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契丹和女真结盟,刘升全当是笑话听听罢了。
不过有一则消息却很重要,就是东路军全军覆没。
这对刘升来说不是个好消息,还想着东路军能多牵制。
起码过了这个冬再说,如此看来。
契丹人的反攻要开始了。
燕京朝堂上,天怍帝坐在龙椅上,脸上抑不住的笑容,此番东去和女真达成盟约,共同南下,抢夺宋,我们出兵甲,他们出人,所得四六分。
“另外,宋背盟弃约,不顾大局毅然攻打我大辽。
虽已被打出了,诸位爱卿觉得是否要乘胜追击?”
比话一出朝堂上吵吵闹闹。
“宋人就是贱骨头,时不时就得敲打一番,这次居然敢背着我大辽和女真弄个什么海上之盟,若不是陛下慧眼,怕又是一番祸事”
“此次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打到他们京都去,让他们纳出十倍的岁币。”
所有人都在哈哈大笑,似乎打到汴京并不困难。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臣箫战有本凑。
“天庆五年秋九月二十三日,宋大举进攻西路,连破应州,朔州,武州。
按照先前定下的战略,我军一直在收缩,在云州与之决战。
十月初宋军压境,宋军统帅耿延禧,单枪匹马在城下叫骂数日。
萧何将军不堪辱骂,奉命激战耿延禧。
此言一出众,众大臣皆摇头叹息,果然是少年心性,这都忍受不了。
箫战不理会众人的评说继续道:“萧何将军勇武单枪匹马,与耿延禧搏斗。
二人大战50回合,不分胜负。
耿延禧口出狂言,一口一个黄口小儿激怒箫将军。
箫将军持枪上前,却背后藏弓,二人对拼一招还不等跟筵席转身,箫何将军回头就是一箭,将耿延禧射落下马。
宋军见主帅落马,队列开始慌乱,还是箫将军趁机带领4000皮士军直冲敌方军阵。
读到这箫战咽了咽口水,天怍帝却等不及道:“然后呢?快说。”
其他拍马的大臣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急忙道:“箫将军必然如天神下凡,带领皮室军,将宋军冲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见箫战点头,天祚帝哈哈大笑,连连击掌,大呼叫好。
庭上的大臣也是,满面红光。
“大胜,陛下此乃数十年从未有过的大胜,当重赏。”有臣子高呼道。
天祚帝满脸红光道:“今此一战萧将军当为我契丹小辈中第一。
斩敌不知多少,凭一军之力,冲垮敌军10万,箫何浑身是胆,犹如古之赵子龙,待他归京之时,朕必然封侯。”
天祚帝给出了他的封赏,可并没有等来箫战的磕头谢恩。
只见箫战满脸严肃,死死抓住奏折,匍匐跪地道:“求吾皇为吾儿报仇,为四千喋血的皮室军将士报仇。”
“怎么回事?”天祚帝还沉迷在喜悦中,也感觉到事情似乎和他想的不一样。
“把奏折拿上来。”上面都是报喜的,看到下面,天祚帝睚眦欲裂。
“仗打成这样,宋军主帅都不知道是谁,好,非常好。”天祚帝气的浑身发抖。
一个新进的将星,还不等他发光发热,就没了,连带他的四千皮室军。
这时枢密院胡福清也跪地:“陛下,臣孙儿也被掳去,对方要在应州城做交换。
“哈哈哈”天祚帝怒极而笑。“西京留守张觉,拿回京城问罪。”随后虎目一瞪望向箫战“给你两万骑五万步卒,七万大军可否光复三州?”
箫战拿下头盔道:“家仇国恨,臣敢不用命?”
....
与此同时留守应州城的宋军,收到了来自宋廷的消息。
“诸位议议吧,该拿个什么样的章程?是走还是留?”
此次会议重大,王禀坐在上位,左右都是参军,另一边则是连床都被抬过来的蔡攸。
蔡攸躺在床上盖着棉被,脸色蜡黄,一动不动,看不出明堂。
王禀见众人不说话,站起身道:“朝廷传来消息,东路军已全军覆没,本由童帅带领的十万大军拿下燕京本是万无一失,可南方的泥腿子聚众闹事,席卷二十多个州,官家不得已抽掉了五万精锐,让童帅前去平叛。”
童帅刚走,余下五万大军便遭了埋伏,全军覆没。
如今契丹境内只有我们这一支大军。
由于先前一直没遇到抵抗,我们给官家送去的都是捷报,收复故土若干,官家的封赏也是接踵而至,相信大家也都有赏赐。
女真也依照盟约,在契丹后方发动攻击,牵制了大量契丹人,官家令我等收复故土。
官家的意思是,必须要拿下云州,不可让盟友小看了我等。”
王禀的手指不停敲击着桌面,眼光却丝毫不在桌面之上。
一参军站起身道:“大人,我军在云州城下惨败,又被敌军追击至桑干河,勉强聚集些残兵,早已无当初的威势。
儿郎们也早无征战之心,契丹追兵若致,必然又是一场溃败。
何不退回国内修养些许时日,择日再战?”
王禀这番话是说给蔡攸听的,没想到居然冒出个愣头青接话。
神色一愣,拍向桌子道:“官家的意思要收复故土,你这是要做逃兵吗?”
参将急忙跪地道:“大人,属下,绝无此心思,还望大人明查。”
其余的几名参将也开口求情道:“大人,我军的确元气大伤,可战之兵不足五万余人,多是无甲无兵者。”
这点王禀又何尝不知呢!他也想退回国内。
但他不想担这个责任,虽说宋开国至今还没因罪斩杀过任何一个大臣,回去最多被奚落一番,然后被贬。
运气不好,此生无缘京城,这让他比死了还难受。
而参军们却想退回国内,主将都战死了,兵源损失过半,还想要怎样清算。
最差也能活命,若是留在应州城与契丹拼命,那可就没了生路。
“大人,下令回师吧!”几个参将逼迫着王禀。
王禀缓步走向蔡攸,趴在耳朵不知说了什么,拿出封信塞进了蔡攸的怀中。
“咳咳...”这时传来一阵轻咳,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王禀如抓住救星般上前道:“相公,你醒了。”
蔡攸缓缓看向四周,随后大叫道:“来人,将这几个以下犯上的东西,拉出去狠狠打五十军棍。”
随后死死抓着王禀的手,目光尖锐的看着他道:“守城,与应州城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