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神赶路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了南天门的伏龙树前,荧和派蒙还在感慨这古树的高大以及枝条的奇特,珩淞和钟离已经从一条看起来就是刚挖出没多久的矿道进去了。
走进去发现了四个矿工,与老戴他们那失踪的矿工数量刚好对上。几个矿工还在坚持不懈地挖着,而一道封印起来的门已经裸露在外面了,上面的符咒还在散发的金色的光芒。珩淞和钟离看着封印,眉头微微蹙起。荧和派蒙注意到两个神明的动作也跟了上来。
“这是……”
珩淞飞身上前,点了几个穴道,那几名矿工的身体就瘫软了下去,还没等她将这些人带出去,一个蓝发的小女孩就笑得邪恶地出现在了一行人身后。
“小心!”珩淞手中断衡剑突然出现,却没有昆钧的速度快。
一黑一白两股气流冲撞,将所有人卷入了封印之中。
封印内部,一头体型巨大的岩龙正看着出现的几人。
“摩拉克斯,冬尼亚斯,你们居然送上门来了,今日,我便要报封印之仇!”
派蒙惊骇地看着岩龙,“这是,什么怪物?!”
珩淞将她和荧丢到封印边界,用神力做了一个护盾,然后和钟离站在一起。
“还真是被磨损疯了的若陀!”珩淞很想骂脏话,尤其是喷天理的。
“若陀龙王,若你还记得…走到这一步并非我们本意。”钟离叹了口气。
珩淞手执断衡,钟离手握岩枪,两人一边躲避着若陀龙王的攻击,一边尝试唤起他的神智。
只可惜,得到的都是若陀龙王的冷哼,“少废话,拿命来!”
珩淞没有再压制神力,灼热的阳之力变成一把把泛着白光的长剑,但似乎还是对老友留了手,这些长剑都没有往致命处打,钟离的岩枪同样如此。
只是两人留了手,若陀龙王却没有丝毫留手,无数狂暴的攻击往二人身上打,好在闪得快,基本都躲过去了。
“我现在算是明白你们当年在坎瑞亚打我有多难受了!”珩淞真的服了,这种怕伤到对方,不敢下死手,但是又要保证能把对方压制住的战斗着实憋屈极了!
同样被珩淞丢到荧身边的昆钧出声了,“摩拉克斯,冬尼亚斯,放开手脚打。”
“你确定?”珩淞一个闪身,又躲开一根岩柱。
“确定!不然这种消耗战你们也支撑不了太久!”
“行!”说罢,珩淞不再压制力道,数十把阳之力化成的剑就裹挟着巨大的杀意往巨大岩龙身上刺去,在岩龙身上留下了道道伤痕,却因为其强大的防御力没有一道致命。
见阳之力攻击不起多大效果,珩淞更是直接唤出混沌权柄在指尖,一道混沌之力画成的符文被珩淞甩到了还在发狂的若陀龙王身上,暴怒的龙王居然迟钝了一些。
钟离趁机重新用数根岩脊设阵,将若陀龙王再度封印起来。
看到若陀龙王的身影逐渐变成那个蓝发小女孩,两人都收起了武器。
“从前也是你们两人将吾封印在地下,千年后竟又是你们…!”
钟离叹了口气,然后双手抱胸看着小女孩,“你应称之为宿命,若陀龙王。”
珩淞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在昆钧和小女孩间来回转,似乎在琢磨些什么。
“宿命?宿命…!宿命!!哈哈哈哈哈!!这就是神的考量吗?毁灭你们所不需要的东西,带着屠夫蹂躏荒野!”
“不,是你忘记了。”昆钧站了出来。
小女孩有些迟疑,“你究竟是…”
昆钧双手抱胸,“如你所见,若陀龙王。”
珩淞终于出声,“原来如此,一善一恶吗?”
“不错,我们均是若陀龙王意志的分体。”昆钧对珩淞的话表示了赞同。
“不!不可能,难道你是…?!”
昆钧将来龙去脉一一告知众人,“结界松动后,你的力量在外界化形为一个孩童,你用这种身份向人诉说被镇压的怨恨,可人们不以为然。随后你便想到,封印松动令你有机可乘,掳走矿工也是为了挖出封印入口,你打算内外合击,冲破封印。”
小女孩还是不信,“你胆敢口出狂言!若你真是我的一部分,又为何站在背叛者身旁!”
