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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样的话,黑棋飞点的时候,白棋是不是有脱先的心情呢?”

凌烁咂吧了一下嘴,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

如果不脱先的话,白棋大致向下爬或者直接粘上这两种下法。这样的话看似是可以攻击黑棋,但实际上这样的选择未见得会好。

在凌烁看来,白棋反倒是脱先,放任黑棋吃住这颗白子进行联络更好一些。

不得不说,顶尖棋手对于局势的判断就是不一样。

在宋双妍看来,白棋既然选择了拆逼,那势必要借此来攻击黑棋,就这样放任黑棋断掉白子自身联络的话,白棋上面那一串反倒是成了一块孤棋。

事实上,关雎的选择,也的确如凌烁判断的那样。

白棋心情大好的向上正义的一跳,继续扩张着右下角自身的模样,同时又威胁着黑棋必须要断掉白子,处理自己的这一块孤棋。

等到黑棋断掉白子,白棋再腾出手来处理上方的棋形。

“白棋的这个棋形很舒展啊!而且右下角的模样看上去规模也十分的庞大,黑棋接下来应该会直接选择在右下搞事情了。凌烁九段认为,现在这个局面,谁更好一点呢?”

“嗯...”

凌烁沉吟了片刻,才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想,现在应该是白棋稍好一点儿的局面吧?呃...反正要是让我选择一方来下的话,我会选择白棋。”

“哦?白棋?为什么是白棋呢?”

“因为我认为黑棋面对白棋右下角的模样,总有一种无从落子的感觉。想要破空,但感觉下在什么地方都不太好。简单的托在角部或是点三三活角的话,反倒是会将白棋撞厚。但黑棋左边的边空,想要消磨的话却非常的容易。”

“无论是直接打入进去,还是在高线上简单的侵消一下,黑棋都是比较难处理的。”

顶尖棋手的嗅觉是非常敏锐的,朴俊治也同样发现了这个问题。

此时不过三十余手,朴俊治的眉头便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又不知不觉陷入到小劣的局面了...这种窒息的布局压迫感,还真是夸张啊!

虽然朴俊治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但内心之中却不断的焦灼了起来。

那只一直盘旋在朴俊治身后的圣鸟,已经悄然升至到了半空之中。

但偌大的天空,非但不能让圣鸟展翼翱翔,反而成了束缚它的枷锁。

天空中灿烂的星辰绽放出的光芒,完全沐浴倾洒在圣鸟的身躯之上。即便圣鸟的眼眸中充满了焦急,不断的扇动着双翼挣扎着,却也只能宛若陷入泥潭一般,一步步走向灭亡。

沉思了许久,朴俊治终于落子。

选点,赫然是关雎之前时常会下的肩冲。

这手肩冲,可以说是试探应手的一步棋。白棋接下来的应对,才是决定黑棋接下来行棋步调的关键。

但朴俊治却完全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黑棋的这步肩冲,关雎完全可以选择脱先,置之不理!

第三十六手,八之四,四线侵消!

“咦?白棋居然选择脱先了吗?”

就连凌烁也吃了一惊,随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虽说吴清源大师很久就已经提到过了黑棋的这步肩冲,但实际上对于后续的下法依旧没有一个定论。普遍都认为白棋只有贴起或者在三线爬这两手应对。

但关雎却给出了又一种解法——脱先。

即便黑棋右下角再走一步棋,白棋也依旧不会有太多的损失,而白棋就算多出一颗子来,也奈何不得黑棋,那为什么不脱先呢?

“这手侵消黑棋有一点难受啊!完全拿捏不住白棋,自身反而变得更薄了。最重要的一点是角部的扳虎不是先手,黑棋是没有办法渡过的。”

“白棋这手靠,看上去有着帮黑棋上方走厚的嫌疑,但也是自身整形的一种手段。当然我现在思考的是,白棋有没有靠了断的手段呢?”

凌烁的话音刚落,关雎便毫不犹豫的断了上去。

这种常见的手筋,他当然不会错过。

接下来,黑棋无论怎么应对,他都不会有任何的担心。

毕竟,相较于黑棋而言,白棋的棋形更轻灵,随时都可以进行弃子。

棋局很多时候其实都是这样的,有些时候弃子,未必不是一件坏事。弃子,尤其是弃掉看上去目数很大的棋子,通过这样的手段收获到更多。只有熟练的掌握了这一要点,才能真正的成为一名高手。

朴俊治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上一局,关雎率先进入了读秒,在时间上处在了劣势。但这一局,双方的情况却突然反转了过来。

下到现在,关雎实际上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但朴俊治却已经用掉了四十七分钟。

在这个局部再浪费一些时间的话,关雎的时间优势将会越来越大。

朴俊治沉思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瞥了一眼双方的棋钟后,终于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而他的选择是...忍耐。

黑棋连续打两下,看上去心情十分的舒畅。但实际上,黑棋这样的下法,反倒是让白棋彻底安定了下来。而黑棋上方的边空则是大幅度的缩水了起来。

毫无疑问,黑棋这样的下法,又亏损了一点。

亏损的虽然不多,大概也就与之前黑棋在右上角二路扳粘差不多,亏了几目棋的样子。但优势,就是在这一点一点的积累之中建立起来的。

黑棋的一次次亏损,一次次退让,令关雎逐渐蚕食着黑棋,也令胜利的天平还是渐渐的摇晃了起来。

“黑棋这里的处理...有点问题吧?就这样放白棋安定下来,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凌烁提出了自己的质疑:“我认为黑棋这个地方,无论如何都应该强硬一些的。就算是这样单长之后,被白棋打成一个滚包的模样,也要强硬的将白棋上下两块分断。换做是我的话,我肯定会这样下的。”

凌烁在棋盘上摆出了一个变化,又指了指转播镜头中的实战画面。

“这个地方再退让,那白棋现在应该就是已经有优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