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绿洲付之一炬,鹤云雁这时也抱着白擎宇落在了沙子上。一侧头,就看见白擎宇的目光,鹤云雁知道白擎宇一定会怀疑,她甚至都想好白擎宇问时她应该怎么说。
“雁儿,你没受伤吧?”
“与你……”鹤云雁要离开的动作一顿,诧异的回头看向白擎宇。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住了,才会让鹤云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雁儿,”白擎宇伸手拉住鹤云雁的手腕,目光有些焦急的打量着鹤云雁:“你没受伤吧?”
“我……”手腕上传来的体温让鹤云雁有片刻的失神,鹤云雁抬其另一只手推开白擎宇握着自己的手,“的事,与你无关。”
可是,这一次白擎宇的手却越拽越紧,“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管我死活?你又为什么要来救我?不惜暴露自己一直隐藏的实力呢?”
“白擎宇,”甩不开白擎宇的手,鹤云雁又不敢用异能怕伤了白擎宇,只能让自己声音显得冷酷无情道:“我救你是因为你和我是同一个学院的,你是院长的学生,和我是同一队队员。仅此而已……”
“所以换一个人,你也会这样不惜暴露实力救他是吗?换一个人,你也会在战斗的时候抱着他,用异能护着他?你也会这样任由他拽着你不反抗?”白擎宇说着就要将鹤云雁拽到自己的怀里。
察觉到白擎宇的动作,鹤云雁连忙抬手退开白擎宇靠近的胸膛。白擎宇却突然咳嗽了起来,鹤云雁的手立刻放松了推拒的力量,白擎宇见机立刻将鹤云雁拉到怀里,一低头就吻上了鹤云雁的唇。
睁大的眼眸中是白擎宇的俊逸的面庞,鹤云雁没有想到居然会这样。一紧张,推开白擎宇的手不由用了些力。
这次,白擎宇顺从的被鹤云雁推开,他低着头咳嗽了两声,看着鹤云雁的眼神从不悦变成担忧,明明变化那么快、那么细微,可是白擎宇就是看见了。
“呵呵,”白擎宇边咳嗽边笑着,“所以换一个人,你也会这样任由他吻你?”白擎宇固执的看着鹤云雁,“雁儿,你回答我啊!”
垂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住,唇上似乎还有白擎宇的气息,鹤云雁听不清白擎宇的话,她只听见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脏声。
“咚!咚!咚!”
好像是打鼓,又像是打雷。它是那么的大声,那么的清晰。仿佛整个世界都能听见,都能知晓她的心意。
后退一步,鹤云雁看着白擎宇。太可怕了,恐惧后知后觉的涌了上来,她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救了白擎宇后她不立刻离开?她为什么要留下来?
一切都乱了套,乱套了。
见鹤云雁又要逃离,白擎宇踉跄一步上前。但这次鹤云雁没有回头,她一甩玉箫,一跃而上,踏着玉箫迅速离开,一点余地都不曾留下。
这时,展泽转转悠悠的醒了,看着“嗖”一下不见的鹤云雁,展泽顿了顿,他一定是睁眼的方式不对?展泽刚要闭上眼睛重新睁开,就听见白擎宇唤了一声“雁儿!”
心“咯噔”一下,白擎宇的声音太过哀伤,展泽立刻盯着鹤云雁离开的背影。御物飞行?至少是六段玄士啊!他是知道鹤云雁是白虎宫的,天赋又那么好,必定是核心成员?但是,十几岁的六段玄士?
鹤云雁离开了,杜若自然不可能留下,踩着硬鞭也离开了。
“小宇……”展泽抬手撑着沙子缓缓爬了起来,然后扶着胸口走向白擎宇,“发生了什么?”他昏迷的时候,究竟错过了什么?
看着鹤云雁离去的背影,白擎宇苦涩的笑了笑。他转头看向走近的展泽,他多想继之前那样逼问展泽,他的觉醒兽究竟有什么秘密?可是,他不敢。
之前展泽和他说的话他都历历在目,他知道觉醒兽秘密时,就是鹤云雁离开的日子。他不确定展泽话的真假,他是信任展泽,但是他不相信知道自己的觉醒兽秘密,和鹤云雁离开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可是,白擎宇什么都可以赌,什么都敢赌。唯独和鹤云雁有关的任何事,他不敢赌,也绝对不会拿去赌。所以,纵使再想知道一切,白擎宇也忍住了继续逼问展泽。
如今的白擎宇不知道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不知道有些事并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如今你可以选择这样做,是因为它就让你这样选择的。但很多时候,其实是无法选择的。
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展泽,拿出仪器布下结界,“我们赶紧调息,回到全盛时候吧!”展泽说着,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一旁疮痍满目的绿洲,咽了咽唾沫。
这一副被风能蹂躏过的模样,若是之前展泽可能想不到鹤云雁。但是刚刚鹤云雁可是御物飞行了!虽然震惊于鹤云雁的天才,但是你大佬毕竟还是你大佬。
盘腿调息的白擎宇,神识渐渐平静了下来,识海的深处,在白擎宇看不见的地方。粗大的铁链锁着一团雾,其最前面是一把巨大的锁,而就在之前,留有印子的大锁顺着白印裂开了一点。
还想向神识深处走去,但是等白擎宇向里面走去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了。空洞的神识里,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伸手探向虚无的空间,白擎宇又收回了手,什么的没有,好像真的只是他的错觉。
收回心神,白擎宇站了起来,侧头看了看还在调息的展泽。心神不由自主的被绿洲的深处所吸引,最开始遇到绿洲的时候,白擎宇就又这种感觉。
当时,他既被绿洲深处的某物所吸引,却又忌惮着什么。而如今,整个绿洲被毁,另他忌惮的魔株消失了,就只剩下吸引他的某物了。
等展泽调息好,白擎宇就立刻踏进绿洲里。展泽虽然纳闷白擎宇为什么还要进绿洲,却还是跟了上去。
满地残破的魔株与魔兽的尸骸,鲜血染红了大地,渗进土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