昆钧继续说着,“而我是封印松动时觉醒的另一股力量,微弱到无法单独构成个体,只能附身人类。我的意识十分混沌,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只对跟过去有关的事物有反应…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摩拉克斯和冬尼亚斯,让他们阻止你。”
“实在太久了啊,年轻的人类与年迈到地龙均无从知晓的秘密…摩拉克斯,冬尼亚斯,是你们说还是我说?”
钟离:“无妨,由你定夺。”
珩淞耸了耸肩,“你说吧,你也清楚我的懒惰脾性。”
昆钧呵呵一笑,“那就由我来吧。”
“若陀龙王原是岩神摩拉克斯,阳神冬尼亚斯的知交与战友,寿命远超人类,然而,大地的衍生物正如这地面上的岩石…
岩石的记忆并不很长,能留存其中的只有极为强烈的情感。时间越久,记忆便越模糊,磨损,正是世界加诸其身的导火索。
磨损夺去了若陀龙王的思考,让他渐渐回忆不起故友的面貌,想不起曾亲自守护的璃月港。
原本完整的龙王,变得暴躁,富有攻击性…”
小女孩出声怒喝:“是人类攻击了我赖以为生的地脉!”
昆钧并未否认,“此言诚然,所以你才攻击层岩巨渊,才有了那场与摩拉克斯和冬尼亚斯的大战。
最初,为了开拓疆土,发展生产,璃月人进山采矿,过度开采引发了地脉震动,使我们苦不堪言。
磨损更是使我们变得如同野兽,无论怎么挣扎,我们依然不断失去与人共处的能力…失去理性。
摩拉克斯分出自己的力量以阻止我们进一步磨损,冬尼亚斯也尝试使用混沌权柄延缓我们的磨损,只是都是徒劳,磨损是天理之所在,力不能及。
所以,我们成为了你,从你的意志之中,又分化出了我。
我是你最后的契约,见证若陀龙王与摩拉克斯、冬尼亚斯的约定。你可以愤怒,但绝不应否认我。
我乃若陀龙王善性的残留,代表契约之志,高远之心,以及与人共存的和平意愿。”
小女孩怒吼:“不!我乃若陀龙王,元素结晶创生之物,承载大地的力量与回忆,与山海同寿,绝非蝼蚁盟友!”
珩淞听不下去了,指着小女孩骂道:“停!我好歹也是提瓦特唯一一个双权柄魔神,怎么在你口中就成蝼蚁了?!”然后看向昆钧,“合着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形象?”
她这一番话打破了氛围,昆钧都哭笑不得:“冬尼亚斯,理解一下。”毕竟他本体现在已经是个疯子了。
珩淞双手抱胸冷哼,“不理解,不原谅,想让我原谅就老实点,我试试能不能修复你的磨损。”
众人:?
众人看到珩淞手中神之心显现。
“很抱歉若陀,千年前我无法完全掌握混沌权柄,因此无法将你从磨损之中拉回来,但如今,我想尝试一下。”
珩淞将神力灌注在神之心里,“好歹我也曾是个第三王座候选人,动用点王座力量,想来我那‘父亲’不会怪我的。”
不多时,山洞内被一股平和温暖的神力充满了,珩淞闭着眼,手中神之心散发着一阵有些黯淡却又确实存在的光。
钟离看着神之心上的力量出神,“混沌之力…”
两个若陀龙王都感觉自己的意识清醒了不少,甚至身上的旧伤也在逐渐恢复,钟离同样有这种感觉,三双眼睛看向珩淞的眼神都颇为复杂。
“老友,你……”钟离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珩淞突然吐了口血,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却见她睁开眼睛,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抹到神之心上,神之心散发的光芒逐渐暗了下去,最终变成原来她拿出来时的样子。
“好了,暂时稳住了。若陀,你先让你的意识回去。”珩淞看向昆钧说道。
“冬尼亚斯,当真没事吗?”
珩淞不耐烦他这迟疑的样子,摆了摆手,“哎呀你还信不过我吗?!你不康复后面要是再发疯揍我一顿报仇怎么办?!快点!”然后又指着封印内的小女孩,“你也给我老实点!别逼我打孩子!”
