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柔撇撇嘴,不想理她,对于这个亲生母亲,她喜欢的成分并不多,最多算是互相利用。
虞可拍着她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妈妈不会骗你的。”
余光瞥到温青凡,她忙给温玉柔使眼色。
温玉柔再不愿意,见状也只得配合,扶着虞可抹眼泪:“爸爸,刚才有人把别墅的东西全部丢了出来,还放了售卖的牌子。
妈妈刚才差点伤了肚子。”
温青凡一听,心差点从嗓子里跳出来,赶忙上前搀扶:“没事吧?我对不起你。”
“不是你的错。”虞可委屈地摇了摇头,脸上血色稍减:“只是,现在温凡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怕是要出事,万一他们利用这件事做出伤害温家的事情,我就是死一万次,都无法弥补。”
她说得激动,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不断滚落到温青凡手背上。
温青凡心疼不已,柔声安抚:“你现在可不能哭,小可,你别想那么多,我是他们父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他们要是做出什么事情来,那是要被万人戳脊梁骨的,你别想了,我先带你们去我爸妈那里。”
本来是想把她们安置在自己名下的房产里,可就像温凡说的,欠了那么多,自己名下的房子、车子,变卖的变卖,抵押的抵押,都还不够。
虞可又怀着孕,送去金海湾最保险。
虞可:“青凡哥,我知道我不该说,但我怕你出事,温凡、温情、沈确手里都有公司的股份,又是公认的温家孩子,
万一,万一他们三人股份一结合,将你像现在这样,外人也不过是背地里说说,明面上谁也不会管。
到时我和孩子就算住街头巷子都没关系,习惯了。”
她见温青凡愣神,反手拍在他手背上,声音哽咽:“但你不一样,青凡哥,你是温家独苗,从小养尊处优,我实在不忍心跟我一样。
所以我想,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吧,就当做了一场梦,他们毕竟是你的孩子,你低个头好好道歉,他们会原谅你的。
我会好好将孩子养大,不会让他去打扰你的生活,只是眼看玉柔就要进协会,也订了婚,可千万别被连累才好。”
说到最后,语气里全是对温玉柔和温青凡的不舍。
“妈妈,我跟你走,我跟你分开这么多年,我现在只想跟你一起。”温玉柔哭得梨花带雨,说出最后一句:“不进协会了。”
此话一出,温青凡犹豫的神色立刻变得坚定:“不可以!柔柔,音乐协会的含金量有多高,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会处理好,给你们一个安稳的家。”
温玉柔止住眼泪,说得慷慨:“真的吗?爸爸,我的股份还在,等明天我把股份给你,虽然不多,但总比没有好。”
温青凡对此感到无比欣慰,都是自己的孩子,怎么亲生的还没有抱养来得懂事呢。
“柔柔,委屈你了。”
温玉柔摇摇头:“这本就是爸爸的,就算爸爸要回去也是天经地义。”
此话像一记闷棍敲在温青凡心头,虞可的话不无道理,温凡要是拿到温情两人的股份,就占了公司大头,把自己赶出温家,赶出集团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要是自己能拿到温情或者沈确的,就好了。
虞可看出他的小心思,在一旁小声说:“青凡哥,你是不是想拿回股份?我看沈确那孩子挺胆小的,说不定吓唬吓唬,她就签了转让合同呢?”
温青凡偏头望向虞可,眼神晦暗不明,唇瓣紧抿。
“爸爸,妈妈说的,也不是不行,她差点害了妈妈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配拿那么多股份,而且那股份是您一天一天打下来的,凭什么她拿那么多?”
“只是找人跟孩子谈谈,又不会伤害她。”
虞可和温玉柔左右夹击,温青凡觉得有些道理。
“那,柔柔,你跟她好好说。”
温玉柔两人见得逞,没再多说什么。
很快,温青凡带着他们直奔金海湾。
翌日,温家大乱,钱家得知温青凡出轨,一大早到温家大厅讨要说法,钱老太太气到晕厥,钱老爷子扇了温青凡一巴掌,把老腰闪了,他们差点打起来。
钱云松作为长子,忙得焦头烂额,简微也跟着忙得不可开交。
温凡这边的律师函已经送到温青凡手里。
温青凡坐在温氏集团办公室,看到真的律师函,将自己这个儿子骂了不下十几遍,而因为账目亏空,一条条银行催款,员工闹事,温氏集团一度被吵上热搜。
温氏集团大楼被记者看守,搞得里面上班的人都是人心惶惶。
这些事情,沈确都没有去管。
她坐在位置上,写着什么,眉目专注。
“沈确,听说你妈成植物人,你爸出轨了?你们家再闹分家产,是不是真的?”
几名同班同学,自顾自抽了椅子坐在沈确旁边,眸底那浓重的嘲讽,不加掩饰。
做题的苏步月和秦薄双双抬头,一个担忧一个皱眉。
沈确手上动作不停,语气随意:“对啊,你们知道得挺快啊。”
她这个口气让几人一愣,几人对视一眼。
其中一名男生趴在她桌上,嬉皮笑脸地问:“沈同学,你不会真的克亲友吧,不然你怎么一回来,好好的家都散成这样了?”
没觉得自己问话有什么问题,继续道:“那你会不会克我们啊?每天跟你待在一个教室,说真的有点怕欸。”
沈确写字的手一顿,抬起褐眸,无声望向对方。
几人以为说到她痛处了,非但不觉对不起,还出声嘲笑。
“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是真的怕,哈哈哈哈。”
“哎呀呀,我看林老师还挺护你,沈确,你跟他是不是也有关系。”
“你妈躺在床上,会不会都后悔把你接回来啊?”
“哈哈哈哈。”
他们笑得正起劲,哗啦!纸张如锋利的刀片一样,唰唰打在他们嘲笑的嘴脸上。
吱呀!沈确站起身,椅子往后发出刺耳的声音,那张纸被她拿在手上。
众人以为她要发火,正准备说什么,她忽然笑了。
沈确笑容温柔,一双褐眸宛如琥珀,身后窗户照进来的光,打在她后背,这一刻她连头发丝都在发光,声音清脆如银铃,说出的话却让几人为止怔愣不解。
“听说昨天道歉的同学都请假了,全部都在医院,你们猜猜看,是不是我克的?或者,你们也想去陪他们?
我还记得,上次也有一个人,是因为对我做了什么,然后也进医院了,有点巧,对不对?”
说完话,几人莫名觉得沈确脸上的笑有点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