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一口苹果还没吃到嘴里,就听到温玉柔说的这番话。
偏过头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眸中带着说不出的意味。
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妹妹,自己好像真的一点也不认识了。
温玉柔被他盯得头皮发麻,结结巴巴不明所以:“怎,怎么了二哥,你,你干吗这么看着我?”
话音刚落,温情忽然笑了,转头放下剧本,拿了个苹果放在她手中:“看看我的妹妹怎么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姜氏的确是个麻烦,你有什么好解决的办法吗?”
温情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都在笑,与往常一般无二,温玉柔心底瞬间松了一口气,主动挽上他的胳膊,声音娇软,
脸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二哥,反正演员名单也没有公布,不如换一个人,再拍一遍,
这样,节省了时间,也保证了上映能准时,不被姜氏刁难,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觉得呢?”
温情挑眉,笑意不达眼底:“倒是个好主意,那你觉得,换谁比较合适?”
温玉柔见他上钩,眼珠子转了转:“二哥,你也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金玲作家写的小说了,
尤其是那个女配,甚至有她同款的丝巾呢。”
温情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所以,你想试试?”
温玉柔点点头:“我会跳舞,会唱歌,我可以把动作,做的更完美,拍出更好的给大家看,
二哥,既然姐姐不会跳舞的都可以,我相信我也可以,你能帮我跟金玲作家说一下嘛?”
她知道如果是自己去试戏,被删掉的概率会更大,但有温情帮自己就不一样,他是现在炙手可热的影帝,
对此一句话的事情。
温情收回手,转过头,拿起剧本看,轻声拒绝:“不能。”
温玉柔怀疑自己听错了:“二哥,你说什么?”
温情:“我说,不能,帮不了。”
温玉柔脸色骤变,一把推开他的胳膊,温情没有防备,被她推了一个踉跄,摔在沙发上,抬眼望去,眸底染上困惑。
温玉柔站起身,脸色难看,心中的不满转为怒火,顷刻爆发:“为什么啊?你都能帮沈确,为什么不能帮我啊?
二哥,你也偏心了是不是?大哥这样,你也这样,就因为一点血缘,你们就这样对我了是嘛?
凭什么啊?这十几年来是我们一起长大的,她才回来几天啊!”
这话一出,温情眼底的困惑消散,改为复杂:“玉柔,你说我偏心,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能得到金玲作家的邀请,是她自己的本事与我无关。
我是在演艺圈里有了地位,不代表我的话就是圣旨,那么多人都得不到的角色,就因为我一句话就能给确确?
你未免太高看我了吧?”
温玉柔不信,沈确一个瞎子,没有温情,她怎么会见到金玲,怎么会得到她的邀请。
“说到底,你就是不想帮!就是偏心了!”
温情坐直身体,心中无奈,脸色稍沉:“不是我不帮,是我帮不了,而且金玲作家说了,这个角色除了确确,
她谁也不要,不然,就你能想出来换人的方式,导演组想不出来吗?他们比你还急!”
温情深呼吸一口气,声线冷冽:“再者,自从确确回来,我照顾着你的感受,怕你委屈,还几次跟大哥顶撞,
当时妈不同意温家子女进娱乐圈的时候,你一句话都没说,还反倒来指责我,
还对妈说是我的错,指望我道歉,是确确在妈面前替我说话,说服了妈,才正式接受我的职业。
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偏心?”
“就因为我没有帮你说话,你就记恨了是吗?二哥,妈当时那个样子,
我不顺着她,难道跟她吵吗?沈确能说服妈,还不是因为她是亲生女儿,你们的亲妹妹!
所以你们都向着她!她想干什么都行!”温玉柔眼泪夺眶而出,她深知,从小到大,只要自己哭。
温情都会哄她,会满足她的一切心愿。
可这次温情只觉得这眼泪恶心,站起身,比她高了两个头,眼底一片冷漠:“温玉柔,你到底怎么了?你的心呢?
你从哪看出来我记恨你,失望还差不多!我从小到大怎么对你的?几乎只要你说,我都满足,
我就算是养一条狗,一只猫,一条蛇,时间久了,它就算不黏我,也不会咬我吧?
你呢?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确确说那些话的时候,妈发了多大脾气,你瞎了吗?你还在旁边煽风点火,你当我瞎?”
温情的话惹得温玉柔练练倒退,小脸比刚才还要白,眼神呆愣,眼泪挂在脸上,要掉不掉。
温情声音干涩,话语里浓浓地失望:“到底是因为害怕,还是你从来都没想过要帮我。”
温玉柔一直处于呆愣状态,就连温情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等反应过来,客厅除了她,就只有打扫的女佣,她有些无措,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一件件会变成这样。
先是大哥,现在又是二哥,明明以前他们从来不会这样对自己的。
她怨毒的视线落在三楼方向,把一切都记恨在沈确身上,丝毫不知自己有错。
‘如果她不回来,一切都不会发生!’
温玉柔摸了一把泪痕,转头大步回房间,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下午六点半,桉槐国,月影之都最大的餐厅恒瑞顶层包厢内。
温青凡两人衣着得体,坐在位置上,心中惴惴不安。
这时包厢门被服务员推开,两人立刻站起身,转身态度恭敬。
沈林与周瑜进来的时候,看到两人这般,没有太大的反应。
周瑜穿着一条素雅刺绣荷花旗袍,搭配针织披肩,姿态雍容得体,保养得当的脸上只有些许皱纹,
她从进门,视线便落在钱蕊身上,钱蕊的眼睛与沈确很像。
沈林常年运动,身姿笔挺,白色衬衫灰西裤,单手拿着灰色西装外套,简单随意,久居高位的他,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犀利的目光从头到尾把温青凡打量了一番。
气质不错,但跟沈确比,除了血缘和有几分像的长相,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温青凡主动伸出手,面带微笑:“沈先生,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宇不凡,
听闻您早间一人闯荡,打拼下如今的地位,我父亲曾多次提起过您,我也一直拿您当榜样。”
沈林看了眼他伸过来的手,唇角勉强上扬,伸手与他轻握就分,重新搂上周瑜的腰,淡然解释:“不敢当,若说一人闯荡,那都是瞎传,
我与内人幼年相识,后她一直支持我,陪着我,有她,才有了如今的一切。
后有幸遇到贵人相助,我们全家才得以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