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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愿承安好 > 第54章 他只是在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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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年茫然地望着车前端的这片碧海蓝天。

只觉得虚拟而不真实。

天知道他昨晚看到那组照片后有多抓狂。

他这几天一直在外省出差,昨晚才回到江城。

秘书助理告知他,苹果日报的主编,这几天不断地来回进出公司大门,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见他。

这些报社经常在新闻热点上抨击他,对他的个人作风总能添油加醋。

所以,江鹤年对他们的印象极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可那秘书又向他传话说,这件事与顾景承有关。

于是,江鹤年便见了苹果日报的主编。

因为之前的合作方案落空,现在宏泽与远辉成了明晃晃的竞争关系。

江鹤年明里暗里都想着,要如何击垮顾景承。

当那主编拿出温书言的照片摆在他的办公桌时。

那一刻,他是什么心情呢?他好像都忘记了。

只记得,当时满脑子都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就是,他想杀了顾景承!

……

见他一直沉默,书言瞥了瞥车门上的开关门锁,温声道“你可以让我下车吗?”

江鹤年也不看她,还是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你是不是和他上床了。”

书言不清楚为什么江鹤年会知道这件事,也不关心这个问题。

她喜欢顾景承,她并不觉得这是一件羞耻的事,也无需否认。

于是,她淡然开口承认“嗯。”

听到她的答复,江鹤年倏然摁了一下旁侧的车窗按钮,车窗缓缓下降,他从烟盒里夹出一根烟,点燃后,旁若无人地抽了起来。

“咳咳咳……”车内烟雾缭绕,空气浑浊,书言难受地轻咳起来。

男人将两指夹缝着的香烟骤然伸出车窗外,微弹了弹已燃尽的烟灰碎。

也不看她,突然地就讪笑了起来“你上他的床?我问你,你是以什么身份上的他的床?女朋友?一夜情对象?陪睡小姐?还是妓院里的妓女?……”

他讥讽地耻笑着,越说越难听。

书言大怒,他凭什么这样诋毁自己,就因为他喜欢她吗?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她?

“开门……开门,我要下车……”她越喊越大声,最后几乎是吼叫了起来。

吸尽最后一口烟,男人将烟头丢到钢筋水泥的路况上,瞳仁猛地一收缩,抄起一双手,将她整个人拉拽了过来,猛地吻了上去。

他的吻,实在是来得过于突兀,书言根本始料未及,只能胡乱地狂然在他怀中挣扎着。

江鹤年越吻越兴奋,似乎觉得这一刻已等了大半个世纪。

他下意识地将手上的力度倏然收紧,书言被搂得更深了,最后连挣扎都不可能。

慌乱中,她机智地张开嘴巴,往他的唇边用力地咬了下去。

“嘶……”在疼痛的刺激下,江鹤年骤然推开了她。

书言被推到车门侧,又惯性地颠了一下,霎时间一阵恶心,只觉得头晕目眩的。

可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江鹤年的手又往她这边伸来。

这次,他没有吻她。

而是,一只手反锢住书言挣扎的双手,另一只手将她整个下颌紧紧捏住。

他嘴角处还留着鲜血,眼眸很冷,眼白却布满了红血丝“你这个蠢女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无名无份地爬上一个男人的床,代表着什么吗?”他越说越大声,最后怒吼了起来。

“代表着他在玩你,只是玩玩你而已。”

不知是被他的手捏痛了,还是最后那句话真的伤害到了她。

被禁锢住的书言竟全身颤抖地哭了起来。

她哭得很隐忍,完全没有哽咽声,眼睛仿佛就像那清晨箔在花瓣上的露水,一滴一滴滑落在他的手背上。

她的泪明明是温热的,但不知为何,滴到他的手背,倏地就凉了开来。

他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这个女人怎么又哭了呢?

他明明想让她笑的,可为什么每次都只能看见她哭?

那天,在医院等着她醒来的那个晚上,其实他已经隐约明白自己的心。

这么多年来,他的花边新闻经常会出现在热搜头条的各大板块,他早已习以为常,似乎围绕着他讨论的都是,他又与哪个明星在一起了,又与哪个名媛在一起了,又与哪个模特在一起了……总给人风流多情,沾花惹草的形象。

可他知道,自己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情。

只有她,只有眼前这个女人。

他没爱过任何一个女人,他也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是爱?

只是,他总会莫名其妙地想她。

无时无刻都在想她,想让她开心,想让她笑,想让她幸福……

他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他也知道她是个内心敏感的人。

所以,他放弃了以往用在其他女人身上的伎俩。

换一种不经意的方式追求她。

于是,他每天总在一个固定的时间段里,给她打电话,他想慢慢地融入她的生活。

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与顾景承发展得如此快。

只不过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就与他有了肌肤之亲。

他真的很在意,只觉得很难受,从未曾有过的屈辱感。

那顾景承不是喜欢沈舒雅吗?

怎么?知道她订婚了,就转头和别的女人搞上了床?还在普罗大众面前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他真的,恨不得杀了顾景承。

江鹤年蹙起了眉间,痛苦地垂下眼眸看了看书言,他忽然将原先捏在书言下颌的手转为捧起她的脸,松开另一只手来,慌忙而着急地擦拭着书言脸颊上的泪痕,嘴却笨拙地不断嘟囔着“对不起……”

此刻的书言只觉得很难受,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可怕。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清水镇的那个晚上,于是,她骤然推开了他。

霎时,把头扭向车窗外,看都不看他。

她一言不发地静坐着,可从她颤抖的肩膀上,江鹤年知道她又哭了。

他又弄哭她了吗?

车里即时陷入了一股巨大的静默之中。

而后,江鹤年启动了车,踩了踩油门,便驶离了沙滩上的这片日落黄昏。

车一路往商业市区匀速行驶着,俩人一直沉默。

“是要回你家……还是……还是去御华庭……”他艰难地开口问道。

一旁女子仍不理他,车内依旧沉默。

江鹤年舌尖往后牙槽顶了顶,眼神瞬间变得极其阴郁。

随即,在前方一个路口,猛地一个急转弯。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车程,便停回了御华庭的西南门路口。

“嘀嗒——”车门锁打开。

书言拿起手机,伸手开门后,便迅速地跑了出去。

从头到尾,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离开时,江鹤年也看到了。

她,藏在拖鞋里被冻红的一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