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书院，内院。
“夫子，派去龙岭的人已经回来了。”
“青云城确实发出了告示，向幽国宣战。”
一名弟子对着夫子禀报道。
夫子挥了挥手，弟子便退了下去。
房间中只剩下夫子一人。
只见他伸指在空气中轻轻一点。
“我以言为法，笔挥乾坤。”
“洞察世间万象，预见未来界河。”
“开！”
下一刻，房间内白光大放，就像有人突然打开了一个一千瓦的白炽灯。
爆闪转瞬即逝，白光消失。
一条似真似幻的河流出现在夫子面前。
这是某条河流被截取了一小段，刚好容纳进这间房间。
夫子仅犹豫了片刻，便将手探进这条虚幻的河流中。
现实与虚幻瞬间重叠。
夫子的手似乎触摸到了河流，河水撞在他的手上，绽放出一朵白色的水花。
但是与此同时，夫子的气息肉眼可见地衰弱下去。
原本就已经是灰白色的头发，一簇接一簇地变成银色。
“以言为法，以气为则，探求天机，洞察未来。”
“吾今祈求，天道赐福，指引前路，昭示吉凶。”
随着夫子的话音落下，一颗颗泛着白芒的种子顺着河水，从上游往下游飘去。
若是此时房间内有其他人，一定能看到无数种子从房间的一端飘向另一端。
如此奇观异象，夫子的心思却根本不在这上面。
从眉头紧皱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并没有达到目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哗啦。
一道水声在房间内响起。
夫子已经将手从虚幻的长河中抽了回来。
此时他的气息已经变得极为微弱，皮肤干皱如老树。
若不是他还能行动，怕是会被人认成一具失去生命的尸体。
夫子轻轻挥动了一下衣袖，虚幻的长河立即消散一空。
随着界河虚影消失，夫子的面色逐渐恢复红润，消散的气息再次汇聚。
只是他的头发，比一炷香之前白了几分。
“奇怪……”
“界河中竟然没有找到这位的身影。”
“……算了，吉凶自有天定。”
“他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夭折。”
……
时间又过去两天。
明天就是秦羽和北云约定的日期。
从宣战伊始到现在足足三天时间。
这三天，整个南境都在传青云城和幽国的事。
这场以弱对强的宣战，成为王公大臣，平民百姓饭后闲聊的谈资。
他们纷纷猜测究竟是青云城敢于迈出第一步，率先对幽国发起进攻。
还是幽国再次派人进攻青云城。
甚至在大乾王都，有人开盘赌哪一方会率先发动进攻，并且青云城能在幽国手中支撑多久。
如果说赌青云城敢率先进攻的人数还有百分之二十。
那么赌青云城最终能获胜的人数，只有可怜的百分之一。
甚至赌青云城撑不过七天的人，也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五。
毕竟没有人会相信，一个龙岭中的小小势力，能跟幽国这尊庞然大物扳手腕。
这无异于螳臂挡车，自寻死路。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青云城周围聚集了许多来自四方势力的探子和眼线。
不过秦羽并不在意这些人的存在，也就没有多加理会。
此时的他，正开着系统面板，一副纠结的模样。
这几天因为向整个龙岭招兵买马，手下修炼虽然有所耽误，但依然让他获得了四百多万的熟练度。
原本他应该攒到两千万升十四境。
但是自从斩杀了姜冥煞后，圣人对秦羽的威胁并没有那么大了。
虽说现在还不能一拳解决一个圣人，但是费点手脚解决对方不成问题。
没有了这方面的顾虑后，秦羽转而将目光瞄准了神意锻造法这门功法。
这门升级神念的功法，比起龙象铸体经只强不弱。
只是因为它的升级受到境界和肉身的限制，并且熟练度的获取有限，才一直被秦羽丢在一边。
明天就是进攻黑水城的时间，秦羽打算再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确保万无一失。
二锻的神念，最多扰乱一下天人的意识海，无法造成实质的伤害。
面对境界稍高一些的敌人，这点神念根本毫无作用。
秦羽想了想，念头落下，开始加点神意锻造法。
【二锻二炼0\/】
这次没有提示音，秦羽顺利地提升了一炼。
随着升级，秦羽的意识海猛地扩张了一点。
意识变得更清楚，‘看’到的东西再次清晰起来。
【二锻三炼0\/】
秦羽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脑袋里某种东西正在长大。
原本只有芝麻绿豆大小的神念种子，像是突然受到了滋润，开始生长。
【二锻四炼0\/】
……
【二锻九炼0\/】
【三锻一炼0\/】
随着神意锻造法的进度来到第三锻。
咔嚓。
一道只有秦羽才能隐约听到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此时在秦羽的脑海中，原本一直寂静无声的金色种子，竟长出了细嫩的根须。
新长出的根须同样通体金色，笼罩在淡淡的金色光芒内。
“刚好消耗了一百二十万熟练度，按这样算的话，升到第四锻只需要二百四十万……”
这次秦羽没有迟疑，继续加点神意锻造法。
【三锻二炼0\/】
【三锻三炼0\/】
秦羽一边升级，一边观察着识海中那颗神念种子的情况。
在经历了生根之后，这颗种子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发芽。
与根部相背的另一面，秦羽清晰地看到种子破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
【三锻四炼0\/】
【三锻五炼0\/】
【三锻六炼0\/】
生根和发芽，两个并不是相斥的一个过程。
细嫩的芽头逐渐从种子中破出，露出四片精巧的叶子。
若是仔细看，能发现这四片叶子上，似乎天然铭刻着某种神秘图案。
只是这些图案现在还很稚嫩。
但即便秦羽仅仅生出一丝察看的念头，就仿佛能从这些简单的线条倾听到一个个古老神秘的传承。
一股深不可测的感觉萦绕在秦羽的心头。
莫名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