小女孩:……
昆钧:……
最终两道意识融为一体,变成一个金眸金发的成年男性。这才是真正的若陀龙王。
珩淞看着熟悉的脸,“这才对嘛,闭眼,荧你也是。”
然后她也闭上了眼睛,神之心的力量分为几道,两道分别尝试修复着钟离和若陀龙王身上的磨损,另一道则是连接上了荧,似乎是在帮助她感悟混沌之力,方便她能更好地运用身上的力量。
如此一天后,珩淞终于撑不住了,收回神力。众人也纷纷睁开眼睛。
荧离珩淞比较近,刚醒就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没事没事,这次真没事,就是……力量消耗过度了……长时间动用王座力量,哪怕有混沌神之心也遭不住……唉……”珩淞捏了捏发疼的眉心,看向在场几人,“你们觉得怎么样?”
钟离感受了一下身上的力量,似乎精进了不少,磨损带来的影响也减弱了不少。
若陀龙王同样如此。
钟离收回岩脊封印,若陀龙王也走到了珩淞身边。
“冬尼亚斯,你坐下,我们帮你恢复一下。”
珩淞没有拒绝,老实盘膝坐下,然后闭眼。
若陀龙王和钟离一人分出一部分力量融入珩淞体内。半小时后,珩淞才恢复到能正常行走的地步。
“唉……头疼……这些人你们记得送回璃月港……”她靠在搀扶着她的荧身上,“我这几天不能回奥藏山了……不然留云真的会叨死我的……对了!”
她看着恢复神智的若陀龙王,“若陀,能帮我做一件事吗?”
若陀:“什么事?”
“帮我挖点极品石珀还有夜泊石,我想给自己办个送仙典仪了……我想死,真的……不想干活了……”
所有人:……
荧拍了拍珩淞的肩膀叹气,“伙伴,正常点……”
珩淞没有反应,荧觉得奇怪看过去,才发现珩淞靠着她睡着了。
“看来老友确实累得不轻。”钟离轻叹一口气。
“这次确实是辛苦冬尼亚斯了。”若陀也感慨道。
珩淞这一觉睡了很久,足足躺了半个月才醒过来。醒来发现还是和上次晕过去醒来那样在自己卧室。
打开房门,来到客厅就看到荧正坐在沙发上,一副失魂落魄生无可恋的样子,派蒙在安慰她。
“……”是她一觉睡了几年吗?怎么感觉画风这么不对劲?
“珩淞,你醒了呀!你快来看看荧吧,她郁闷好久了!”
珩淞皱着眉走过去,就看到荧靠在沙发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你这是被人渣了?怎么这个样子?”
荧抬头,看着珩淞,“对啊,被某个深渊王子渣了……”
珩淞:……
懂了,见到空了,但是空又跑了。
“没事,下次见面你先甩开他的手,这样就是你渣他了!”珩淞很没诚意地安慰着。
荧哀怨地看着她,“可是我被他渣了!”
珩淞面无表情,“哦。”
“所以你不打算帮你可怜的小伙伴抓某个深渊王子揍一顿吗?”
珩淞瞥了她一眼,“乖,渣男要自己打才爽!”
荧:……
“行了,别耍宝了,说说,你有什么收获吗?”珩淞有些好奇地盯着荧。
荧手中出现一股微弱的力量,虽然微弱,但珩淞看得很清楚,那是混沌之力。
“我似乎能使用混沌之力了,有点像我触碰神像解封的力量,但又不完全一样。”
珩淞给自己洗了个果子,啃了一口然后说:“只是没有掌握而已,正常,我身为混沌之神完全掌握都花了几千年,你这才几天?慢慢来。但我得跟你说清楚,拥有并掌握混沌之力,代表着你有竞争第三王座的资格了。一旦接受,你未来就会历经许许多多的磨难,数不清的获得与失去,无数的刻骨铭心的回忆。这些经历都会化为磨损与沉淀,时时刻刻都在磨砺你,直到你最终登上王座。”
“我想起来了,那天你说过你是第三王座的候选人,所以这些磨难你都经历过?”荧看着珩淞的眼里多了一丝同情,自家小伙伴以前似乎过得不怎么好。
珩淞面无表情喝茶,“曾经是,现在的我是自由之身。收起你无用的怜悯,现在准备遭罪的是你。”她已经跟天理拒了谢谢!
荧:……
荧眨巴着眼:“所以我能拒绝吗?”
珩淞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能,但你得亲自跟第二王座那老东西说。”
“……”
所以就是除了接受没得选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