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苏芽早早地就困了,单手撑着下颌,打瞌睡。
顺顺和粥粥在一旁玩闹。
顺顺被哥哥哄骗,用布条蒙住眼睛,伸手去抓哥哥。
粥粥躲到苏青山的背后,笑道:“我站着不动,你抓住我,我就把糖都让给你!快来!”
实际上,粥粥轻手轻脚地躲来躲去,时不时还出个声,让顺顺总是抓错人。
顺顺摸索了半天,终于没耐心了,把布条扯下来,跺脚道:“不玩了!”
然后,她发现只有太姥姥、太姥爷和哥哥在赏月、吃果,爹娘都不见了。
“我去找娘亲玩!”她转身就要跑。
宋宝连忙拉住她,哄道:“你爹娘好久没团聚了,你让他们说说话,别去打扰。今晚你跟太姥姥睡。”
顺顺问:“爹爹和娘亲说话,为什么不准我听?”
宋宝搂住她,笑道:“说悄悄话呢!”
——
苏芽已经很困了,但她还记得对粥粥的承诺,于是趁霍潇换寝衣的时候,说道:“你明早送粥粥一件特别的礼物,行吗?免得大家都觉得你这个当爹的偏心。那些书啊,笔墨纸砚啊,我都嫌腻了!该送点别的了!”
霍潇掀开被子,躺到床上,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到她的腹部,低沉地道:“他已经那么大了,怎么还争宠?”
苏芽不赞同,道:“我比他还大,我也争宠。”
霍潇溢出一声轻笑,亲吻她的唇,低声问:“我只有你一个,你和谁争?”
除却巫山不是云,春宵一刻值千金。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
清早,霍潇送给粥粥一把匕首。
匕首小巧精致,但十分锋利。匕首的鞘还藏着一个小机关,要按一下,才能拔出匕首的刃。在阳光下,刃闪着雪白的寒光。
霍潇亲手将匕首挂到粥粥的腰带上,叮嘱道:“匕首锋利,可伤人,甚至置人于死地,不可乱用。”
“它也不是玩物。遇到危险时,你才可以拔出它。记住没?”
“嗯!”粥粥坚定地答应,眼神明亮又欢喜。
中午,霍潇就准备出发,回都城去,又要回到朝廷的权谋旋涡中去。
苏芽不高兴,躲在房里生闷气。
霍潇见她迟迟不出来相送,只能丢开马匹的缰绳,主动去找她。
苏芽问:“为什么不带我和孩子们去都城?我这次怀胎挺稳的,不怕路途颠簸。”
霍潇把她拥入怀中,亲吻她的额头,解释道:“去了都城,处在权势的旋涡里,就会身不由己。”
“规矩、应酬,要面面俱到。你腹中有孩儿,经不住累。”
苏芽道:“我不怕累。”
霍潇耐心地道:“那是勾心斗角的累,跟干农活的累不同。在苏家村,你可以横着走,但在都城,面对帝后、嫔妃、王爷、公主,就不得不卑躬屈膝,甚至有时候受了委屈都不能开口说出来,要打落牙齿和血吞。”
“唉!我如果能从朝堂脱身,宁愿来苏家村给你爷爷奶奶做上门的孙女婿。愿那一天能早点到来。”
苏芽回忆起当初在都城的短暂时光。有一次被皇后召见,确实要下跪行礼,而且等皇后赐她平身,她才能站起来,又要等皇后赐座,她才能坐下。
相比起来,她在苏家村确实自由自在许多。
见苏芽被劝服了,霍潇凝视她的双眸,低声问:“还生气吗?真的不送送我?”
苏芽道:“不送!我只想用麻绳把你绑起来!”
霍潇溢出笑声,又亲她一下,道:“孩子气!难怪昨天还帮儿子跟女儿争宠。我得空就回来!你乖一点。”
苏芽气鼓鼓地道:“我不要乖,我宁肯做母老虎。”话虽这样说,但她还是陪他出门了,目送他骑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