苞米晒干了,恰好初秋也到了,天气没那么热了。
苏芽又打发周七去给霍潇送信,顺便把她精挑细选的苞米送过去。
东南沿海,浪花拍击礁石,水花飞溅,仿佛惊起了千堆雪。烈日当空,海风中飘着鱼和盐的味道,霍潇站在大船的甲板上,指挥士兵们,训练海战。
天高,海阔,显得船和人是那么渺小。
可是,士气高涨,将士们那顶天立地、为国为民的浩然正气,那宁折不弯的铮铮铁骨,让他们仿佛化身为了最锋利,也最坚固的武器。
就算身影再渺小,也能让旁观者感受到阵阵杀气。
等训练结束后,周七才敢登船去说话。“国公爷,夫人的信来了。”
霍潇把信拿在手里,大步流星,下了船,边走边问:“周七,苏家村最近如何?”
周七笑道:“挺好的,夫人胖了些,老夫人犯糊涂的次数变少了,老爷子腿脚利索,天天卖菜,另外,收了好多粮食。”
霍潇放心了些,回到府邸,去书房看信。
苏芽在信中说娃娃很调皮,在她的肚子里动来动去,闹腾她,还说北地的粮价已经水涨船高,村里甚至有人经不住诱惑,把麦子全卖了,闹成了村里的笑话。
苏芽还说给他寄了苞米,是最好看的苞米。
霍潇嘴角上扬,眉眼含笑,唤道:“周七,进来!”
周七连忙跑进来,笑道:“国公爷,找我何事?”
霍潇道:“苞米呢?”
周七笑道:“送去厨房了。”
霍潇脸色一变,立马起身,大步流星地朝厨房赶去。
周七跟在后面,疑惑地挠后脑勺,心中思索:难道这寻常的苞米里藏着什么秘密?
厨子嫌这晒干的苞米太硬梆梆了,正束手无策,不知该煮给国公爷吃,还是该磨碎。他听说这是国公夫人捎来的家乡土仪,所以不敢随便对待。
霍潇及时赶到,见苞米还完好无损,他松了一口气,把苞米拿回书房,小心翼翼地挂起来。
晚上的时候,他又把苞米取下来,提到卧房去,挂在床头,随时能看见。
这苞米仿佛变成了移动的灵丹妙药。
看着它们,霍潇能睡个好觉,也能在公务劳累时,减轻头疼。
不久后,东南沿海的官员和商贾们在酒桌上谈论达官贵人的癖好时,就说道:“别人的书房里挂名人字画,摆名贵玉雕,护国公与众不同,他的书房里只挂一串苞米!真是怪哉!”
另一人道:“是真苞米吗?会不会是美玉雕刻而成,以假乱真?”
“绝对是真苞米!我还问过国公爷!”
“国公爷回答说,那是他夫人送给他的,自家地里种出来的苞米。”
另一人道:“我明白了,这就跟我夫人亲手缝的护身符差不多嘛!看似寻常,但心意珍贵!看来国公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又有一人道:“护国公当真只心系千里之外的妻子吗?当真不为咱们这江南水乡的女子着迷吗?”
另一人道:“明面上是正人君子,但在私下里是如何,咱们哪里知道?”
又有一人问:“没人用美色去试探护国公吗?”
另一人道:“当然试探过几次,不过无功而返!来!喝酒!一醉解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