好了好了,刚才我混蛋,吓到你了?晚晚不哭。”
他绝不会告诉她,是在看到她一遍遍从高台跳到冷水里,心疼的冒火。
又在看到那湿身后的媚色,莫名带了点醋意。
都是占有欲惹的祸。
但他不可能解释,女人总会心思更细腻和敏感。
谢厅南怕她会想多,会对爱情抱有太高期待,但若得不到,弄的双方不愉快,没必要。
如今这样子,在谢厅南眼里,挺好的。
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
抱着她安慰她的同时,谢厅南也想了一些事,关于虞晚晚的事。
待虞晚晚慢慢平静下来,男人看着她:“说说吧,你的最大的委屈点。”
男人的颜过于耀人。
虞晚晚被他抱在怀里,又目光真诚地盯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跳,脸红了起来。
小姑娘嗲嗲的:“我一直学的艺术,也是喜欢表演的,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在,你不需要我的时候……”
虞晚晚顿了顿,眼神的黯淡,被男人尽收在眼底:“我总得有养活自己的本事。”
他没想到,二十岁的小姑娘,想法挺现实,也长远。
这是连退路也给自己留好了。
很正常,他理解。
起码在那时候,谢厅南更多还只是停留在简单的见色起意。
那个绝色乖软又嗲音诱人的虞晚晚,会让他在难得空闲的时候,忍不住想她。
不过,在一起也不过几天而已,谈任何都太遥远。
他只是能在想到的合理范围内,给她最好的,不亏待跟了自己的女人罢了。
所以,承诺对他而言,没有十足把握,半个字也不会说。
“晚晚”,男人已经恢复了工作时候的矜贵沉稳,如同叔叔或者哥哥般语重心长:
“尊重你基础上,想给你换个专业,如何?”
男人如长者的目光,带着鼓励和尊重,让虞晚晚感到心安。
小姑娘长长的睫毛轻轻眨着:“谢厅南,你是有决定了是吗?”
男人伸手,揉了揉那嫩滑的小脸蛋:“你肯听话?”
虞晚晚轻抿着唇,桃花大眼亮晶晶的,似是蕴满了杳杳星河般璀璨。
窗外阳光打在一侧脸上,白嫩细滑的脸蛋上,能看到很轻微的绒毛,茸茸的,特别可爱。
谢厅南看着她,心里,是雨过天晴见到彩虹后的灿烂感,又有春暖花开嗅到花香时的舒心感。
这些感觉,在他过去三十年的生活里,从不曾有过。
他俯身,忍不住低头,在那红润的樱桃小嘴上,浅浅印下一吻。
太热烈的欢,爱,有时,却也抵不过这情动时的一吻。
小姑娘唇角翘着,手臂下意识揽住男人的腰,娇羞的埋进他的腰腹:“好话会听的。”
“那好,转到京大艺术学院吧,改学艺术学。想学本领的话,再到光华学院镀个金,拿出EmbA学位来,研究研究艺术投资。嗯?”
虞晚晚的心里敲着小鼓。
她在问自己:我行吗?
娇滴滴的小姑娘,长了老天赏饭吃的神颜和身材,以为做一名演员,就算不枉老天厚待了。
如今,被谢厅南这么一说,她突然就觉得,以前的自己,确实就是个小麻雀的理想。
而男人给指出的,则是白天鹅的蜕变。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那一刻,虞晚晚觉得,跟了谢厅南,也没那么不堪了。
她是可以站在他的肩膀上借力的。
虞晚晚大大方方的从男人怀里起身,双腿分开,坐他身上,与他目光平视:
“我愿意试试,我会努力,不让谢大佬丢脸。”
男人唇角勾了勾:“试试吧。”
这么娇的一个小姑娘,他也没想着她会飞得多高。
总归给她飞的条件,未来会怎样,有时候,谢厅南自己也说了不算。
谢厅南想拿手机,叫印壬过来的时候,手机被柔软的小手摸了过去,放到了一边。
虞晚晚桃花眼紧盯着他,原本清纯无双的流波,忽然就带了说不清的撩人的媚色。
那罩在身上的西装,被小姑娘玉臂一挥,扔到了一旁。
一条一条的白色轻纱,一点一点配合着春色,似乎有风吹来,轻纱和身子,都在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