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中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一个头挽发髻、妆容精致、衣着干练的女人优雅地坐于沈舒雅面前。
“妈,怎样?景承他……他答应了吗?”孟夕桐才刚放下手机,沈舒雅便一脸急迫地想要知道答案。
“他答应了,今晚会过来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儿,孟夕桐神色凝重。
顾景承与沈舒雅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暗生情愫这种事,家里长辈也是有目共睹的。要不是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不断央求自己,她根本不会打这通电话。
孟夕桐斟酌了一下,强迫收起自己平日里的那份凌厉感。
“舒雅,既然你已经和景聪订了婚,那过去的前尘往事就理应学会放下。”
沈舒雅一愣:
“妈,知道是一回事,但是要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我真的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再说了,像顾景聪那种烂人,玩过的女人还少吗?我现在只不过是想一个人而已,想见一面都不行吗?我对顾景聪已经算够客气的了”沈舒雅说着说着,满脸的怨恨,两眼开始逐渐泛红。
孟夕桐的心是一阵一阵地绞痛,她蹙了蹙眉,而后淡淡开口道:
“舒雅,无论从相貌人品,亦或者才学家世这些综合因素上分析,景承无疑是万里挑一的,当初我让你……”
话还没说完,就让沈舒雅给愤愤不平地嚷声拦截了下来:
“我当然知道,但是……妈,你应该也很清楚,顾董事长这辈子都不可能承认他的,我能怎么办呢?难道你让我去嫁一个近几年才崛起的商圈新贵吗?”
“舒雅……”
“妈,即便你允许,我喜欢。但我的身份呢?我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我有我的自尊……”
室内一时陷入一片死寂。
办公室里,母女二人久久沉默着,直到秘书端着两杯咖啡敲门而进,再次关门出去之时,孟夕桐平静的腔调淡淡响起:
“舒雅,你应该也很清楚,景承他不是那种喜欢乱搞的人,从你订婚那天开始,你们之间就已经完了,你现在的这些行为可以说毫无意义,再这样下去,他总有一天会厌恶你的……”
孟夕桐一字一句,字字剜心,句句见血,沈舒雅终于忍不住哭了。
“妈!养一条狗十几二十年都不可能忘记,更何况是一个人?我不是不会忘记他,只是……只是我是个人,我也需要时间……”
沈舒雅哭着哭着,便掩脸倒头伏在面前的那张长型办公桌上,整个人全身颤抖,再无人前的优雅。
一时间,抽泣声充斥着整个办公室,孟夕桐的心骤然揪起,脸上的神色愈加地凝重起来。
……
顾景承让保镖把车开到华大正门的前方路段,而后,便搂着书言等在了路口旁。
“顾景承,我也要去吗?”书言忐忑开口问道。
“你不想去吗?”顾景承挑了一下眉峰。
“也不是,只不过……”
刚刚顾景承接听完孟夕桐的电话之后,便将今晚要去天诚酒店参加慈善拍卖晚会的事告诉了她。
顾景承告诉她,孟夕桐是沈舒雅的妈妈,也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一直对他很好,也非常照顾他。
今天,她开口让顾景承给她这个面子,顾景承真的没法拒绝。
最后,他们只好将重返华大的这个计划给暂缓了下来。
“只不过什么?”顾景承缓缓将手伸进了她的发梢里,柔声问道。
“没……没什么了……”书言摇了摇头,而后一脸俏皮回应。
顾景承看她笑得很是灿烂,刚刚悬着的心也定了下来。
其实,他也知道书言并不是那种爱热闹的人,他理应不带她去的。
但是,他很想带她去。
刚刚虽然那通电话是孟夕桐打给他的,但是他也非常清楚,背后提出这个要求的人是谁。
一直以来他都是那种快刀斩乱麻的人,更不会与舒雅搞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带书言过去,一来,可以给舒雅一个提醒,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二来,如果书言以后真的要和他在一起,像这种宴会与应酬也只会增多,并不会减少,让她慢慢适应习惯也好!
片刻之后,三辆大奔匀速出现在华大正门口,两人依稀上了车。
车辆驶离华大的过程中,顾景承打了通电话,对方好像是某国外奢侈品大中华区总裁,似乎聊了些妆造什么的,让他临时调配个妆造团队给他。
“顾景承,我们不是直接去酒店吗?”在车上,书言糯糯地开口问道。
“不是!”
“不是?”
顾景承放下手机后,严肃地瞥了一眼书言,而后故作轻佻,笑道:
“书言,我是可以直接过去的,但你不行,你穿得实在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扫视着书言,然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书言似乎被他这个表情与动作逗笑了,连忙举起手掌便要去遮他的双眼,娇嗔嚷道:
“顾景承,我穿得怎么了?你不准这样看我……”
男人握住她伸来的手腕,一把又将她搂进了怀里,书言倒在他的怀抱里,心里是抑制不住地甜笑。
两人一路嬉戏着,车辆匀速驶入一栋时尚杂志社的地下停车库。
“顾景承,我们……我们不是要去天诚酒店的吗?”下了车,书言疑惑问道。
“嗯!”顾景承简单地应了一下,便搂着书言往电梯口走去。
“那……这里是?”
书言的眼珠子特意转了一圈,打量了一下周遭,看顾景承没回答她,她也没再追问下去。
“叮——”的一声,梯门在二十八层打开。
门才刚打开,电梯外整排有序地站着三十几个人。
“顾总好!”声音整齐响亮。
书言明显被这阵仗给吓懵了,心里骤然一紧。
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最前排有个身材高挑,面容精干的中年女士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顾总,您好!我是v时尚杂志社的主编,也是这次妆造策划的负责人,林总非常重视,晚宴需要的礼服与珠宝搭配都以最快的速度调配到这边来了,这是我们这次造型的化妆师、这位是发型师、这位是美甲师、这位是皮肤护理美容师……”
那主编一面介绍着后排站着的人,一面严谨地向顾景承报告这次妆造的具体细节,不经意间瞥了一眼书言。
书言被她看得直发虚,心里没个大概。
这是要干嘛?
她刚刚说的那些妆造、礼服、珠宝什么的,不会是为自己准备的吧?
难道,这是给她策划的一场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