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很不走心的安慰后,那个男人也是见好就收,再演也演不下去了,当即开始说正事。
“几位勇士,我是前来帮忙的调查研究人员,我叫渊上,主要负责过来翻译试炼的线索,给勇者提供下一步的指引。”渊上做了自我介绍,然后眼巴巴看着三人,目光在三人身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到荧身上。
派蒙偏偏头,“噢噢,也就说是这次解谜不用我们自己猜了对吧?”
渊上哈哈大笑,“我也只知道与试炼有关的内容,至于其他的,可能你们比我要了解得多。毕竟让来取珊瑚枝的勇者重新学白夜国文字也太耗费时间,而且,也太强人所难了。”
珩淞配合地点点头,“确实,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渊上用一种很古怪的目光看了眼珩淞,但也只是一眼就收回目光,然后继续说:“最中间的高塔名叫大日御舆,是试炼的核心,不过那里应该有一层屏障阻拦着我们的进入,需要找到一个名叫『御辔』的小装置,控制大日御舆收回屏障。那个东西应该在现在我们所处的这处图书馆的后山。”
珩淞一脸的“学到了”的表情,“原来如此,你好厉害啊!”
荧扶额,伙伴,演太过了啊!
连派蒙都觉得珩淞这表现不太对,想给她提醒但是渊上又还在。
渊上也是一脸复杂,实在是不明白到底这个冬尼亚斯吃错了什么药。
来白夜国前做的准备工作里找到的关于冬尼亚斯的信息确实提到了这个神的性格比较跳脱,但这个傻子一样的家伙真的是阳之神冬尼亚斯吗?
珩淞夸完还不满意,还拍拍渊上的肩膀,只是手落到他肩膀上时,一丝神力也进了渊上的体内,他顿觉不对,看向珩淞的眼神变了变,但对上她一派无辜的样子,还是只能先忍着体内因为力量冲突的疼痛。
只是忍着不喊可以,但脸是唰一下白了,冷汗连连,珩淞故作惊讶,“呀,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荧,你和派蒙先去后山拿御辔,我在这照顾一下他。”
不知道珩淞又想做什么,但出于对伙伴的信任,荧很放心地带着派蒙离开去找御辔了。
目送她们两人离开,珩淞才将目光转回到渊上身上,把神力收回,断衡又架到了他脖子上,然后用力一压,让渊上整个人都坐到了地面上。
“小子,你认识她们,或者说认识我们,对吧?”珩淞的声音带着冷意,与平时笑眯眯的语气完全相反。
渊上也不管一把剑还架他脖子上,伸手擦了擦汗,“当然认识,我的目标就是她。”
珩淞冷笑,“你倒是胆大,当着我的面还敢承认得这么干脆,说,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攻略王子殿下的血亲了。”渊上说得很干脆。
珩淞:???
什么鬼东西?
攻略王子殿下的血亲?
渊上没管珩淞的表情,自顾自说着,“我们深渊教团也很卷的,一帮人围着王子殿下献殷勤,哪里有我这个小小的文员的位置,作为教团的边缘人物,我干脆不走寻常路,来攻略王子殿下的血亲,还怕王子殿下不知道我?”
珩淞:……
虽然知道这肯定不是深渊教团的真正目的,但……
渊上真的不是空派来给荧找乐子的吗?
这是什么极品搞笑男?
攻略不到哥哥就来攻略妹妹?
“咳咳。”珩淞咳了两声清清嗓子,然后又继续问,“别打岔,你们来渊下宫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说到真正目的,渊上顿了顿,似乎是在想怎么编,但珩淞眸中带着冷意,再次开口,“我劝你考虑好骗我的后果。”
她被称为疯子,不是因为平时说话风格跳脱疯癫,而是因为她以前真的干过很多疯子才会做的事,只是近千年来在璃月养出来的安逸压了压那些念头。
如果深渊教团真的三番两次来她这跳脸,逼到她发起疯来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来找一本书,绝对不会对王子殿下的血亲不利。”渊上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吧,王子殿下说过,别惹阳神冬尼亚斯,那家伙脑回路异于常人,做什么都有可能。
“什么书?”显然是不满意渊上说话还故意模糊重点,珩淞的语气又冷了一分。
“是一本名叫《日月前事》的书。”
珩淞沉默了一瞬,《日月前事》这本书她有所耳闻,但一直未得见。
奥罗巴斯就是因为这本书才被天空岛宣判死刑,具体原因不得而知。
如果是因为王座战争,那么她,以及比她还活得久的摩拉克斯也知道王座战争的胜负却没有遭到天空岛清算。
那么就是其他的原因了。
“原因。”珩淞懒得跟他废话,荧和派蒙也快回来了,有些事她们还是先不知道的为好。
“为了证明,众神和天空岛是外来之物。”渊上不是怂,他只是觉得似乎没必要瞒着珩淞,毕竟这些事她这个土着神明自然也是明白的。
得到答案,珩淞收回断衡,“你说的最好是实话,待会儿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应该有数。”
“你好像不太想让其他人去接触这些事。”
珩淞整理了一下袖口,不在意地回答:“虚假之天下的人命运是注定的,他们、她们、它们都只需要好好的活着就好,知道太多世界的真相只会让毁灭的那天到来得更快。即便是降临者,也只会比其他人知道得要多一些东西,毕竟真正知道世界面临着什么,会疯掉的。”
渊上看着这个面无表情的女人,只觉得深渊教团对她的评价似乎是出现了巨大偏差。
这哪是什么性格跳脱乐子人?分明是个隐藏的疯批!
“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吧?不怕那两位知道?”
听到渊上的话,珩淞嘴角微勾,“准确的说,这是作为冬尼亚斯的我真正的样子。她们可以完全信任凡人珩淞,但永远不要相信魔神冬尼亚斯。”
“至于她们知道后会怎么样……”珩淞淡淡瞥了眼渊上,然后俯视着渊上,“你可以试一下,看看她们是信你,还是信我。毕竟我呀……可是从来不把神性的一面展露出来呢……”
“你的疯狂比我们深渊教团更甚……”渊上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哎呀,你不会信了吧?”珩淞却突然笑出声,甚至眼角都笑出眼泪来,“太有意思了,我算是明白戴因斯雷布怎么这么爱说谜语了,果然是因为谜语人最能逗人玩了!”
“不过嘛,我劝你在荧面前小心一点,你也不想因为左脚进门被你家王子殿下开除出深渊教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