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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致成听了刚想反驳她,却忍不住捂住胸口,一顿狂咳,差点喘不过气来。

林静终于不再继续说让他跳脚的话,轻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呛你的。”

徐致成缓过气后,闭眼养神,没有再说话。

既然他没再反对,林静就这么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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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神气的人一生病也蔫了三分,徐致成的傲气也在躺下后因骨裂带来的疼痛和发烧带来的不适感中渐渐消迷。

刚开始挂水的时候,他还说自己盯着盐水袋,林静便趁着这个空档先去食堂买饭。

等买饭回来,林静发现徐致成睡着了。这个嘴硬心软的男人躺在病床上,分明就是个“美强惨!”

可苍天待他真不薄,都摔成这样了,还是个帅哥呢。

平常是竖着走的帅哥,现在横着躺的帅哥罢了。

仔细一看,他的额头上也有淤青,下巴已经长出了青色的胡渣子,凭空又让人多了几分疼惜。

林静一点都不怀疑,如果徐公子要找人来陪护,他随便吆喝一声,估计一群人都愿意自告奋勇过来把自己“封控”在医院!

比如刚才打电话来的那个女秘书,比如上次来家里的那个“莉莉小姐”,比如上次在街头看到的那个公务员小姐,甚至是外面那个热情可爱的女护士.......

但他却不愿意麻烦任何人,甚至他的亲姐姐音岚。

这种阶层的富人还在担心住院会造成医疗资源拥挤,实在是良心人士!真是富二代中的一股“清流”啊!

而林静只是个普通人,她想留下来照顾他,主要是出于内疚和人道主义。

可奇怪的是徐致成对于昨晚发生的事,竟然一个字也没提。

林静也在琢磨,昨晚他是到底是喝醉了?还是发烧烧糊涂了?或者是两者兼有之?

但他应该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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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盒饭,林静把饭吃完,徐致成也刚好挂完一瓶水。

她按了铃,有一个中年女护士赶来换上了新的药。

“请问这是挂的什么药水?”林静问。

“头孢类抗生素,他不是肺部有些炎症么?”护士调整好流速,问道:“他感冒有几天了吧?昨天和前天有量过体温吗?”

“我不知道!”

“哎呀,小姑娘你要多关心、关心人家啊!看,男朋友长得这么帅,听说是发烧晕倒了,直接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护士说道。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只是他家的阿姨。”

“啊?小姑娘,你才多大啊?我以为你是大学生呢,你真的是他家阿姨?”

林静点点头。

看着那护士张大合不拢的嘴巴,林静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的那番话算不算贡献了一个八卦给人家护理部。

她搬了个凳子坐在病床一侧,看着那一滴滴的药水从瓶中滴下,就像被施了催眠大法一样,渐渐抵不住困意,索性调了个闹铃,也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然而她最后却不是被闹铃惊醒的,而是被徐致成抓住了手,给吓醒的。

林静条件反射般地挣脱了他的手,睁眼一看,他还闭着眼,只是满头大汗,像是梦魇一样,神情痛苦。

靠!他出了这么多的汗?连枕套都湿了?

林静去洗手间用毛巾拧湿了搭在徐致成额头,冷不防却又被他抓住了手。

林月只得用哄孩子的语气,对他说道:“徐总,放手!我帮你擦一下汗。”

徐致成松了手,梦呓般地说道:“我冷,别把这个放我头上!”

“那怎么办?我去护士站再寻个被子你?”她问。

可徐致成又不说话了,重新睡过去了,蜷缩着身子,咬着牙关,真的很冷的样子。

林静问护士台拿了一条薄被子,轻轻给他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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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徐致成这么一折腾,林静再无睡意。

她好奇地拿起文件夹里的检查报告,翻看了几页,注意到里面有一张徐致成的身份证。

也不知道这是他什么时候拍的证件照,朝气蓬勃。

像有这么顺遂的人生的他,才能有这么舒畅的精气神吧!

林静闲着无聊,打开手机软件,按照徐致成身份证上的日期,随意选了个时辰,排出了“八字”。

好家伙!单看前面三柱,已经是个成格局的八字,看来易学师傅说的话有些道理,富贵人的八字和普通人真的不一样呢,不是成格就是成局!

再一看徐致成的“大运”,今年开始换“伤官运”,流年和“大运”又“天克地冲”,桃花坐了“七煞”,这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在八字命理学说中,普遍认为遇到“伤官”流年,“日主”本人不是容易进医院就是容易和他人发生口舌是非,而现在徐致成昏睡在这里,不就是应这个断语吗?

哎!他生病滚下楼梯的运气也是没谁了!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对于这个“关口”时辰上有没有救应。

这个实打实的富贵公子,只要过了这一劫,后面又有二十年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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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看到徐致成是命带的伤灾,林静的内疚之心减轻了很多。

她又从自己口袋掏出林月的身份证,在手机软件上输入了出生年月日,随便选了个时辰,也排出了林月八字。

当然因为也不清楚具体林月的出生时辰,排出的八字只有“年,月、日”三柱是正确的,但林静仅通过前三柱可以窥见林月的“婚姻宫”。

结果如林静预料的一样,林月“日坐伤官”,月干上也透了一个“伤官”。

“伤官”中的“官”,古人以为是“夫星”,所以日坐伤官,又没有带“印”的女人一般个性剽悍,有些“克夫”,只是不知她的时辰上有没有对“官星”的“救应”。

林静把身份证塞入口袋,看着徐致成,苦笑道:“徐总啊,你吉人自有天相,以后得离林月这个女人远些啊!”

可是徐致成听不到,在梦里他躺在一个乌蓬船里,又闷又湿,天上的月亮像水彩笔涂得一样黄。

船头有个女人在摇橹,扎着头巾,穿着水乡蓝的褂子。

他呼喊她,她便转过脸来。

女人很太年轻,身形有些像他母亲年轻的样子,可母亲在印象中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服装,也不会扎头巾。

徐致成着疼,挣扎着爬出船舱,在月光底下看清楚了女子的脸。

是林月?太像林月了。

可林月不是云南山区长大的么?她为什么会撸浆?

徐致成大声问:“林阿姨?是你吗?我们在哪里里?”

“这是忘川,我来渡你过河!”她露出了一个诡异而神秘的笑容——像中式的“蒙娜丽莎的微笑”。

徐致成爬起来,巍巍颤颤地走过去,伸手过去一伸手,竟然戳了个窟窿,他看到的女人,竟然只是一幅画?

他吓得喊出声来!

林静坐在身旁也被吓了一跳,忙回答:“徐总,怎么了?找我吗?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