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恩希陪着雪泷在后山玩闹的两个时辰里，千凤已经派人把周章的那些破事抖落的差不多了。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周夫人好像对此并不在意，知道事情原委之后，也只是一笑了之，全当个笑话。
她这种态度，让千凤有点摸不清头脑，一五一十给夜霁白说了，夜霁白也只是笑笑：“你只要把那些消息传递出去就好！好玩的在后面呢！”
周夫人具体在想什么他不清楚，但大体他是有数的。
也许周章干的那些勾当，周夫人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戳破窗户纸罢了。
在她的认知里，他的两个孩子是周章光明正大的嫡子，是为了光耀门楣的顶梁柱，比那个上不得台面，甚至是可能让周家株连九族的私生子要强太多了。
就算那个孩子登上皇位，周章的地位水涨船高，那她两个儿子在朝中定然也能顺风顺水。
她这么想，她儿子可不这么想，若是那人沾了一点皇室血脉，那他是万人之上，他们可以俯首称臣。
可那人若是他爹的儿子，那就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生来就得对他们俯首屈膝。
“过不了多少时日，这周章就会后院起火！”
消息已经传遍大街小巷，流言蜚语满天飞，即便他有通天之能也不能出手。
他一旦出手，就变相证明，六皇子不是皇家血脉，正中朝颜的圈套。
可他若是不出手，任由流言发酵，那众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会挖出更多的东西来。
千凤略微一想，笑道：“那我去给他添一把柴！”
千凤那脑子里没有阴谋诡计，但弯弯绕绕的鬼点子可不少。他办事有分寸，夜霁白也懒得多管。
有些人就得这么磨！
千凤前脚刚走，沈恩希就朝他迎面走来。
“你这招数越来越没有底线了，小心失足落水！”
夜霁白迎上去，拉着她的手，带她往屋里走：“玩的怎么样？开心吗？雪泷那丫头应该能和你玩到一起去。”
“我都多大了还跟小孩子玩 ，倒是那孩子倒是的确招人喜欢。”屋里炭火烧的很足，但沈恩希的斗篷还在身上裹着，“我跟你说的你听没听啊！”
夜霁白察觉到她的语调不像在开玩笑，也认真起来：“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有数的！”
血腥这种东西确确实实不能多沾，嗜血会上瘾。
“我不管你有数没数，只要对得起你的良心，不伤及无辜，别自断后路就行。”
沈恩希也不过就是顺势提两句，念叨念叨，也不至于上纲上线。
她真的不想整天提心吊胆的，受不了。
万一哪天有人突然跟她说，夜霁白杀红了眼六亲不认，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放心放心，不会的，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保证，不会有那一天的！”
两人围着炭火就这么坐着，都红了眼眶。
景明帝曾经说过，刚刚把夜霁白带回来的时候，小小的他一身戾气缠绕着绝望，捧在手心里养了这么多年才养回来，最怕的就是哪天受了刺激，再变成那个样子，可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