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市--全湾区。
此地与沙天区、大步区,成犄角之势。
三者地势接壤,同样是战场中的战略要地。
大步区“六阳阵”的布置成功,让血族迫于无奈,只好绕路行军。
全湾区成了最快捷径。
一时间,风起云涌。
五支步兵团与血族先锋部队,在此狭路相逢。
一番炮火与刺刀的洗礼,街道上尸横遍野。
双方皆付出惨痛代价。
但血族的自愈能力,让他们快速恢复战斗力。
而联盟军仅剩的一支团,被逼入死角,只能藏匿于当地的武馆中,等待支援。
双方对峙下,武馆十街也分成两派。
一派以太极手--雷文泰老先生为首。
引领柔道馆、散打馆、空手道馆等,倒投血族大军。
并在血族手中获得“伪劣药丸”,成为血族武者,组建“血极盟”。
而另一派,以武术协会会长--田小袁为首。
带领古拳法八卦馆、形意馆、咏春馆、八极馆加入联盟军。
誓死扞卫武师尊严。
但没有超能力的武术协会与联盟军,很快被血族包拢合围,处于孤立无援。
“血极盟”盟主雷文泰,清楚血族胜局已定。
便向武术协会三十六馆,发去擂台挑战书。
古色古香的大院,武馆学徒高举挑战书,神色匆匆跑了进来。
端坐忠武堂的田小袁,正享受着葫芦中的美酒。
鼻头微微泛红。
“唉~小子,你着急去投胎啊!火急火燎的...”
见徒孙毛毛躁躁,这位年逾七旬的老武者,板起脸训道。
“师爷!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习武之人要内外兼修,能不能稳重点?要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魄!!”
田小袁猛灌一口烈酒,再次声色严厉地训斥起来。
小徒孙这才稳住气息,手中的书信递了上去。
“什么玩意?”
满脸疑问的田小袁,接过信件只瞥了一眼。
信封上洋洋洒洒五个大字--‘擂台挑战书’!
“哎呀我去!!”
一声惊呼,从太师椅上摔下来了。
小徒孙见他这模样,心想还不如自己呢?
自己也没激动得一屁股坐地上...
爬起来的田小袁,正了正衣襟。
干咳两声,掩饰着尴尬。
颤颤巍巍抽出信件,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这是“血极盟”盟主雷文泰,送给他的挑战书。
信件的内容,意欲明确:
‘当下战局明朗,武术协会与联盟军毫无招架之力。
为避免无意义的牺牲,特下擂台挑战书。
希望用擂台赛的形式,解决眼下纷争。
武术协会败了,联盟军就要放弃抵抗,立即投降。
血极盟败了,血族部队会无条件撤离。’
读完信件,田小袁指天大骂。
作为武馆十街的老对手,他怎会不知雷文泰的意图?
每年武馆街都会大摆擂台,比武切磋。
这是30年前,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一来,可以展示各家武艺所长。
二来,可以检验习武教学的成果。
本是件好事,但也因此,令武者起了攀比之心。
北五街与南五街一直咬着牙、较着劲。
每年擂台赛非要分出高下不可。
10年前,雷文泰率领南五街连胜5年,春风得意。
但自己接任武术协会会长后,便带领北五街力挽狂澜。
连续10年,将雷文泰和支持他的武师,打的找不到北。
二人就此结下梁子,老死不相往来。
恰逢乱世,这老家伙居然带着南五街所有武馆,投靠血族。
还在这节骨眼儿,以战局做饵,做出多此一举的事来。
明显就是仰仗血族的力量,公报私仇,泄他的私愤。
“可耻!太可耻了!!快去召集所有馆主,前来晤事!!”
田小袁气得吹胡子瞪眼。
小徒孙从未见师爷如此大怒,不敢有片刻担待。
一溜烟儿小跑着报信去了。
一炷香的时间,三十六馆的当家馆主汇聚一堂。
得知信件内容,你一言我一语,商讨良久。
最后一致决定,这挑战绝不能接!
