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辰把楚洋喊出来:“凌希呢?”
“她去给沈小姐买东西了。”
在桉槐国,姜景辰又在身边,他们都以为不会出事,凌希就想着去给沈确买之前她说过的一种零食,等结束好吃。
“报警,找。”
说罢,姜景辰大步流星往回走,周身气息低得可怕。
——
沈确揉着眼睛从地上坐起来,入眼一片漆黑,只有那门缝透出的一丝光,她身体忍不住发抖,刻在深处的记忆迅速将她包裹,
有种窒息感,她站起身,刚走一步,不知绊到什么,整个人不听使唤往前倾倒,掌心摩擦地面,开始流血。
黑暗的环境加上浓重的血腥味让沈确整个人都崩了起来。
她忍住疼痛从地上站起来,跑到门口,伸手拉门,却怎么也拉不动。
“为什么要关我?放我出去。”
受伤的手拍打在门上,她浑然不觉地疼,环境的刺激让她有些失控:“我要出去,为什么要关我?”
“哥哥,我要出去。”
“放我出去。”
生锈的门被她拍得哐哐作响,门口站着的人目露不耐烦,走过去踹在门上:“敲尼玛,老实待着,否则打死你!”
本来让他来抓一个女人就烦,现在看她一副傻子的样子更烦。
“就这一副什么都没用的人,真不知道有什么可值得推选,浪费时间。”
屋内,沈确倒退两步,双眼发直,无法聚焦,脑中记忆片段如幻灯片播放,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要关我,
为什么...”
“为什么要关我!”沈确怒火蔓延心头,眼神发狠,抬脚踹在大门上,嫌不够,又是一脚。
不等门口人反应,墙壁颤动,生锈的大门被硬生生砸出一个窝。
下一秒,大门被踹开,男人看到这,眼底充满了震惊,她不是没记忆吗?怎么还能把门踹开?
旁边与他一起的人见状,直接一级戒备。
“为什么....要关我?”沈确嘴中念念有词,眼睛不知看着哪里,瞳孔周边全是红血丝。
两人没说话,上前要把她按回去,刚伸出手,沈确率先抓住他们的胳膊,用力将他们互砸在一起。
他们撞得眼冒金星,刹那间,沈确卸了其中男子胳膊。
“啊!”撕裂般地惨叫。
沈确似嫌吵,抓起另一个人手硬生生塞进对方嘴巴里,随即,一拳砸在那人后背。
他们倒在地上,双双流血,沈确此刻已经彻底失控,眼睛触及鲜血,抬腿踩在一人腿上,紧接着骨节断裂的声音尤为刺耳。
姜景辰压着鼻青脸肿的樊启骇找来时,就见沈确跪坐在地上,双眼放空,一言不发,小脸惨白如纸,地上的人不知死活。
周瑜看到后,先一步跑向沈确。
感受到有人靠近,沈确立马警惕起来,怒吼道:“别过来!”
手里还拿着不知哪里来的刀,周瑜上前的脚步被逼退。
“确确,我是妈妈...”周瑜企图上前,沈确并不买账。
依旧恶狠狠警惕地看着她:“不准过来!”
姜景辰伸手把周瑜拉回来,自己上前:“确确,把刀放下,我们去折千纸鹤,好不好?”
他伸出双手想去拿刀,刚上前两步,沈确的匕首胡乱砍在姜景辰臂膀上,鲜血与地上的血混在一起。
“我不要,都不准靠近我,我没有做错事,我不要被关起来,我不要被打!”
沈确的话比那匕首还要锋利,稳准狠扎在他们所有人身上。
如果是以前,她不会说这些,她只会说没事,过去了,习惯了,现在没有记忆才会这样本能地说出内心真实想法。
忽然,沈确毫无预兆地往前倾倒。
姜景辰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抱住,打横抱起,蓝眸扫向樊启骇:“打断四肢,关进去。”
说罢,快速往外奔走。
沈风遥搀扶住周瑜小跑跟上。
医院。
苏柟给沈确做了检查,包扎了伤口,与在幽都的孟楠希对接治疗。
从病房出来,手里四张满满当当的报告:“刺激过大,导致脑部神经出现分裂才会变成刚才那样,而且她有幽闭恐惧症,这次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个。”
“幽闭恐惧症?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沈风遥跟沈确认识三四年,孟楠希也从没说过沈确有幽闭恐惧症。
苏柟:“可能是因为她掩饰的太好,没人看出来,所以这次事件诱发出了她内心最原始的恐惧,才导致精神分裂,彻底失控。
通常来说,极度缺乏安全感是每一个没有记忆的人,一个通病,有人严重,有人还好。”
作为沈家的私人医生,又跟孟楠希是师兄妹,沈确的身体情况他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之前的确没有发现沈确还有这种病症。
“那会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不好的?不会又要昏迷吧?”周瑜眼眶通红,早知这样,还不如直接跟樊启骇开撕。
大不了重新开设学院。
苏柟脸色稍许凝重:“这个,不好说,但也有一小部分可能,会再度陷入昏迷。”
听此,周瑜感觉自己要晕了。
凌希站在旁边,眼眶湿润,愧疚入心:“都是我的错,要是不离开,大小姐也不会变成这样。”
手里还拿着沈确想吃的东西。
沈风遥:“这件事也不是你能想到的。”
谁也没想到,樊启骇真的会在眼皮底下动手:“你去跟警察说,樊启骇所做的事情,沈家要百倍讨回。”
凌希闻言点头离开。
姜景辰从隔壁出来,两条胳膊都缠了纱布,刚才他们的谈话,他也听到了,一言不发走进沈确病房,看着床上安安静静的女孩。
眸底升起疼惜,伸手摸着她的脸颊,低头落下一吻,轻声低语道:“等我回来。”
他走出病房看着周瑜几人:“劳烦你们照顾,我很快回来。”
丢下这句话,他抬步离开了医院。
夜幕降临,冷风呼啸,樊家客厅。
姜景辰坐在中间沙发上,手枪放在茶几上,周遭凌乱不堪,樊启骇的妻子孩子连带亲戚都在内,他们瑟瑟发抖站在一起。
下一秒,樊启骇被带了上来,四肢被打断,如同烂泥一样被人丢在地上。
他睁开红肿的眼,看到自己的妻子与孩子被人控制,他瞬间惊慌起来:“不是让你们不要回来,等我去接你们吗?你们怎么...”
他今天之所以敢冒险,就是安排好了一切,等结束,顺利再接回来,失败了最多也就失去学院位置。
可现在,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