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淞闻言抬头看了眼三人,淡淡道:“这次比赛除了你,还有谁当评委?有女的吗?”
“除了我,就是谢大师和你老师,没女的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苏淞想到沈确那意味不明的话,后背感觉凉凉的:“你确定没别人了?”
“确定啊,这次评委名单是我的学生亲自拟定,不会有错。”
听到女人这么说,苏淞才慢慢放下了心。
温玉柔:“苏老师,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看到你姐姐了。”苏淞实话实说。
温玉柔与周铭瞳孔一颤。
桌下温玉柔的手不自觉收紧,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忽然降下。
周铭:“她怎么会在这?”
苏淞摇头:“不知道,也许只是碰巧。”抬眼望向温玉柔:“我给你的曲子准备如何?”
温玉柔眸微垂,落在她那带有绷带的双手上:“我在练。”
苏淞给自己的曲子,节奏快,曲风多变,对于技巧把控极高,刚开始连弹都弹不出来,练了很久,也只能勉强做到不出错。
苏淞听到她这勉强的回答,眼底划过嫌弃,面上不显,宛如一位和蔼的老师:“没事,放轻松,我知道那曲子对你来说难度太大,但在比赛上,你只要能做到流畅地弹出来就行。”
温玉柔感激地看着他:“谢谢苏老师。”
周铭伸手搂住她的肩膀,给予安慰:“加油,我陪你。”
女人眉心蹙了蹙:“淞哥,你给的什么曲子?”
“随手之作。”苏淞轻飘飘四个字带过,女人也不再多问。
——晚上二十一点半。
沈确穿着一件白色毛绒连体睡裙叩响隔壁房间。
不到一分钟,门被打开,姜景辰还没换衣服,身上还是白天那套,看到沈确狐疑道:“怎么了确确。”
沈确没说话,从他旁边缩进去:“我睡不着,来哥哥这玩会儿。”
瞥见亮着却半合的电脑,沈确径直倒在床上,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哥哥,不打扰吧?”
姜景辰见如小兔子一样的沈确,眼神宠溺:“不打扰,那你等我一会儿,我把会开完。”
“好。”沈确拿出手机打游戏。
姜景辰重新坐在电脑前,戴上耳机跟众多高层继续开会。
因为是视频会议,对面十几个人都看到姜景辰的床颤了颤,伴随女孩娇俏的声音,他们内心震惊无比,却不敢流露出分毫,眼神都不敢瞟,就怕看到些不该看的。
沈确时不时望向姜景辰笔挺的后背,手指在手机上有序敲击着,不大不小的手机屏幕上,无数个数字如小精灵一般,排排整齐。
不到十分钟,沈确停止了敲击,看了眼姜景辰,随即手指点下确定键。
姜景辰还在开会,神情严肃,话语间无形中给对面高层压力,殊不知他的电脑和手机已经被人控制。
沈确切换聊天框,敲下两个字:“动手。”
窗外夜深,人不静。
半晌。
“好了,就这样,剩下等我回来再说。”姜景辰说完切断视频,摘下耳机回过身,就见沈确已经睡着了。
她蜷缩在床上,小脸埋在被子里,睡衣下露出两条纤细白皙的小腿,一旁手机上还播放着动画片。
姜景辰单膝落在床上,伸手穿过她的小腿,轻松将她抱起,怀中人似有所察觉,轻轻掀开眼皮,睡眼蒙眬的褐眸噙着一层水雾。
“开完了吗?”
姜景辰点头:“完了,我送你回房。”
一听回房,沈确不动声色把头埋在他胸口,抬手勾着他的脖子,嘴里嘟囔:“不要,我要跟哥哥睡。”
姜景辰闻言,没有多言说了句好,转身把她放进被子里,给她盖好被子,抬手松了松领口:“你先睡,我去洗澡。”
说罢转身进了洗手间。
沈确直勾勾看着那背影,缓缓挪动身体缩进被子里,只剩下一双亮晶晶的丹凤眸,从两人相识,只要在他身边,两人几乎都睡在一起,起初姜景辰还会说不好,后面在沈确的带动下,
只要她愿意,姜景辰都不会说其他。
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沈确心中暗自嘀咕:‘真是木头,我的意图不够明显吗?还把我往回送。’
她闭上眼睛,心里决定这次回去就表白,否则想他开口,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过了一会,穿着睡衣的姜景辰从浴室中出来,他关掉大灯,走到床边,借着床头灯看清床上的人。
沈确小脸泛着粉红,缩在一角,旁边留出很大的空位,他脑中不禁闪过沈风遥的话。
“确确留在幽都,留在温家都是因为你。”
“她曾说,她活下去的意义就是你,得知你中毒,她不顾自己身体,跑到那满是毒虫毒蛇的山上给你找鹿女,
你知道鹿女给你配药的代价是什么吗?”
“以身试毒三年,她不准任何人告诉你,那些毒药虽然不致命,但每一次都会让她很痛苦,所以姜景辰,你以后要是对她不好,沈家第一个要你命。”
床上的人瑟缩了下,姜景辰回过神,关掉最后一盏灯,掀开被子躺进去。
刚躺下,旁边人便缩了过来,搂住他,感受着女孩温热的气息穿透衣服喷洒在胸膛。
姜景辰呼吸不禁重了三分,胸口上下起伏,黑暗中,蓝眸幽暗,神情不明,蓦地,他伸手将其搂在怀中,低头偷偷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心中低喃一语:‘你又何尝不是我的心之所向。’
每每午夜梦醒,他看到怀中人,都像在做梦,所以他已经不敢奢求其他了,怕奢求太多,老天会再一次收回。
黑暗中,姜景辰没看到沈确微勾的唇。
就在同一时间的幽都,与宋家合作的几家公司接连破产,原本给宋家投资的公司接二连三撤资。
凌晨五点,睡梦中的宋鳍被催命般的铃声吵醒,他烦躁地拿起手机正准备骂,对面助理焦急的声音毫不留情冲入他大脑。
“二少,不好了,有好几家公司破产,与我们合作的也有撤资的,董事长给你打电话你没接,他让你赶紧给青莲七阁的人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宋鳍神情木讷:“撤资?破产?怎么可能,跟我们合作的公司资产少说也是过十亿的,怎么会一夜之间破产呢?”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二少,你还是赶紧问问七阁的人吧,董事长快急疯了。”
宋鳍不及思考,挂断电话,转而拨通另外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足足一分钟,都没人接,他又打,还是没有人接。
身侧虞可被吵醒,见他又打,忙伸手阻止:“现在才几点,七阁的都是什么人,你要是再打,对方肯定会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