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义端坐在“彼岸花”上,向“防爆基地”的闸门悠哉赶来。
虽然,洞口外只是传来星星点点手电筒的微光,但在他心里,这便是自由的曙光。
“20年了......终于要踏出这该死的囚禁生涯了!”
难掩兴奋之色,却发现闸门正在徐徐关合,这明显是有人,在内部转动合闸装置。
顿感有些扫兴,驱使茂密丛生的植被快速上前。
迎面就看见,身材发福的中年狱警,正手握霰弹枪等着他呢。
而周遭被打成筛子的蔓藤,很显然也是对方的“杰作”。
黄庭义顿感诧异,歪了歪头,有些想不明白。
如今还有谁?胆敢挡住他的去路!
“你是谁?难道不怕我吗?”
闻听此话,吴达华轻蔑一笑。
“别人怕你,是因为怕死,但我不怕死,为什么要怕你啊?”
一句话说的中气十足。
旋即,单手提枪、子弹上膛,毅然决然走向黄庭义。
“告诉你!老子的能力也是欧米伽变身系,可以变身‘终结者’你信不信?”
话音落下,黑暗的空间里,接连暴起霰弹枪喷射的“火蛇”。
雨点般密集的细小钢珠,扑面向黄庭义打去。
可都被厚重的绿叶尽数吸收。
黄庭义饶有兴趣地望着眼前这人,当对方说出‘欧米伽’的时候,还真被吓了一跳。
但转念想来,赵大江才是五级之巅,一个小小的狱警,他哪来的欧米伽啊?
不过,对方的气魄确倒是无可挑剔,算得上半个英雄。
“既然如此,那就给你留个全尸吧......”
呓语一声,操控着“彼岸花”再次喷射死亡气息。
“大雾”弥漫,吴达华即便捂住口鼻,也难抵挡最终一刻的降临。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目中的光芒逐渐淡去。
彷佛看见老战友般,面露心满意足的表情,前往永生之地。
解决掉眼前的蚂蚁,黄庭义试图拧开“防爆基地”的闸门。
但合闸装置早已被吴达华破坏,无法使用了。
当下觉得是又好气、又好笑,对着后者的尸体大吼起来。
“你以为把门关上,就能困住我吗!!”
旋即,【凋零花语】全力运作。
绿蔓青藤疯也似的蔓延生长,充满整座基地空间。
基地顶棚被这股力量,挤压的凹凸变形。
四面八方都传来,潜水艇在深海作业的压强声。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后,纠缠在一起的植被,硬生生挤开穹顶的“天灵盖”。
花团锦簇间,黄庭义立于天地之间。
“啊哈哈哈哈......这不还是被我出来了!!”
戏谑过后低眉看去,才发现暗堡16层,早已人去楼空,见不到半个人影。
扫兴之余,却让他再上一层,嗅到更为强横的能力气息。
“这应该是赵大江的【十殿阎罗】吧!”
仿佛发现新的玩具,黄庭义催动绿蔓藤萝旋转升天,在顶棚钻出十数个孔洞。
旋即,天际坠落出一个大坑。
而黄庭义在花团簇拥下,挤身来到15层,望着赵大江的背影,紧追而去。
......
与此同时,所有探照灯陡然亮起,“备用能源”被启动了。
而身处15层与16层夹缝中的电梯,终于运行起来。
雷鸥带着“精分小神队”与“爱宠小分队”走下电梯,竟然发现整个楼层空荡荡的。
“这都什么情况?怎么暗堡的电梯会突然停电啊?而且赵大江不是说16层的‘防爆基地’派重兵把守的吗?怎么一个人也见不到?”
转头望向林晓晓,但对方抱着“飞机场”,冷哼一声。
“哼~知道你要来,都被你吓跑了......”
“擦!这天上怎么还漏了个大洞啊!而且赵大江说的‘防爆基地’不会是眼前这个‘植物园’吧!”
越往前走,雷鸥越觉得不对劲。
远远望去,“防爆基地”就像个大型“植物博览园”。
各种绿植冲天而起。
几个人,找了辆军用小车,绕过背面却见到令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
吴达华死了!
典狱长夏令虹和齐思林都在他的尸体前哀悼。
见此状况,雷鸥等人急忙跑上前,大声质问。
“齐公子!!!这里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达叔为什么会......”
话说一半,转头向“深渊”望去,才发现这里早已被“尸海”堆砌成山。
宛如,西米国那些血腥的恐怖片,四处都是血肉淋漓的景象。
“......是黄庭义,都是他干的......”
齐公子面色惨白,几近晕厥。
“黄庭义!!那个瘸腿老头?他不是一级能力者吗?怎么会......”
“不知为何......他夺走了典狱长的能力......这个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眼下只要赵司令能阻止他了......咳咳......”
说罢,齐公子再次向吴达华敬了个军礼。
雷鸥见后,只是苦笑。
心道达叔啊!达叔!
你终于得到别人的认可了,可又有什么用呢?
你已经看不到了!!
对于雷鸥来讲,他并不太理解吴达华的行为。
但眼下,望着喵小狸抱着吴达华的尸体,哭成个泥人。
心中便隐隐作痛。
“雷大哥......呜呜......能把我的性命分给达叔吗?”
望着喵小狸投来的期待目光,雷鸥摇了摇头。
“呜呜......能把我的能力,都给达叔吗?”
雷鸥还是沉默不语,再次摇了摇头。
“......那怎么才能让达叔活过来啊?”
还是摇了摇头,雷鸥不想让喵小狸再伤心下去,转身走开。
从无数死者的尸身前经过,鞋底板被血污侵染至深红。
拖着长长的血脚印,来到矮胖狱警的尸身前。
就见对方死死握着个大熊香皂,死不瞑目。
一根一根掰开已经僵硬的手指,手掌轻抚替对方闭上眼睛。
“老兄,你是故意把这个香皂留给我的吧,放心,你们的仇,由我雷鸥来报!!!”
雷鸥还是第一次,为了钱财之外的事物,感到如此愤怒。
眼中的怒意,如同决堤的山洪喷泻出来,牙关咬的吱嘎作响。
这个曾让他感觉可怜的黄庭义,曾让他在心底为其‘鸣不平’的黄庭义!真真正正地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雷鸥毅然转身,随手从尸体的腰间抽出瑞士军刀。
来到车前掰动后视镜,对准他自己的脸。
镜中浮现出黄色异瞳的另一个自己。
“小子,该你上场了!”
“可是......大哥,咱们没有手办啊!”
听闻如此,雷鸥举起大熊香皂和瑞士军刀。
“想要什么样的手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