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轻回到了国公府,发现短短一晚变了天
整个府中弥漫着压抑的氛围中,婢女们在府上行走都不再打闹嬉笑了
采萍这个怪爱嬉玩的也躲在屋里不再外出
“这是怎么了?”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这府上出了大事了。”
采萍娓娓道来,原是二老爷养在外面的外室的事被抖搂出来了
那外室竟然还养了个五岁大的男孩儿,想来也不是一时了
这事书轻不巧碰见过,没想到这么快就传进府里
采萍想起昨晚的事还心有余悸,那都几更天了,这院子突然热闹起来
二夫人在老夫人院里,处置了不少奴仆
二老爷心虚不敢反驳,只说要给那外室儿子进族谱
二夫人放下话:“他想入族谱,除非等我死了。”
这外室的名分二老爷不敢要,这儿子确实是亲生的,难不成要一直在外?早已到了启蒙入学的年纪,耽误下去万万不可
老夫人本都睡下了,却还被吵醒了起来断官司
俩边不依不饶,未怕丑事传出去败坏家风,外室和儿子还是住了进来
老夫人把儿子留下训话:“看看你干的好事,这么大年纪了,这种败坏门厅的事也做得出。”
“你身居高位,家里妻妾和睦,儿女顺遂。什么鬼迷了心窍,干出这等子事来。”
老夫人真心生气,大儿子入了军营天天在刀尖上舔血,三儿子不学无术,老二本是最乖顺的
才二十出头已然中了甲榜,这是多少世家都没有的
二老爷自知理亏,不得反驳
嬷嬷在旁边劝慰:“老夫人少生气些,气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啊!”
“你去祠堂跪着去,去给你父亲和祖父请罪。”
二老爷这般年岁竟还跪了祠堂,院里一众丫鬟婆子唏嘘不已
这外室住的地方离书轻的海棠坞很近,采萍也是听见那地方一直收拾才知道了内情
这嬷嬷婆子们手底下活干着,那嘴里也不闲着
无非就是说这二老爷的风流韵事,都说三老爷风流,院里妻妾成群
可这二老爷闷声做了个大的,外室子都这么大了
书轻把整件事听下来,听出些不对来
若是二老爷真是想让孩子认祖归宗,难不成是刻意暴露外室所在
京中一概的对外室私生子态度都是看不上眼的,更甚的私生子丝毫没有进族谱的可能
若是二老爷想认下这孩子,应该早就为孩子打算才是
不拘什么都该跟二夫人打声招呼才是
求着也好,道歉也罢,总该是让二夫人把这气给出了,这事才能好办
现在却是到了这关节上,二夫人被逼着按头喝水
任谁强迫着认下都是万般不愿的
书轻问:“可知道这事是怎么被发现的?”
“说是大小姐几日前在外面发现的,跟了几日确定下来。到了今日才说出口,这也就闹开了。”
书轻自己都遇见过,可知这妇人出门从不避讳,二舅舅只怕去的次数也不少,被发现也是正常
大姐姐必是下了狠心才说出此事,这等让家宅不宁的事
“我们且去看看姐姐。”
来到芳然的院子,整个院子只有门口有两人把守着
来到内室,芳然正对着镜子梳妆,可一遍遍地不见把头发挽起来
书轻自行坐下:“我来跟姐姐讨口茶喝。”
“唉,打量我不知你为何而来?今早已经赶出去几个了。”
“姐姐肯让我进门,必是不会让我白来才是。”
芳然把下人们都支出去:“我还是未出阁的女儿家,不好议论父亲的事。但是这等家丑若是处理了也罢,闹了出去谁让不笑话我们国公府没了规矩。”
书轻本就是来宽慰人的:“姐姐别急,这事只要能自己处理,横竖都好说。就是不知昨晚这事,可有放出消息让外人知晓?”
“你放心着,母亲虽然生气,但是这事万万叮嘱过的,都立下了规矩。丫鬟婆子们也只有内院几个有死契的知道,对外都说是远房亲戚来投靠。”
书轻点点头:“二舅母是什么态度?”
“母亲自然是不依的,从没信儿的事,怎的突然冒出个这般大的孩子?怎么都说不清的。”
谁家有个什么妾室通房都不是辛秘,有些得宠的妾室生的孩子,满月宴席不缺的
这突然多出一个庶出子,只要是认下了 ,往后也是无尽祸患
“听说二舅舅已经去跪祠堂了?”
芳然愁容尽显:“父亲之前在南方治水的时候落下了腿疾,若是一直跪下去,怕是明日都上不得早朝。”
书轻传授她方法,怎么跪最省力且不会伤身体
这都是书轻在祠堂里跪出来的经验了,之前跟继母斗法,被罚跪就是常事
芳然想着:“不若让母亲去祠堂给父亲送,这样岂不是能拉近两人关系。”
书轻不赞同:“不可,舅母现在正是恼火,怕是希望舅舅跪得狠些才好出气。你去就可,就说这法子是二舅母想出来的。”
这种私生子的事谁家没有,二夫人不过是想要一个态度
二舅舅若是能把这外室遣了,从今好好地,这孩子也不是不能认下
毕竟没有让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的道理,二夫人就算是扭着脾气,左不过生些气,哪里能做得了主
孩子已经这么大了,多双筷子的事她当真小气不成
二夫人生气的点在于,既然他喜欢那外室,为何不能正经纳进门来
反倒是惹出祸事,要让她今后在贵妇圈子里受人指点
二夫人是出了名的贤淑体面,这跟打她的脸有什么区别?
书轻慢慢把这道理掰碎了给芳然讲清楚,她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从大小姐的院子里出来,都快到饭点了
“走,咱们再去宽慰一下祖母。”
书轻真觉心累,大姐姐这画本子写的不少,但是这后院之事却还是看不分明,夫妻本一体的道理她还不懂
二夫人雷厉风行且眼光高,生的一双儿女都是钟灵毓秀,一个区区外室无盐女,她岂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