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见他们不说话,唇边笑意加深几分:“想必秦先生应该知道,周家曾经跟温家有婚约,周铭的未婚妻才死多久?
而且,秦家把有女儿这件事瞒得密不透风,周家怎么知道的?意欲何为,秦先生难道都没想过吗?”
秦城眼眸微敛,他想过,可想不出来,只以为是下人走漏了风声,毕竟纸包不住火。
现在从沈确嘴里说出来,感觉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沈小姐,你的意思是...”
沈确看着他,眸底掠过冷芒,唇边那抹笑,不深不浅,让人猜不透,嗓音清亮:“我不喜欢周家。”
秦家人皆是怔愣。
半晌,沈确站起身,笑意盈盈道:“这三百万,记姜景辰的名字。”
丢下这句话,她抬步离开了包厢。
秦城表情凝重,沈确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可现在要是取消婚约,丢人的可不止周家。
秦老太太轻咳一声:“阿城,不要为了蝇头小利,放弃更好的。”说着站起身,对秦枳说:“小枳,送我回去吧,乏了。”
“好。”
两人离开,秦城有了决定,看向秦子瑜:“去送你妹妹回家。”
说罢拿上银行卡走出包厢。
——
沈确回到前厅,一眼便看到坐在主桌上的男人,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过去。
姜景辰看到她,伸手替她拉开椅子:“没出什么事吧?”
沈确摇头,把双手塞进他大衣中,姜景辰感受到冰凉,眉头蹙了蹙,伸手按在她两只手上,宛如天然火炉,很暖。
沈确笑弯了眸。
主桌上的周清玉和姜欢似乎成了隐形人。
这时秦城走到了台上,拿过话筒拍了拍。
所有人的目光为之所吸引。
周清玉和姜欢满头雾水,不明白秦城现在站上去干什么。
秦城扫过台下,视线掠过沈确时,微不可察一顿,随即快速收回,沉声道歉:“很感谢大家来参加小女与周家的订婚宴,但现在要跟大家说声对不起。
今日订婚宴取消,小女与周家的婚约作废,所有随赠的礼品、红包,会逐一返还给大家,而今日的餐点,酒水照常上,大家若是不忙,可以留下来吃。”
周清玉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应声倒地,发出哐当一声,他望着台上的秦城怒声质问:“秦家主,你什么意思?”
“是啊,为什么要取消啊?”姜欢也急得不行,自己儿子委屈娶一个傻子,已经够丢人了,现在又被退婚,传出去不得被笑死。
“意思就是,婚约取消,合作也取消。”秦城说完,将话筒放在一旁盘子里,转身下台。
周清玉此刻理智被怒火吞并,不顾阻拦快步走到秦城面前:“秦城,你女儿不过是个傻子,我儿子能娶,是多少人都说可惜的。
你们现在随随便便说取消,也不怕被唾沫淹死吗?”
他口无遮拦的话惹得秦城心中怒火滋生。
“周清玉,别忘了,是你们周家来求娶我女儿,不是我们求得你们,就算我女儿是傻子,那也是秦家的大小姐,有秦家护,
一辈子不嫁,秦家也能养,你若是想要闹,大可以闹,看看最后谁赢!”秦城冷笑一声:“还有,你们家是如何知道我秦家的事情,这件事,我想你有必要给我个解释,
否则秦家可不怕你们周家。”
撂下狠话,秦城不想再跟他争执,给旁边保镖使了个眼色,转身大步离开。
周清玉要追上去理论,反手被保镖阻拦。
周围的人,那嘲笑声清晰可闻,周清玉感觉现在自己就像没穿衣服一样。
他怎么也没算到,秦家会在订婚宴上直接反悔。
“真是离了个大谱,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秦家怕是知道点什么,否则怎么会好端端地就退婚呢。”
“这周家也是倒了血霉,上一个未婚妻死了,这一个未婚妻是傻子吧,女方还主动退婚,啧啧啧。”
“这周家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之前周家还找了很多,都没成,这才找了秦家,现在,怕是真有问题。”
“说真的,秦家瞒得那么好,周家怎么知道的?不会是在秦家安插了眼线吧,那得多可怕。”
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不断刺激着周清玉的脑神经。
刹那间,他双眼一翻,直直摔倒在地上,姜欢吓了一跳,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脸懵逼。
周铭从远处急匆匆跑来,就看到自己母亲蹲在父亲身边,他脸色黑如锅底,余光扫到一直在笑的沈确。
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件事跟沈确有关系,可是没有证据。
沈确察觉到周铭审视的目光,转头回望,眉头微挑,似在挑衅。
周铭现在确定了,一定是沈确从中捣鬼,想到这里,垂在身侧的双手猛然攥紧,骨节泛白,发出嘎吱响。
沈确无视掉他充满怒火的视线,搂住姜景辰肩膀:“哥哥,我们回家吧。”
姜景辰刚才在思考秦家的事情,听到沈确的话,思绪被打断,疑惑转头:“不是想吃菜吗?不吃了?”
“不吃了,我还是想吃你做的。”
姜景辰听此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好。”
站起身给她把衣服穿上,一起离开。
周围人几乎被周清玉所吸引,对他们的离开没有太大关注。
秦周两家的事情在网上发酵,风波不大,嘲笑声不断,这件事最开心的莫过于秦薄。
周一上学。
秦薄难得一见的笑脸。
白宇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禁调侃:“这么高兴,捡钱了?”
“差不多。”秦薄放下书包,嘴角比AK还难压。
白宇表情跟见了鬼一样,他竟然没怼自己。
秦薄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瞥向一侧空座:“沈确呢?还没来吗?”
这下不仅白宇懵逼了,就连苏步月几人也跟看到鬼了一样。
“你竟然会问她?”
秦薄翻了白眼,感觉白宇是个傻子。
一旁苏步月轻声道:“确确似乎请假了。”
没了苏家,苏步月像是久不见太阳的向日葵,被人搬到了草坪上,在沈确的带领下,她说话开始不结巴,敢直视别人。
苏家就算来找她,也会被沈确安排的保镖给打走。
秦薄眉心一拧:“又请假?”
虽然她帮了自己堂姐,可距离联赛没多久,她是一点都不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