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温家别墅。
沈确跟姜景辰玩了整整一下午,吃了晚饭,又在四处看了看才觉时间不早了。
她从车上下来,迈着欢快的步伐走入别墅。
刚入大厅,温凡质问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
“这么晚,你去哪里了?”
沈确脚下一顿,往外看,姜景辰正巧驱车离开,她唇角微扬:“去找姜景辰了啊,不明显吗?”
温凡眸色一沉,语气不悦:“你现在都不避人了是吧?”
“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可避的。”沈确眨着褐眸,笑得灿烂,说得随意,好似看不到温凡黑沉的脸。
“确确,你..”
不等他说完,沈确抬手制止:“打住!我不想听,听了我也不会做,你要当我是你妹,就少管我,
当然,你想管也管不住我!就这样,晚安。”
话落,转身迅速上了楼。
听到房门被关上,温凡额头突突地跳,一种无力感席卷全身,他捏了捏眉心,这时钱蕊从外面回来,一脸疲惫。
“小凡,怎么还没睡?站在这做什么?”
温凡:“没事,睡不着,妈,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家变得没有温度,他都不记得,上次一家一起吃晚饭是什么时候了。
钱蕊眸底戾气一闪而过,她今日一下午都在查温青凡借高利贷的事情,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金额竟然高达了四亿。
这利息一滚再滚,怕是到时候整个温家都不够他赔的!真是为了虞可和她肚里的孩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妈,你没事吧?”温凡见她迟迟不说话,有些担忧。
钱蕊摆摆手:“没事,你爸最近找你借钱没有?”
温凡点头如实道:“说过,但我没给。”
问他借钱做什么,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急了就吼,温凡才不会借。
“嗯,没借就行,小凡,有件事..”
咔嗒!钱蕊注意到温青凡进来,后面的话瞬间止住。
温青凡见都在,边解袖口边说:“正好都在,有个事,下个礼拜六柔柔的拜师宴,周家出大头,在盛辉酒店举办,温家这边拟定请柬,小蕊,你安排一下。
小凡,让你弟回来参加,柔柔这么大的事情,一家一起庆祝才好。”
钱蕊听完他的话,不由拧眉:“温情在剧组已经很累了,一个拜师宴而已,你要举办别折腾我们,
我周六有事,去不了。”
说完,不看他什么脸色,转身回了房。
温青凡脸一黑:“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就一个拜师宴!”
“如今网上风评如何你没收到消息吗?这个拜师宴如果举办了,不知要有多少人诟病,还不如等她靠实力进入后再举办
到时也不会有那么多流言蜚语。”
温凡白日看到那些评论,都觉得丢人,在什么都不是的情况下贸然宣布,温氏现如今都被牵连了,他难道不知道吗?
温青凡拧眉:“难道你也觉得你妹妹没有这个实力?与网上那些人一样?”
“有没有实力,不是我来评判,是现在她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代表作或者奖项,这无法让人信服,如果现在强行举办,让众人接受这个事实,
你有没有想过温氏会怎么样?”温凡给他讲道理,让他能清醒一点。
“就是因为温氏,才更要举办,众人知道你妹妹是音乐协会老师的徒弟,会给公司带来多少人脉,你知不知道?
现在没有代表作,不代表以后没有,奖项的话,柔柔从小到大拿的奖杯还少?”
温凡说了半天他依然是油盐不进,指尖捏了下眉心:“你确定要举办?”
温青凡斩金截铁道:“是,没道理不举办。”
“好,我劝了,出了事与我无关。”
温凡也不再逗留,转身上楼。
客厅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温青凡不理解他们都在想些什么,音乐协会老师亲自承认,外人就算不同意又如何,又能改变什么?
看着自己脱了一半的衣服,偏头看向一楼主卧,重新穿上,转头出了门,驱车扬长而去。
临近凌晨一点,沈确坐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笔记本屏幕上的数据已经恢复到百分之五十。
还有一半她就可以知道当年的全部,脑中闪过白天钱老太太对虞可的态度,实在看不出半点伪装痕迹,说威胁虞可离开,好像有点假了。
这么想着,听力敏锐的她忽然听到别墅院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沈确眉头微拧,站起身来到阳台,探头往下看,就见钱蕊一脸防备地走出别墅,她去的方向是……
“啧,这就急了?”
之前楼下他们说话声音不小,沈确听了个七七八八,有宋家帮忙,钱蕊查不到半点消息,又得知温青凡欠了高利贷,肯定急了。
想要早点离婚,但是又不想分家产。
沈确脑中一转,轻声命令:“青枫,跟上去,不用出手,发生什么一字不落地录下来。”
话落,晚风拂过树梢,牵动起本就不多的树叶,飘零落地,随着一道黑影掠过,这风也停了。
沈确转过身,去了洗手间洗漱。
隔壁别墅。
钱蕊穿过暗门进入内部,踏入客厅的那一刻,她眸底红得似要滴血,从把别墅给虞可,她就没怎么来看,现如今已经大变样。
朝前两步,便能看到凌乱的衣衫掉在地上,一直顺着楼梯往上,衣物开始变得越来越私密,钱蕊饶是有准备,此刻也是无比愤怒。
可她必须冷静,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她攥紧手机,小心翼翼朝楼上走,每走一步,都感觉是在煎熬。
距离二楼越来越近,她似有了顺风耳一般,竟然隔着门,听到了温青凡和虞可的调情声。
“青凡哥,你这样夜夜来我这,小蕊知道了怎么办?”
温青凡:“知道了就离婚,但是她一心除了公司就是孩子,还是非常信任我,怎么可能发现?而且,我每次来都是半夜,她早睡了。”
虞可:“我总感觉她好像知道了什么,最近对我的态度都有点奇怪,我心慌,毕竟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当初如果不是温家需要钱,我会去追她,讨好她?你又怎么会被迫离开幽都,远赴他乡,可可说到底,我只是短暂地喜欢了她一下,我们才是真爱。”
温青凡说得冠冕堂皇,虞可听得泪眼婆娑。
“青凡哥,这样就挺好的了,我也不奢望什么,只求与你的孩子健康长大,我能这样陪着你,足矣。”
“委屈你了,等柔柔举办完拜师宴,公司稳定,我们一家去旅游。”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