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年前他还能以为是宋倩茜,但这一年他来到白虎宫确信已经甩掉了宋倩茜。
运用《麒麟阵步》,白擎宇在追到一个小巷子里的时候居然没有看到洛淮安的身影。
疑惑又警惕的环视四周,白擎宇突然察觉到背后有风声,在长枪扫来的瞬间一个下腰然后单手后翻躲过。
“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站稳后的白擎宇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洛淮安没有回话,而是双手结印。一手控木能,一手控土能,绿色与黄色的光芒如太极阴阳般交相在手中绽放。
邪修,人人得而诛之。
可当这邪修是你看着长大的学弟,是你曾与之共生死的兄弟呢?
雅文号上的事情明明他们是一同经历的,白擎宇怎么也想不通洛淮安为何会成为邪教的人,成为一名邪修!
手握长枪,洛淮安一边击碎密集攻来的飞叶,一边躲闪地上的土刺。
看着洛淮安熟悉的枪法,白擎宇心头怒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他手一伸,土能化成棍子,然后他旋转着棍子就冲向了洛淮安。
枪与棍撞上,白擎宇段位比洛淮安高些,哪怕收敛了大半,洛淮安还是体内异能翻涌,连连后退。
枪,百兵之王。
棍,百兵之祖。
熟悉洛淮安枪法的白擎宇,靠着段位高打的洛淮安节节败退。只是挑破绽,他甚至用不到《长工行》。
而越打洛淮安面色越差。若是一两次可以理解对方棍术卓越,段位高于他。可对方每次都能精准无误的以巧破他,甚至还有几次他刚一个起手,对方就拦住他的长枪。
“你到底是谁?”
这人认识他?怎么可能?这可是白虎宫境内!来追捕他的人中只有宋倩茜熟悉他的枪法,所以这个人到底是谁?
突然一个名字在脑海里闪过,洛淮安还来不及惊诧,对方的棍子就扫了过来。
握着长枪一个空翻,洛淮安在空中长枪抽出刺向还未收棍的白擎宇。
没急着收棍,白擎宇直接用异能震退洛淮安,在洛淮安倒飞出去的时候将手中的棍子扔出。被扔出的棍子变成一头野猪,奔跑着冲向洛淮安。
长枪一抖刺向野猪,土能散开,飞舞的树叶如匕首般从后面冲出袭向洛淮安。
土能和木能?不对,队长只有木能,他不是队长。
不知道洛淮安心中所想的白擎宇虽未全力以赴,却也没收多少手。
旋转长枪挡住枝叶的时候,洛淮安趁机将一颗毒丹扔向了白擎宇。在察觉到对方异能滞缓的瞬间,他踩着墙壁飞到对方的面前。
长枪一刺,洛淮安催动了全部异能。
如今只能赌一把,只要对方反应慢半拍,没有异能护体靠着他手中的天级宝器必定能重伤对方。可要是对方反应过来这么近距离,自己又下了死手,对方一定不会饶了自己。
毕竟之前的动手洛淮安也能看出对方没有下死手,不然对方不是高阶玄宗就是玄尊,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拿不下自己?
可对方对他太熟悉了,不想暴露身份的洛淮安只能先下手为强,等拿下对方然后再慢慢审问。
(pS:宝器对应玄宗和玄尊用。天、地级宝器—玄尊,玄、黄级宝器—玄宗)
未曾想面前的人速度太快,他刺中的竟是虚影。然后他就被一棍击飞,不受力在空中跌落的瞬间洛淮安被枝蔓死死缠住。
土能围成的囚笼困住了洛淮安,还不等洛淮安出声,白擎宇就走了进来。
“为什么?”
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一袭黑袍的白擎宇,哪怕黑袍下的容颜如此陌生,但是这神情、这声音……洛淮安从未想过时隔八百年在遥远的白虎宫境内,居然能听到这个声音?
可队长不是木能吗?又什么时候还有了土能?
也是,八百年了,变得又何止是自己?
这么一想,洛淮安不由撇开头想遮挡自己脸,他突然有些害怕看见白擎宇。可他现在被枝蔓捆着,根本动弹不得。
他原本觉得在遥远的白虎宫境内,不会有人认识他,加上这次任务不能用邪教的身份,所以洛淮安就用了自己本来的面目,却不曾想到……
伸手揪起洛淮安的衣领,白擎宇痛心疾首道:“为什么?”
被迫抬头看向白擎宇,洛淮安闭上了眼睛,这态度是明显的拒不合作。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上交出去?”
对白擎宇在自己耳边的怒吼,洛淮安心口一阵绞痛。他似乎又回到了在武雨学院身份暴露的那天,看着大家不可置信的目光,他心里竟涌出了一丝丝后悔,虽很快他就将这没用的后悔抛弃了。
“洛淮安!看着我。”
避无可避的洛淮安抬眸看向震怒的白擎宇,他嘴角微牵轻叹息道:“队长,好久不见啊!”
时光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数十年前,酸涩涌上眼眸,白擎宇松开了拽着洛淮安的衣领,“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洛淮安也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明明最开始他只是无声的妥协,可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一回首他就恍然发现自己似乎越走越远,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队长,人各有志。”
“人各有志?呵,人各有志?洛淮安,这就是你的志?你放弃了你的道,洛淮安。”
“我的道?”洛淮安看着面前模样陌生的白擎宇,“队长那你说说什么才是道?什么才是我们应该走的道?”
“大道三千,但总归不会是你现在走的这条。你这是个死胡同,洛淮安,你……”
“队长你怎么就知道我现在的道就是错的呢?”洛淮安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忍不住道,“你怎么就确定我会走进死胡同?你怎么就能确定这不是我正确的道?”
“就凭它是邪教,就凭你现在成为你邪修!”
“邪教就一定是错的?邪修就一定是错的?!”
“是,它必定是错的。”
“队长你又怎知那些人为何会走上这条路?你凭什么站在阳光下指责我为何处在黑暗?难道这一切都是我想的吗?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又不想站在光明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