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潇看完信之后,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亲兵柳一见霍潇剑眉飞扬、星目含笑、嘴角翘起,以为国公爷又遇到了大喜事,于是壮胆问道:“国公爷,有何喜事?”
霍潇道:“家中趣事多,可惜我暂时无法归家。”
柳一微笑道:“等到春节,国公爷就可以回去了。”
霍潇提起笔,回信安慰苏芽,说她没有做错,是其他四人太溺爱盘盘,不过奶娃娃正是人见人爱的时候,溺爱也可以理解。
另外,他还在信上写道:“从寄来的画像中可以看出,盘盘的模样更像你。”
——
“霍伯母!粥粥!”
苏芽正在屋檐下剥皂角米,忽然听见虞瑷的叫喊,她十分惊喜,对宋宝道:“奶奶,虞家人到了!”
说着,她立马跑到院门外,恰好看见虞瑷正被丫鬟抱下马车。
虞瑷双脚刚落地,就喜笑颜开地跑向苏芽,扑过去,抱住苏芽的腰,笑道:“霍伯母,我好想你啊!你怎么更好看了?”
苏芽搂住她的肩膀,笑道:“我也好想你!虞瑷,路上累不累?”
虞瑷笑道:“不累!可好玩了!”
虞旻正亲自扶季蓁蓁下马车。
苏芽眉眼弯弯,含笑望着他们,觉得虞旻长高了许多,季蓁蓁比以前瘦多了。
这时,粥粥和顺顺也兴奋地跑到门外,虞瑷立马凑过去,三个孩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虞旻缓缓走过来,也加入了他们的谈笑风生。
“蓁蓁!”
“苏芽!”
季蓁蓁和苏芽很久没见了,再加上中间还经历了天花之劫难,重逢的两人互相凝视眼眸,都觉得三生有幸。
季蓁蓁笑道:“快带我去见盘盘!我眼馋女娃儿!”
苏芽挽着她的胳膊,走进院门,笑道:“我也眼馋你家的虞瑷,要不咱俩换换?”
季蓁蓁开玩笑,道:“甚好!我用虞旻和虞瑷,换你家的粥粥、顺顺和盘盘,我赚了!”
屋檐下摆放着摇篮,盘盘原本在摇篮里睡觉,此时被客人的喧哗吵醒了,她不哭不闹,睁开圆圆的大眼睛,嘴巴张开,打着小哈欠。
季蓁蓁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细看,她也不认生。
季蓁蓁赞叹道:“怎么会有这么乖的孩子?模样又俊,眼睛又灵!”
“娘亲,我也要看盘盘!”虞瑷拉扯季蓁蓁的衣角,努力踮起脚尖,仰着脑袋,跃跃欲试。
季蓁蓁为了照顾虞瑷的小矮个儿,于是抱着孩子在椅子上坐下。
“哇!”虞瑷终于看清了,开心地道:“盘盘,我给你带了礼物来。你可以让我抱抱你吗?”
苏芽眉开眼笑,放心地让她们逗孩子,然后亲自去沏茶。
“粥粥!顺顺!过来!端茶盏给客人!”
午饭后,孩子们凑一起玩耍,一起闹腾。苏芽和季蓁蓁去屋里说私房话。
苏芽关心地问:“蓁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季蓁蓁流露几分忧伤,叹气道:“闹天花病的时候,我小产了,唉!我当时尽力了,但没保住。小产伤身,休养一年多了,还没恢复元气。”
苏芽握住她的手,忍不住心疼她,道:“你气色红润,想必元气已经养回来了,再长胖点,就跟以前一样了。我记得你喜欢泡温泉,今晚我安排你们去温泉山庄住,好不好?”
季蓁蓁擦去眼角的湿润,笑道:“甚好!”
苏芽忍不住跟她说起自己种的葡萄苗,欢喜地展望明年卖葡萄的愿景,又说起前几天因为不想给小女儿做新衣裳而与全家人“为敌”的小事。
季蓁蓁觉得这真是遇上知音了,说道:“虞璃、虞旻和虞瑷在家也老跟我对着干!他们不当家,不知道当家有多难!”
这时,虞瑷在堂屋打开她的大箱子,正在给盘盘、苏青山、宋宝、粥粥和顺顺发礼物。
宋宝捧着一个精致的暖手炉,笑得合不拢嘴,她没想到虞瑷连她也惦记着。
下午,等虞家人离开了苏家村,宋宝一边扫地上的瓜子壳,一边笑道:“芽儿,虞瑷和虞旻真是重情重义的孩子。”
苏芽在屋檐下来回踱步,抱着盘盘轻轻拍哄,莞尔道:“霍潇看人的眼光准,整个虞家的人都好相处。”
宋宝问:“他们在这儿玩几天?”
苏芽道:“我还没问。再过半个月就过年了,他们肯定要早点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