如今北五街和南五街,已是今非昔比。
单论武艺,他们谁都不服。
可南五街那帮畜生,各个都有血族能力。
有超能的武者,这怎么打?
人家一拳轰杀过来,任你技法再高超,也无法招架。
轻者倒地不起,重者对穿胸膛。
这擂台赛,根本玩不起。
此刻,被围的团长名叫严毅,硬朗的汉子闻听如上窘境。
也是重重摇头叹息道:
“是我们团连累了大家,若没躲在这,你们也不会遭遇这无妄之灾,不要为难,明天我就带着全团冲杀出去,杀他一个回本,杀他俩个就算赚了...”
众位馆主都明白,严毅这么说。
是不想给武馆招惹灾祸,打算带着全团,和敌人鱼死网破。
田小袁五短身材,盘膝窝在太师椅里。
怀中摸索出烟杆,不急不徐点燃,裹了一口。
“严团长不必自责,联盟军是来解放香江的,如今有难,我们武馆只做壁上观的话,这武不练也罢...”
说着,田小袁看了一眼,历代祖师爷的牌位。
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人。
“唉!!那位高人现在何处?找他出来解围如何?”
提到“高人”二字,诸位馆主心中皆是一惊。
会长口中的高人,他们自然晓得。
半年前,这人仅凭一己之力,打遍武馆街从未碰到过敌手。
“降龙十八掌”耍的出神入化。
就连太极手雷文泰那老家伙,在他手上也走不过两招。
“您是说肖大师?”
一名壮汉开口道,众人闻听这个称呼,又怕又喜。
怕的是,这位大师,给他们留下了终身无法磨灭的阴影。
喜的是,若是这位大师真肯出手帮忙,擂台赛可就有赢的希望了。
“我知道,前两天看见他在武馆尽头的旅店,不过...”此刻,一位尖嘴猴腮的武师站了出来,猴子一般抓了抓腮帮子,继续道,“不过...旅店老板娘说,肖大师好像有精神病,而且这段日子药吃没了...”
得知肖大师一直没有离开,田小袁喜出望外。
“不打紧~不打紧!只要武艺还在就行,快!大家一起去,请肖大师出山!”
一声动员,田小袁与三十六位馆主,齐齐动身。
浩浩荡荡赶到街角的旅店。
与老板娘打了声招呼,得知肖大师入住的房间号。
挤在走廊上,兴冲冲敲着房门。
吱嘎~
房门打开,一个威武汉子,几乎全裸。
左脚穿着烟灰缸。
右脚踩着暖壶盖。
下身胡乱裹着窗帘,腰间还系了个儿童泳圈。
目光上移。
就见对方赤裸上身,脖子上扎着条蛇皮领带。
不对!
再凝眼一瞧,这蛇皮领带咋还动呢?
这就是条活蹦乱跳的蛇好吧!!!
他是怎么拧到脖子上的!!!
见肖大师这雷人的造型,田小袁眼皮不由自主跳了两下。
“呃...肖大师,我们之前见过,我是武术协会田小袁,今日有要事想请您出山,不知大师能否听我细细道来啊?”
田小袁抱拳施礼,肖大师却举着毛巾问道:
“帮我看看,这是三角裤吗?”
“呃...这是毛巾,不是三角裤...”
“唉?奇怪,我三角裤哪去了?”
田小袁指了指肖大师的头顶。
“在您头上戴着呢?”
众人默默无语两眼泪,嘴上虽没说什么。
但心里已经纠结成麻花了,看肖大师这状态,擂台赛八成是凉了。
......
于此同时。
小神龙巴士行驶在前往武馆街的公路。
马上要和肖大力汇合,大伙开心不已。
“喵小狸!把音乐声音调到最大!!”
雷鸥大喊一声,外放音量随之增强。
激昂的歌声,在城区回荡。
“云对风~静对动~冷笑对刀锋~......要不是人间有风~谁知道浮云曾经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