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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升留在战场上,看着还来不及收拾的战场,这满目苍夷的大地,心中泛起无尽的骄傲。

都说宋朝是冷兵器的巅峰,可这巅峰在热武器面前似乎不够看,只是简简单单的火药罐,竟杀的契丹骑兵无丝毫还手之力,这就是时代碾压的力量吗?

刘升闭上双眼,伸展双臂,似乎在与天地共鸣。

天空暗沉,乌蒙蒙的云遮住了阳光,一阵风吹过,漫天的雪花在空中飞舞,慢慢飘落在地上。

“雪,下雪了。”有人高声呼叫叫着。

梁守一来到刘升旁道:“将军下雪了。”梁守一知道自家将军对雪的执念。

下雪就意味着道路不通,意味着契丹人短时间不会过来,朔州就是安全的。

“下雪了。”刘升伸出手接触飘落的雪花,很凉,眨眼间便消散在手中。

感受过时代的碾压,刘升已经不执着大雪封路,或者说刘升小觑了火药带给这个时代人的伤害,那种伤害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刘升忘不了爆炸时,契丹骑兵跪地磕头的场景。

“嘚嘚....”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保护将军。”一群人手持利刃围警示四方,带着刘升慢慢往峡谷大营退去。

离的近了刘升看到来人,有数十骑,皆背着弓,对方似乎也没想到会碰到人,也吓了一跳。

为首是一名胡须花白的老者,急忙翻身下马,上前告罪。

“不知有贵人在此,惊扰了贵人,还请贵人见谅。”老者很是和悦。

“你是谁?为何在此?”梁守一问道。

“小人乃山阴一富户,平日里喜欢打猎,先前听到这边天雷滚滚,以为有什么异兽出世,特来猎杀。”

老者看了一眼四周道:“似乎并不是天雷的动静,味道不对”

“哦,那老人家觉得这该是什么味道?”刘升问道。

老者似回忆了一番道:“似乎是硝石硫磺掺合着木炭燃烧的味道。”

“老人家识得此物?”刘升追问道。

“二十年前宋军战青塘,打西夏时用过此物,宋人称火药,但没这么大的威力,大都在密封在竹子内,加上大量毒药,点燃后扔进敌军军阵中,使人中毒,至于发出这种声响的还是第一次见识。不知贵人可否让在下长长眼?”老人不缓不慢的说道。

“老人家好见识,只凭着几十年闻过的味道就能推算出此物。”刘升夸赞道。

“不过活的久些,记忆力好些罢了。”老人摆摆手丝毫不在意。

刘升眼珠子乱转,只凭着闻过味道就推算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这老家伙绝对有大来头。

契丹人刚败他就来了,说是巧合,刘升都不信。

在刘升的示意下梁守一拿出一个火药罐炫耀道:“这叫火药罐,我们将军发明的,威力堪比天雷。”

梁守一拿出火药罐后,老者眼睛都看直了。

刘升道:“此处风大雪大,老丈何不同我回去,细细琢磨?”

说着刘升的身边的护卫,缓缓的围了上去,这时,老者一个箭步上前抢过梁守一手中的火药罐跳上马就跑。

“快快,他们是细作,万不可让他们把火药罐带走。”

几十骑瞬间追了出去。

看不到人影后,刘升问向梁守一道:\"你给里面装了什么?“

梁守一嘿嘿笑道:“把咱们那些用来混淆细听的都给他装了点进去。”

....

应州的攻防战还在继续,城门洞中散发着刺鼻的血腥,破碎的人体、断手断脚,鲜血喷得满地都是,滑出人体的脏器臭气熏天,惨痛的呼叫,濒临死亡的士兵在弥留中哀嚎。

契丹人还在死磕这处城门洞,飘落的白雪给鲜血染红的大地让带来丝丝点缀。

“杀”

两边人头攒头,前方能够交战的士卒却不过几十人人,双方一有死伤者,立即便有生力军源源不断地扑充上去,两军胶着的地方开始渐渐被死尸和鲜血堆砌出一条分界线。

双方谁也没有退缩,似乎已经不在乎城池的归属,他们的目标是杀光眼前所能看到的所有敌军。

为了不让宋军害怕溃逃,种道在狭窄的城门洞里塞满了人,人挨人、人挤人,除了前进,转身都难。

逼迫着宋军和契丹人死磕。

血腥的味道在冰冷的空气中蔓延,大雪仍在飞扬,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和令人心颤的金属入肉声交替着响起,血与肉在飞雪中构画出凄艳的图画。

整个战场上都是劈砍的声音,到处都是金属碰撞产生的火花,满地都是断裂的武器和不再完整的躯体。

甚至于刀砍在骨头上发出的的咯咯声,还有那残肢摔落地上的啪啪声。

这全部的声音交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极是震撼并且美妙的命运交响曲。

生命在这里就好像废渣一样一文不值,就连当事人也丝毫不珍惜。

太阳仿佛也不愿看到这幅人间惨景,慢慢往山后落了下去,只剩下夕阳的一点余辉。

终于,理智战胜了勇气,契丹人似乎终于明白,身披重甲的宋军根本难以击败。

这城门争夺战最终还是宋军胜利了,种道回首望去,整座城中还能站着了寥寥无几,就连蔡攸和王禀都着甲手持利刃站在远处,朝他走来。

“还能走吗?”蔡攸问道。

种道点点头,杵着刀当拐杖和蔡攸王禀向城外走去。

“相公我们还能打?”种道沙哑的说道,拉着蔡攸不让其出城,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蔡攸伸手扶住种道笑道:“想什么呢!援军来了,似乎是是你爹。”

“啊!”种道一愣随后情绪低落道:“原来不是我们打退了契丹人。”

“活着比什么都好。”王禀安慰道。

幸存下来的人,听到有援军也纷纷趴在城头观望,一支打着种字旗的骑兵与契丹人对峙。

不知何时,从何地到来的重甲骑兵,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战场上。

虽只有三千人但给人一种被饿虎窥视的感觉,犹如一支悬在众人头上的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斩下。

面对上万的契丹骑兵,浑然不在意,仿佛就是路边的杂草。

反观契丹所有的步兵都在列阵,做好了随时防御的准备,一直游弋在外的骑兵,也全都集结在远处,刀剑出鞘随时准备发起冲锋。

图苏尔打马上前道:“不知道是种家哪位将军来我应州,有何贵干?”

“种家,种师道,来接我大宋好儿郎回家。”来人霸气回道。

“种老将军一把年纪不在家养老,就不怕一世英名毁在小辈手中吗?“图苏尔讥讽道。

”哈哈哈...“种师道笑道:”就凭你?快快让路,免得说老夫欺负小辈。“

图苏尔心中窝着一团火,眼看就要打下应州,种师道这个老匹夫来了。

宋国西北种家种家军,就是在契丹人心中的一根刺,契丹人的马前卒西夏,就是被种家军打服了,再也不敢蹦跶,甚至宋国说话,比契丹都好使。

”让又如何,不让老将军又待如何?”

“让就赶紧滚开,不让?”种师道看着契丹大军道:“你那些轻骑,老夫追不上,不过剩下的步卒,却是一个也别想留了。”

“听闻种家铁骑,天下无双,小辈不才,倒想试试,是否如传说那般厉害。”

图苏尔眼神微眯,手握战刀,就在他要抽刀时,一传令兵道:“将军有令。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