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的想法又多又乱,江池邑读不到太清晰的想法,只知道她现在都是关于自己的。
直到她心绪安定下来,才读到她最后的念头,读到她想象中关于自己整个人生的两个结局。
江池邑其实自己也没有想过,他以后到底会过什么样的生活,但第一个结局显然太离谱。
如果他真的会和白黎在一起,还过上了幸福的生活,那他不是被什么控制了,就是被夺舍了。
他暗中摇摇头。
至于第二种结局,江池邑眸光暗淡一瞬,这不就是每个流浪狗最后的结局吗?
而另一边,温时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揉了一下,酸疼酸疼的,忍不住主动伸手握住他的手,眼眶微红地看着他。
“你这样就特别好,身边围绕着朋友,像是小玉金哥他们,还有小孟我大哥,我妈妈也对你特别喜欢,你现在也安家了,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对吗?”
她握紧了江池邑的手,“还有我,我会是你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合作伙伴,你不是喜欢和我对戏,我们以后还会拍出很多好作品对吗?”
“你永远都不再是一个人了,对吗?”她说到最后,小小哽咽了一下。
江池邑再也忍不住,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手揉着她脑后的头发,许久才稳住动荡的心神,低叹道:“有读心能力的到底是谁?”
“嗯?”温时被他按在怀里,有些没有听清,仰头看他。
江池邑用拇指蹭了下她通红的眼角,“我说,温老师像是带着倒刺的钩子,一个劲地往我心里钻,拔都拔不得,特别疼!”
温时脸一下爆红,羞恼的捶了他一下。
[啊啊啊啊,躲了一晚上,还是没有躲过这种肉麻的情话,要死了要死了!!!]
江池邑闷笑两声,重新抱住她,头埋进她颈部的发间,轻蹭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温时,快点喜欢我吧,别让我疼了……”
温时半边身子都麻了,鼻间轻哼了一声,想要躲,却被他抱得更紧,接着她就感觉到自己耳后印上了一个冰凉又柔软的东西。
江池邑在她耳后吻了一下。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温时的脑袋立刻轰得一下,瞬间有些空白,随后她就感觉到自己脖颈间的头发被拨开,随着吹进来的冷风,一个带着凉意的吻又落在她的脖子上。
温时缩了一下脖子,明明他的唇很凉,她却觉得被他亲过的那块皮肤特别滚烫,烫得她腿都有些发软。
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到了皮肤上,显然他还想要亲第二次,温时咬了下唇,觉得自己腰都有些发软,心里紧张起来,不知道自己是害怕还是期待。
江池邑像是感觉到她的紧张,从她颈间抬起头,深邃的双眼幽深地看着她,拇指轻轻把她的下唇从她的牙齿下面解救出来,轻揉着上面的牙印,声音有些喑哑地问:“可以吗?”
可以什么不言而喻。
温时觉得他烦,可看着他黑曜石般幽深的双眸,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反倒像是被蛊惑一样,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她看着江池邑的眸子闪过一道光,看着他五官放大,感受到他的呼吸越来越近,手指忍不住抓紧了他胳膊上的衣服,慢慢闭上了眼睛。
可她却没有等到冰凉的唇落下,而是有一声冷喝在她耳边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温时吓得立刻睁开眼睛,侧头就看到自家哥哥正站在不远处,正黑着脸看着他们。
原来,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宋宅前面,距离大门只有十来米的距离。
温靖云刚从晚宴上回来,一下车就看到不远处路灯下站着两个人亲密的抱在一起,两人稍稍分开,他才认出俩人,看俩人就要亲一起了,他才气沉丹田喊出了这一声。
被自家大哥撞见跟江池邑抱在一起,比起尴尬,温时感觉更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抓包,下意识的就往江池邑怀里一躲。
江池邑心里除了遗憾懊恼,没有什么别的情绪,见温时往自己怀里钻,立刻抱紧了她,占有欲十足。
两人这个样子,让是温靖云的脸又黑了几分,也怪他太迟钝,竟然让“狼崽子”把妹妹偷了都不知道!
“还不放手!”他又冷喝一声。
温时吓一跳,赶紧松开了抓着江池邑衣服的手,之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冲江池邑喊的。
好不容易等到温时点头,江池邑愿意就怪了,他现在就是后悔,不该怕吓到温时的,干脆就把她留在宅子里,要不然也不会被人坏了好事。
看他没动作,还面无表情地跟大哥对峙,温时赶紧拍了下他的胳膊,压低声音,“赶紧撒手,我大哥发火,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温时发话,江池邑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她,低落地垂头看着她。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温时却从他眼中看出了委屈,心里忍不住有些好笑,就伸手捏了捏他的手指。
江池邑立刻反手握住她的手,脸色肉眼可见的好看了几分。
这暗戳戳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温靖云的眼睛,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温时一眼,低怒道:“还不过来!”
温时这才挣开江池邑的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走到了温靖云的身边。
“回家去,跟妈妈说一声,我一会就来。”温靖云又瞪他一眼。
温时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知道他一定没吃什么东西,就问道:“要给你准备夜宵吗?”
“好。”被妹妹关心了,温靖云的脸色也好看几分。
温时点点头,又看向江池邑,想叫他一起来吃,还没开口,就被温靖云看出来,他立刻又冷道:“还不走?”
“知道了。”温时瞥了一眼江池邑,没敢再问,在温靖云的逼视下,走进了宋宅大门。
等她离开,温靖云才看向面无表情的江池邑,脸冷得跟冰块一样,“你跟我过来!”
江池邑心里也老大不爽,可这毕竟是大哥,他还是忍着脾气跟在他身后,走到了路边。