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出村子的时候还好,即墨初和宁玉两个人走在人群的后面,还有时间咬耳朵,嘀嘀咕咕的说话。
等离开了村子,又走了半个时辰,明桑便扬手示意大家停下来。
“闲杂人等可以回去了。”
话是这样说,但是视线却是落在了即墨初身上。
即墨初还记着自己现在是宁玉,嚣张的对着明桑竖起中指。
“我老婆,你让我走?”
宁不为点头特别赞同姐姐的话。
明桑不敢对宁玉发脾气,她自知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
“祭祀不允许其他人在场,要不然不会现身。”
即墨初哦了一声,满脸失望。
明桑松了口气,还以为对方会闹起来。
“被花神选中是天大的福分,还会获得不可多得的机缘。”
即墨初一听明桑的话,就知道这是在pua。
被选中的少女 不都是带到了临花阁,和花神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花神和阁主勾搭在了一起?
即墨初表面上对着宁玉依依不舍,等人群走远,立刻喊上宁不为,两人偷摸的跟了上去。
临花阁地处东南,气温普遍偏高,小溪流从最高的山脉雪峰山蜿蜒而下,东面是临花阁,北面雪山全是苍雪阁的地盘。
本来临花阁的平原就多,但这次祭祀却不是继续往南走,而是往北走,走进了深山之中。
越往深处走,气温越低,透过层峦叠嶂的森林,隐隐约约能看到远处的雪峰山,只露出一个白色的山尖尖,半山腰的部分都被宛如一样的白云遮住了。
即墨初特别奇怪,跑那么远的地方,来到深山之中,就算被花神选中了,还要重新折返一大段距离,回到临花阁,图什么?
前方的视线突然开阔了起来,出现了一潭湖水。
和他梦中的地方一模一样。
即墨初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临花阁的人把轿子放在了湖水边,呈现一种三角形的形式,并且让宁玉站在了三个轿子的中心,遮住了双眼。
明桑看对方一路上都乖乖的,并没有出现什么差池,还以为对方真的把她唬人的话听了进去。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继续下一个环节。
无人敲鼓,山林中却鼓声悠扬。
即墨初看见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涟漪,像是雨滴落下,啪嗒啪嗒的。
临花阁的人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三顶轿子和孤零零的宁玉。
即墨初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宁玉什么感觉都没有,即使遮住了双眼,但他的腕足却十分敏感,和黑色的影子融为一体,潜藏在暗处。
有东西上岸了。
它钻进了轿子,拽走了三位已经被蛊虫寄生的少女。
深潭之下,白色的东西钻进了少女的嘴中,剥下了少女完整的肌肤,血肉之下全是蠕动的虫子。
宁玉盘腿坐在地上,曲着食指一下又一下的点着大腿。
过了片刻,蠕动的虫子长成了完整的肌肤,少女像是重获新生了一般,光着身体从水中爬了出来。
即墨初压根不知道水中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上岸的少女,湿漉漉的头发像是水草一般贴在脸上,更衬的那张脸苍白毫无血色。
和水鬼似的。
即墨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见三位少女都朝着宁玉走过去,着急了起来。
他小声喊了声宁玉,可能是距离太远了,宁玉似乎没有听见。
水渍顺着白花花的身体往下滴答着,在宁玉旁边形成了很小的小水坑。
白色的丝线从水坑中伸出,像是蜗牛的触角似的,谨慎的伸出来触摸了一下宁玉。
宁玉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他低着头笑了一下,果然和他猜的一样,是水蛟。
就在白色的丝线大胆的接触到宁玉的肌肤时,一直隐藏在暗处的腕足都张开了嘴,锋利的牙齿咬断了丝线,凶残的宛如好多天没有进食的狼狗。
宁玉并未摘掉眼睛上的蓝色布条,“这是花神还是邪祟啊,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丝线很多,有些已经逃回了水中。
即墨初看到这一幕,肩膀松弛了下来,身体自然的靠在了树上。
刚松口气,视线中就出现了白色的丝线。
即墨初瞬间瞪大了双眼,缓慢的转头往后看。
和梦中一样的东西,像蛇一样的白色身体,动物一样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即墨初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手指紧紧扣着衣角,它是看出来了他和宁玉的伪装了吗?
“你想要什么?”
话音刚落,视线天旋地转了起来,他被白色的生物缠住了身体,捂住了嘴巴,拖拽着往深潭中去。
扑通一声,刺骨的凉水浸透了全身,就连骨头都感受到了冷意。
湛蓝色的湖面如一面镜子,在他的视线中越飘越远。
他张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吐出来一连串的水泡。
空气中的甜味没有了,即墨初的味道消失了。
宁玉唰的一下站起身,扯开布条,看也不看面前的三位寄生者,毫不留情的吞进了肚子。
他脸上笼罩着一层阴云,面色不善的盯着水潭。
宁不为跑了过来,“姐夫,姐姐不,不见了。”
宁玉咬着后槽牙,一脸怒气,“你不是答应了要保护好他?”
宁不为自责万分,“对,对不起,我察觉到,的时候,姐姐,已经消,失了。
我看到,了,那东西,很多,白色的,丝线。”
宁玉在知道即墨初所做的梦时,就料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他很有自信保护好即墨初,不会出事。
然而现实却狠狠打了他的脸。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掠走了即墨初!
宁玉不再伪装,露出原来的面目,森林中的聚集了白茫茫的雾气。
他森冷着一张脸,“找到小离,把他带到这里。”
宁不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速速离开了此处。
即墨初以为自己被水淹死了,谁知道睁开眼后,发现自己不仅没有死,还在一处漂亮的宫殿内。
到处都是大颗的珍珠和珊瑚。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电视剧中捏造的龙宫呢。
即墨初正好奇的把玩着床头上的珍珠,一位肌肤如雪,白的没有血色的男子一脸忧伤的走了进来。
他顺势坐到了即墨初身边,一双盛满了水色的眸子,像是小狗似的。
“秀姑,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