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听着对方的名字,沈拓忍不住捂住了额头。
臣服或者死!
沈拓闭着双目,便能看见朱丛山站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模样。
而与其相对的,便是沈拓自己,此刻画面中的沈拓蜷缩在地,看似畏惧。
呼...
呼....
耳边传来阵阵风声。
“主人!”
“主人!”
更加熟悉的声音在沈拓耳边响起。
沈拓只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忍不住想要上前触碰。
可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气息猛地散发了出来,如同在深夜点燃了一盏明灯。
沈拓连忙睁开了双眼,强行让自己将那些模糊的片段甩出了脑海之中。
躺在床上的朱丛山看着沈拓怪异的举动,明显有些畏惧,但是略微犹豫之后,硬着头皮开口说道:“大家都是病友,我可提醒你一句,这医院可不安全,之前住在这里的好多人都被拉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过。”
朱丛山不停的看向门外,他此刻的状态配合着他的声音和神情带着强大的蛊惑性。
“我知道你不想理我,但是我是个善良的人,我不想看着我的室友在死了,你记住了,在这座医院里,你就算有病,也得表现自己没病,要不然医生便会治疗你的。”
朱丛山连声说道。
听着屋外发出的一点点声响,连忙再度躺了下去。装作睡着的模样。
没过一会,纪聂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他身上的白大衣已经快要被全部染红了。
纪聂的双手深深的插在头发之中,头发被他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弄得急乱。
“为什么治不好!为什么治不好!治不好他们,我怎么治好我自己。”
纪聂不停的喃喃自语,在屋内不停的踱步。
“我还需要更多的病人!”
纪聂的双目发红,看向了眼前的沈拓和躺在病床之上的朱丛山。
“躁郁症,暴力狂,各种病人的集合体。”
“睡不醒的奇怪病人。”
“谁更有趣呢?”
纪聂自言自语,眼睛在沈拓和朱丛山身上划过,停留。
“医生,你没事吧?”
阵阵脚步声传来,那叫做鬼幽的少年跑入了房内。
“鬼幽,鬼幽,你来的正好,你说,我先治疗谁?”
纪聂一把拉住了鬼幽。
沈拓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在鬼幽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他来得太晚了,并没有看到眼前这个少年是做了什么,才得到这个喜怒无常,看起来比起病人更像病人的医生的信任。
在沈拓看向自己的一刻,鬼幽也看向了沈拓。
他刚要开口,面前的沈拓却突然举拳,朝着朱丛山打去。
呵。
鬼幽一声轻笑,他本以为沈拓会是自己的麻烦,却没想到依旧只是一个蠢货。
“医生,依我看,那个新来的叫做沈拓得病人更没有研究价值。”
鬼幽指向沈拓,即便沈拓没有达到他的预想,但鬼幽也不想留下一个可能会成为麻烦的人。
而就在鬼幽开口之际,沈拓已经一拳打中了朱丛山的腹部。
“哎哟!”
朱丛山的一声痛呼,让鬼幽瞬间愣住。
朱丛山的脸上也满是诧异,他比沈拓来得要早,早就试探过了,他们这些病人动手根本无法对自己活着其他人造成伤害。
也正是因为如此,朱丛山才会因为从未想象过的疼痛叫出声来。
“看来鬼幽助手应该是判断错了呢?这个叫做朱丛山的病人看起来并非是沉睡啊,或许只是因为胆小做出的伪装?真是没有意思的病症啊,但是看起来这位很需要治疗呢!”
沈拓幽幽的说道。
“不要,别看我,别过来!”
而此刻,朱丛山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纪聂,已经缩到了床边,紧紧靠着墙壁。
他的浑身不停的颤抖,瞳孔晃动的厉害。
“你得确很需要治疗呢!”
纪聂笑着说道,他迈着有些慢的步子走向了朱丛山。
随着他的速度和频率,每一步都将压力拉到了最大。
一股有些腥臭的气味从朱丛山的胯下散发而出。
纪聂哈哈一笑,手飞快的动了起来,指间的手术刀不停的和朱丛山的皮肤接触,却又未曾给朱丛山留下伤痕。
朱丛山发出如同杀猪一般的嚎叫。
沈拓却死死盯着纪聂的手臂和手指,期间沈拓用余光看了一眼鬼幽。
他清楚的看到,鬼幽正在做着和自己同样的事。
鬼幽的手指微微划动,看起来比起现在的沈拓,他领悟的要更近一步。
随着力竭,朱丛山的嚎叫声越来越弱。
纪聂的脸上兴奋逐渐消失。
随着朱丛山一声痛苦的惨叫,纪聂已经用手术刀插入了朱丛山的左侧眼睛之中。
“今天的治疗暂时结束,朱丛山,你得克服你内心的恐惧,不要成为恐惧的奴隶,被人踩在脚下的弱者。”
此刻的纪聂已经不再发癫,恢复正常的纪聂用饱含磁性的声音看着朱丛山说教。
“那个病人,把他送去另外一间病房。”
说罢,纪聂指着站在身边的鬼幽,开口说道。
他对鬼幽的称呼从名字变为了病人,鬼幽猛地埋下了头颅。
随着纪聂率先走出房门,鬼幽伸手将朱丛山架起。
他和沈拓路过之际,双方突然对视,只是一眼,便能让人感到两人对于对方的不满。
啪的一声,门被猛地关上。
沈拓独自坐在病房之内,他拿起朱丛山的被褥,团成一团,靠在身后,让自己能够躺的更加舒服些。
躺下后的沈拓看向雪白的天花板。
他开始回想自己是否在哪里见过今天的几位病友。
之前自己感受到的东西和听见的声音又是来自何处?
自己是否真的是沈拓,亦或者是这个沈拓是否是自己。
而且,唐婉和自己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真是相恋多年的恋人,那么为何除了第一眼,之后的所有时间,自己都未曾感受到那么深的触动。
沈拓猛地从床上跳起,他看向四周。
四周空空如也,即便沈拓仔仔细细一处处翻找,也没有看到任何摄像头存在的痕迹。
一个精神病院却没有摄像头监视重症病人的情况。
沈拓看向窗外,之前那一闪而过的黑影,让沈拓难以忘记,或许,自己的所有疑问都得离开这里之后,才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