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升还在纠结,倒不是他妇人之仁,只是那是一群新兵,就是用老兵对上残存的折家军,刘升都没什么信心。
索拉卡和刘升想到一块去了,就是诈败,不过有些出入罢了。
这个计策很好,三国演义中,蜀汉把这计策都玩出花来,魏延更是诈败了二十多次。
但诈败对兵卒有着严格的要求,既不能太假,又不能太真。
不然诈败就成了真溃败。
折可求也不是傻子,若是发现异常必然会窝在太原城中不出来,所以机会只有一次。
若是太真,这帮新兵很有可能形成溃败,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诈败的成功率都是百分之百,失败也都是真的失败。
而刘升和索拉卡的争执在于用新兵吸引折可求出城后。
刘升想用老卒埋伏一波,杀伤折可求的有生力量,但刘升怕新兵会真的溃败,和折家军的人混在一起固而迟疑。
而索拉卡的意思是,不装了,我们就是新兵,压力太大崩了,由他带人,直接溃败退往雁门。
刘升几天没出现,折可求必然会冒险继续增兵出城,想要一鼓作气跟着溃兵后面收回雁门。
刘升等折可求离开后,太原城门大开,守卫不足时趁机占领太原。
然而此法的缺点是不一定会成,但新兵必然是损失殆尽。
这才是让刘升纠结的原因所在。
.....
而此时太原城,折可求和种道,在城中巡视,最终在城北碰面。
二人盯着远方空地上的巨炮,眼神中止不住的火热。
种道开口道:“世叔,你说这刘升是否还在城外?”
折可求摇头道:“不知,不过可以推算一下刘升的目的。
刘升攻雁门就是想要围魏救赵,解了燕京的困局。
那和我们在太原死磕肯定是不划算的,但又为了防止我军出太原,北上占了他的老家,必然会有一批人围着我们,而前两天的偷袭,也证明了那支军队战力低下,几乎可以说是一触即溃。”
“那么刘升真正的精锐会去哪儿呢?”折可求反问道。
种道沉思一会道:“世叔的意思是刘升带着大量的精锐前去攻击开封,或者从平行关去攻击北伐大军的后勤基地。”
“或者将我们逼到太原后,主力已经北上东去燕京救援?”
他们被困在城中,四周被沙袋堵死,根本派不出去斥候,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猜测。
折可求点点头道:“不无道理,在城外守着我们,这不仅是军力上的一种浪费,也是战略上的的一种错误。
拿下太原,对契丹人来说并无太大的用处,除非以太原为跳板继续南下。
若是继续南下,等他们打到开封时,估计燕京也就被太师拿下,南下意义不大。
所以逼退我们之后,刘升很有可能收兵北去,毕竟和我们死扛没有意义。
而那晚上的夜袭也说明了,那支围着我们的军队战力低下,几乎是一击及溃,跟攻打雁门的完全是两种不同水平的军队。
若不是担心会有埋伏,那晚我们必然能够获得刘升部的器械。”
所以我推断刘升必然不在太原周边。”
今晚我们继续偷袭,城外那支军队,他们若是溃败跟着他们,说不定还能一举夺回雁门。”
折可求目露凶光,脸上有丝不同寻常的狠戾。
种道摇摇头道:“世叔不可,对面有那种攻城利器,我们夺回雁门的可能不大,还不如守着太原。
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会发出巨响的器物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大宋可否制作。
若是能得制作之法,岂是一个雁门能比的?”
折可求深深吸了口气道:“一切都听世侄的,我们先弄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向朝廷报告,也可减轻我们的罪责。”
深夜月落星沉,刘升最终还是没呦过索拉卡,听从了他的主意。
但刘升也层层安排好了一切,有三层伏击,要求索拉卡率部与太原守军有接触后就跑。
什么也别管,直接当场溃败,什么都不要,但凡影响速度的全部丢掉,后面有刘升安排。
这是刘升所能想到最好的方法,索拉卡也没拒绝。
一切如往常一般,深夜时索拉卡组织的炮兵对着北城门轰了两炮。
两炮下去,大片的沙袋滚落下来,露出漆黑的城门洞。
只有隐蔽的两层,不捅开根本看不穿,里面想要打开,也十分的迅速。
索拉卡站在城下大骂道:“就你等这种把戏还想偷袭我,早就被我发现了,有本事真刀真枪出来跟老子干。
看我弄不死你们,偷袭算什么本事”?
种道和折可求站在城墙上,目光深邃,脸色阴晴不定。
种道开口道:“世叔,我们的意图已经被索拉卡给看透了,还偷袭吗?还是快速堵上城门?”
折可求没有说话,在脑中迅速的思考着。
“这像不像那天在雁门时,刘升那支骑军,隔半个时辰就跑过来告知我们,他们要攻城。”
“若真察觉我们要偷袭,埋伏起来反偷袭会不会有更大的战果?”
“或者聚齐所有的人马直接进攻说不定可以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反而在此咆哮。
颇有一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种道不解问道:“世叔的意思是,刘升主力不在,索拉卡完全是在自导自演吓唬我们?”
折可求皱眉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刘升这一手玩的很熟啊!”
他也不知道这外面到底是真是假,可事到如今,也只有赌上一把,离城不过三里地,抢了火炮就回来,问题应该不大。
经过一阵天人交战后,折可求还是决定出兵,他不信刘升真的就这么闲,能一直围着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