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五,没有晚自习,但不乏有学生朝隔壁书店走。
距离联赛没多少时间,秦薄最近一直带领几人去图书馆,或者深夜补课。
白宇看到沈确回来,以为终于可以不用再忍受秦薄的训练,然,并不是。
“大哥,你都受伤了,今天就不能休息吗?”
秦薄脸色一整天都没有好转过,一直黑着脸,听到白宇这样的话,心下怒火更盛:“马上月底了,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
你成绩才提高多少,还想着玩,少玩一天,你会怎样?我只是嘴受伤,不是脑子。”
白宇:“你特么的今天吃错药了吧?”
“你可以这么认为,我吃了。”秦薄说完,看了眼沈确,脚步猛然加快几分。
“靠,学霸了不起啊,吃错药还拽上了?”白宇提了下肩头书包,内心愤愤不平。
沈确望着秦薄的背影,思考着他那眼神的意思。
难道是因为周家跟秦家订婚?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苏步月走在她身边乖乖巧巧的,蓝英有孟楠希和沈确的一起治疗,每天坚持做复检,已经可以感受到一点知觉。
此时操控着电动轮椅,身侧是不苟言笑的林宿淮,与往日一样。
忽然林宿淮感觉脚下踩了什么,低头看到一个挂件,蹲身捡了起来,看了两眼,没记错是苏步月的。
他快走几步,轻轻拍了下苏步月肩膀。
苏步月身体微不可察一抖,转过身。
林宿淮顺势递上挂件:“你的。”
苏步月眨了下双眸,伸手接过:“谢,谢谢。”
“苏步月!”
一道夹杂着怒火的声音从侧面传来,冷风呼啸而过,苏步月眼神变得慌张。
沈确和林宿淮同时察觉到她的异样,几人齐齐转头望向声音来源处。
一名身着花衬衫,留寸头的男人气势汹汹走过来。
“苏步月,你是不是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伸手一把夺过苏步月手中挂件,重重砸在地上。
原本就有些破的挂件瞬间四分五裂,东一块西一块掉在地上。
苏步月眼眶蹭地红了,质问的声音因为软弱,少了气势:“你,凭什么?”
她慌忙蹲下身,一点一点把碎片捡起来。
男人见状,怒火更盛:“艹,长得一副晦气样子,还到处勾引男人,我让你捡。”
说着伸脚就要去踹。
沈确抬腿把他伸出去的腿,用力踢开,冷眼凝视着他:“你谁啊?”
“这句话应该老子问你!你他妈的谁啊?”男人抱着腿,龇牙咧嘴地蹦跶,滑稽又可笑。
蓝英、林宿淮、白宇陪苏步月将挂件碎片一点一点捡起来。
沈确看着抱住挂件随便,哭红双眸的苏步月:“未经允许,损坏他人物品,我可以直接报警。”
“报,报警?艹,她是我未婚妻,你就算报警,你以为警察会因为一个不值钱的玩意儿理你吗?”男人理直气壮地看着沈确。
众人听到未婚妻三个字都懵了。
苏步月眼眶蓄满泪水,委屈又无措:“我没..”
“你没什么没?”男人打断她的话,一字一句,趾高气扬道“你爸妈已经跟我爸妈订好了日子,我们家彩礼也给了,你想反悔,有本事把彩礼还给我们,
再把我们家让给你们的土地一并还来啊。”
苏步月紧咬着唇瓣,想说什么,又不知怎么说。
因为自己不如姐姐,有人提亲,家里便同意,开出了高额彩礼,并且还要了一块地,一开始还会问自己,
到后面直接不问了,全部定了下来,自己无论怎么说都没用,说急了不仅言语攻击,还会被打。
见她不说话,众人也明白了男人没有说谎。
“现在跟我回去,我要跟你爸妈好好说说!”男人抬步上前,欲抓苏步月。
下一秒,手腕一疼,不及男人反应,沈确一个过肩摔,将其如同那挂件一样,摔在地上。
男人嘴角溢出鲜血,整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白宇在一旁鼓鼓掌:“牛逼!”
沈确拍了拍手心,将围巾甩到身后,冷冷道:“我同意你带她走了吗?收不好爪子就别要。”
“你他妈的,啊!”
沈确抬脚踹在他腰腹上:“想要人,有本事来银江庄园要。”
丢下这句话,伸手揽过苏步月,转手打了一辆车,径直上车后,杨长而去,徒留难闻的尾气。
白宇三人对视一眼,绕开男人走进书店。
男人躺在地上还没回过神:‘她刚才让我去哪?银江,庄园?姜景辰!?’
六点半,银江庄园。
沈确带着苏步月走进庄园,管家见此愣了愣。
“管家,麻烦给我朋友准备一间房间,再给我一瓶胶水。”想了想又补充道:“再把医药箱拿来。”
吩咐完,带着苏步月径直来到自己的房间。
苏步月看到房间布局,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艳从眼底流出,在苏家也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但那房间里的东西都是姐姐淘汰的。
想买什么,总要说很久才会有。
沈确:“把东西放桌上,衣服脱了。”
苏步月瞳孔一颤,垂下头往后退:“不,不用。”
“不脱以后别跟我玩了。”沈确撂下狠话,转身去衣帽间拿衣服。
苏步月站在原地,挣扎了一番,走到书桌边,抽出纸巾垫在桌上,确保自己的东西不会弄脏桌子后,才缓缓放下书包脱衣服。
沈确从衣帽间出来时,苏步月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秋衣和米色秋裤,原本的外套被她连同书包放在角落。
“去洗手间洗把脸,穿这件。”
这次苏步月很乖,没有说话,拿起衣服走进浴室。
片刻,苏步月穿着沈确的白色毛绒蝴蝶结长款睡袍从浴室出来。
沈确的衣服在她身上,略显长,衣摆遮住了她的脚踝,额前两缕碎发湿答答的。
“过来。”
苏步月走近,沈确拉着她坐在身边,撩开她的衣袖,青紫交加的伤痕,新伤旧伤混在一起,把她原本白嫩的皮肤弄得面目全非。
沈确眸色深了两分:“忍忍,会有点痛。”
手上沾着活血化瘀的药水,一点一点揉着,期间两人谁也没说话,苏步月紧咬着唇瓣,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
等看到身上的伤口,沈确才知道,胳膊上还不是最惨的。
苏步月后背上,三道红痕,不见血,不破皮,对方打的时候用了巧劲,就怕别人发现。
“你父母打的,还是那个男人打的?”沈确问。
苏步月垂着头,声音微弱:“都,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